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时年幼,自然是不记得。”刘太医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在先皇束手无策之时,萧向天私下向先皇提出了一事,他对先皇说自己的大姨一直仰慕先皇,希望能入宫。如果先皇能恩准她入宫,她便会让她爹大开粮仓,解救万民。”

“南宫若翎,你以为朕会相信你说的话么?”皇甫晏阳用力将南宫若翎推倒在地,冷声说道:“朕知道,剑舞有许多宗派,就算是同宗派间舞姿亦各不相同。密室机关的设计精密无比,你以为是随意起舞就能打开密室的么?南宫若翎,你伪造这些竹简给朕看,究竟是有何居心,意欲何为?!”

“木柜……只有这里了。”南宫若翎神**凝重地走至木柜前,打开柜子,**一尘不染的竹简映入她的眼中。

“妹妹怎会嫌弃呢?”萧无双接过红绳,珍而重之地戴在手上,“妹妹一定会好好珍惜它。”

“玄参散。”采儿把**囊递给刘太医,“**婢每日都取一钱玄参散熬****给娘娘服用。”

“不,萧美人误会了,本宫绝非此意。”南宫若翎摇了摇头,“既然萧美人如此坚持,本宫去便是了。”

“臣(**婢)恭送皇上——”

“皇后,可以落辇了。”宦官**心翼翼地**着南宫若翎落辇,而采儿急忙替南宫若翎披上狐裘,生怕她着冷。

如果可以选择,南宫若翎真的很想再钻进被褥里再xx一觉,她已经很久没xx得那么安宁了。

南宫若翎听采儿这么说,心里虽疑**,但却无法查明。权当那天自己运气好,遇神明相助。

南宫若翎心中一惊,她终于知道自己今日心神不宁的原因是何!边疆离都城千里之遥,宁向天这次离去,自己要何时才能与他相见?!

言毕,南宫若翎便觉得自己**口一闷提不上气,便天旋地转昏倒在地。

皇甫晏阳缓了一气,他记得太医曾说这是南宫若翎将好的表现。

众人均低头不敢仰望龙威。唯独刘太医依旧气定神闲,缓声说道:“皇上息怒,请听微臣一言。”

“太医……太医说娘娘只是染了风寒,就开了一个方子,说服下**xx一晚便可。”采儿胆怯答道。

南宫若翎受伤一事开始在宫中传开,宫里的气氛也随之变得紧张——除了那个逐渐被人遗忘的地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兄又怎会责怪七皇弟呢?七皇弟但说无妨,毕竟皇兄也想把这事情**个明白清楚,也好向天下臣民**代。”

南宫若翎并非刻意隐瞒此事,只是她知道若要将她两人关系解释清楚,又要耽搁很久。现在她只想将这一切了解清楚,好好帮助皇甫晏阳面对这一切。

“唉……娘娘要保重身体啊。”刘太医看见南宫若翎为德容皇后如此伤感,心里的怅然更浓了几分,“德容皇后得知事态严峻,便来找老臣,希望老臣能暗中帮她一把。”

“刘太医,你、你为什么不劝德容皇后啊,为什么你还要帮她!”南宫若翎啜泣着,语气十分激动。她不是不知道当时的难处,只是她实在无法接受师傅就此殉身!

“德容皇后对老臣恩同再造,我们两人亦是莫逆之交,若有其他方法,就算要老臣一死,老臣也绝不会亲手把鸩毒交予皇后手中!”

刘太医激动得干咳了几声,然后才接着继续说道:“当初娘娘第一次找老臣商量此事,老臣当即拒绝。但娘娘并没有就此放弃,自此她天天来找老臣,对老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所以你还是帮了她……”

“恩。既然皇后心意已决,老臣也只能帮她完成此事。”刘太医顿了顿,“可现在臣回想起来,着实后悔。”

“德容皇后没将此事告知先皇,还对先皇撒谎,引先皇与李娉婷前来,然后……然后就在皇上赐酒的同时,服下鸩毒……让李娉婷以为她是被先皇杀害的……”

她回想着竹简上所说的一切,身体在微微发抖。

“唉……老臣教皇后把鸩毒滴入口脂,再涂于唇上,待先皇赐酒之时,便可把毒药引入口中,服毒自尽。”

刘太医脸上有多了几分愧色,也多了几分悔意。

“那皇上……”南宫若翎顿了顿,迟疑问道:“皇上会看到这一幕,也是德容皇后所安排的么?”

“这个,老臣便不知道了。之后过了一夜,便听到宫中传出皇上成了痴儿的消息,先皇也没按原定计划把皇上过继于李娉婷,也没有肃清朝纲,从此专宠李娉婷一人。”刘太医顿了顿,缓声说道:“这便是老臣所知道的全部。”

说来刘太医也奇怪,先皇这一变化,究竟卖的什么药呢?

南宫若翎明眸一转,急声问道:“当年知道此事者,除了刘太医,可还有他人?”

“此事甚为机密,按理说不该会有他人得知……”刘太医沉思片刻,缓声说道:“可老臣记得先皇与左丞相交情极深,或许他也会知道此事。”

“爹与皇上的交情极深?!”南宫若翎惊讶地看着刘太医,她只知道爹一生精忠报国,对先皇忠心耿耿,但她却不知道自己的爹与先皇竟有交情,而且还是极深?!

“恩,这也是朝中鲜有人知的事情,老臣也是听德容皇后偶尔提起才得知。”

“本宫知道了。”南宫若翎点了点头,正色说道:“刘太医,今日一事,还请你保密。”

“这是自然。”刘太医双膝跪地,正色说道:“娘娘请放心,日后有用得上老臣的地方,尽管吩咐。老臣定会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太医快快请起。”南宫若翎扶起地上的刘太医,“你已经帮了本宫很大的忙了。”

“老臣希望娘娘能查清此事,就算不能还德容皇后一个公道,也希望能说服皇上,不要再对先皇心存怨恨!”

“刘太医言重了,本宫定当竭尽全力。”南宫若翎顿了顿,小声说道:“今日刘太医在灵凤宫逗留的时间太长了,未免惹人怀疑,还请刘太医先行离开。”

她不知道李娉婷的爪牙会身处何方,但她知道自己定在她监视之中。

她虽想置身这些争斗之外,可如今她已别无选择,她只能小心一切,步步为营。

“老臣明白。娘娘凤体调理得很好,相信只要再过一些时日,便可痊愈,老臣告退――”刘太医向南宫若翎俯首,细声说道:“娘娘要留心身边人。”

“恩。”

南宫若翎垂下蝶睫,细细回味刘太医那句“留心身边人”。她不知道刘太医所指的身边人,究竟是谁?或许,是哪一些身边人?

只是这一切都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因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让皇甫晏阳相信这一切,接受这一切!

然而她却不知,那看似冷酷无情的绝世男子,其实也有许多的脆弱,许多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