“若翎……你终于醒了。”公孙燚愧疚地看向南宫若翎,他知道现在她的脑子一定混乱不堪,心下也定是充满恐惧疑惑。
绛红墨眸微睁,她已被南宫若翎那水灵无邪的双眼所折服,因她那简单朴实的话语所感动。绛红没想到,自己如此对待她,她不仅没有心存怨怼,反而处处为自己着想。这是绛红第一次感受到人间温情,第一次感到被人关心心疼的感觉。
“不用那么麻烦——”南宫若翎后退了几步,随意坐在草地上,“我这样坐着就可以了。”
“不要。”南宫若翎别过头,一脸不悦。
“我怎会恨她!”南宫若翎顿了顿,“绛红她……她刚才不过是一时想不通而已。”南宫若翎放开双手,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说道:“若翎不想因为自身缘故,让你们两人闹得如此不欢。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公孙燚因潜心钻研治愈南宫若翎的方法,遂未曾踏出药屋半步。而南宫若翎对此则毫不知情,而绛红也没与她说明,因为公孙燚曾吩咐她,不许把此事告知南宫若翎。
皇甫晏阳环顾四周,随意拾起地上的枯枝。他将它们作为火炬,从袖中取出火寸,把它们点燃。火光立刻照亮了如墨般的黑夜,而皇甫晏阳也看到了印在泥土上的那一个个脚印。
“这么做,不就是逃避么……”南宫若翎眼神游离,心中百味杂陈。
“卫都督这是作甚,请起。”宁向天将卫都督扶起,缓声说道:“你们的忠心赤胆,我从未怀疑过。”宁向天顿了顿,“只是不知为何,此次回朝,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总有些心绪不宁……”
三日后卯时,德阳殿上,“诸位爱卿,今日可有皇后的下落?”
“只是……这似乎不合礼?”南宫若翎瞥了一眼公孙燚,缓声说道:“而且公孙燚……念起来,有些奇怪。”
“主人,绛红认为此计相当危险。倘若她身体不堪折磨,邪气未引出便因抑郁暴毙身亡,那主人不是白费了一番心机?”
“你说话定要句句带刺的么?!”南宫若翎终究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撑起身子,厉声说道:“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如果你救我的条件,便是要侮辱翎儿,那还请先生不要理会我的生死,翎儿立刻离开贵地。就算死了,也不会污了先生的清净地!”
绛红生在一个贫寒人家里,排行第五,是幺女。幼时因家里贫寒,爹娘便毫不犹豫地把她卖给了官家做奴婢。
“南宫若翎,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不要怨我。”
“七王爷呢?马车呢?!”
“小霞这么一说,我好像也看见了……”巧儿顿了顿,“莫非你们其中真有纵火之徒?!”
“我不逼你,不要走――”
也不知道皇甫晏阳是否事先知道萧无双今日会来灵凤宫,素日这个时辰,他早应与南宫若翎一同用膳。而今日,在灵凤宫中竟没有皇甫晏阳的身影。
“你懂医理?”皇甫晏阳疑惑地看向南宫曜,他从不知道南宫曜竟会医术。
“恩。”南宫若翎皱着眉把苦药喝下,喃喃低语道:“昏迷的时候多好,喝苦药也不觉味。”
只是,皇甫晏阳越这么想,却越是分神。
“皇上?!”刘太医刚想劝皇甫晏阳,但还是把话吞进肚子里,“微臣遵旨,微臣告退。”
“别――!”南宫若翎看他欲要离开,心下一沉,也顾不得那么多,下床快步走至皇甫晏阳背后,双手环于他的腰身,柔声说道:“别走,好不好?”
皇甫晏阳抱着南宫若翎睡在凤榻上,这些天皇甫晏阳一直抱着南宫若翎入睡,其原因是他对她说,若他们二人睡在床上却自顾自的睡,若被心怀不轨的人看到,便会四处散播谣言。
南宫若翎看着皇甫晏阳这张俊脸,不禁想起自己第二次出逃的那晚。那天夜里,他也如现在这样没有绾发,嘴边勾起狐笑,双眸中尽是清冷与高傲。
“弦外之音。”那掌灯人刚把谜面说出,皇甫晏阳便马上道出答案,没有半点迟疑。
“皇后害羞的表情似乎更为可爱。”皇甫晏阳轻轻托起南宫若翎的下巴,嘴角的弧度有添了几分。
“我……我好久没出去玩了,再过几天不就是年节么,想到民间有庙会、闹元宵,宫里只有歌舞筵席,就有些感慨。”
同一时间,皇宫深处,“哦,竟有此事?”身着红裙的女子妖冶一笑,“那萧无双岂不是很尴尬?”
“姐姐喜欢就好。”
“臣等知错,臣等知罪――!”
只是皇甫晏阳从未想过,把这些合在一起,便是被世人称之为喜欢。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但如今,同样是这番话,但却说得自然愉悦。
皇甫晏阳垂下双眸,身体微颤。
“皇上别着急,若翎定会全部告诉你。”南宫若翎咬裂了嘴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太后的意思啊……”南宫若翎眯眼看向两人,厉声说道:“尔等的意思可是太后命你们二人来灵凤宫责问本宫?!”
南宫若翎看似坚强,但内里却是柔弱无比。而她更是与南宫曜一般极重感情,又孝顺懂事,总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
南宫曜虽很爱南宫若翎与柳氏,他虽很讨厌南宫家的一切,但既然他成了南宫家的家主,他便要对整个南宫家族负责。而为臣者,更是要对自己的君王尽忠。如果没有皇甫彻的安排,他是不可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爹,我们到里面说话吧。”南宫若翎恳切地看向南宫曜,她已迫不及待向她爹道明一切。
她回想着竹简上所说的一切,身体在微微发抖。
“娘娘,太后初入宫看似禀性纯良,所以先皇也不会抗拒她。但没想到太后如此蛇蝎心肠,攻于心计。她入了后宫,帮萧向天平步青云,成为了当朝右丞相。不仅是萧向天,朝中许多重臣都是她的心腹。总之待先皇反应过来,才发现朝中已是萧向天与李娉婷的人,而忠于自己的人,却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