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吧,白天不行,那就晚上吧。在两人缠绵悱恻时,她羞红着脖颈,执意要他答应自己的要求,结果咧……被他一一吞入口里,连同她整个身子,吃干抹净末了还被他戏谑道:“明天再接再厉?”

苏水潋与林司曜一起回身,见喜翠正喘着气从数十米外的街口朝他们奔来。

“又发呆?”林司曜将炒好的茼蒿端上桌,见她愣在桌边不知在想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好笑地问道。

“好了。”林司曜完成最后一个动作,上那支用碧玉扳指换来的白玉簪子,带上白玉耳子,回头见她正抿唇而笑地神游天外,忍不住拧拧她秀挺的鼻尖,好笑地问:“想什么哪?”

“阿曜,下次,下次别去那凶险的山林了。”她担忧地吐露纠结心头多时的话。

想那几只壮实的野兔、山如今正与村长送来的母山羊一起,放养在前院的舍鸭舍的小园子里呢。再猎来野物,哪里还有多余的地方圈养呀。

“好。”喜翠欣喜地点点头。她也没想到,自己能够将平日里不怎么娴熟的复杂旋针顺利绣完一枝条。如此一来,她的信心更足了。

该死,怎么这么久还不出声唤自己?是刚才自己的态度让她误会了吗?以为自己是在生她的气?他是有些气闷没错,可是,却不是完全针对她。整整一天下来,除了中午啃了半个馒头,连水都没怎么喝,就怕小解浪费时间,只是,这样只争朝夕地拼命刺绣,她与那喜翠合起来也只完成了四分之一。若是这样连着绣上三天,她的身体吃得消才怪。

…………

“先把粥喝了。”林司曜抬抬下巴,指指她面前已经温下来的白米粥。

狼崽一听有饭吃,马上窜在苏水潋身前,奔至了厨房。

“没事。”林司曜摇摇头,真的喝不下时,他自是会借助内力将酒劲逼出体外。只是,这繁花镇上的村民还真能喝,预备的高粱酒喝完了,还愿意自掏腰包,拿出各家各户储存着过冬的烧刀子。

盖头挡着自己的头,看不到周边围观的人群,但那些朴实、真心的祝贺之辞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谢谢田婶,这样就很好了。”

是了,自那天买完布匹,她就窝在房间里缝制,忘了吃午餐而被林司曜发现了,之后,他每次从繁花镇监工回去,就要找掌柜的问一问。久而久之,掌柜夫妻俩也知道了他的脾,若是苏水潋忘记叫小二送饭上楼或者没有下楼用餐,他们也会主动吩咐小二送上去。免得林司曜一回来得知,周身的寒气四,吓跑了前来投宿的客人,倒霉的还是他们呀。

“我的银子不就是你的银子么。”苏水潋低低地咕哝了一句,随后也不理他,径自进了堂屋,摆起祭祀需要的供品来了。

“林公子啊,苏丫头不在吗?”

堂屋东侧的厢房,如今成了卧房。里面是清一色的翅木家具。

是了,林司曜就是看到了她那双原本细致白嫩,如今却略感糙的手,不悦地蹙眉。

“真的呀?啧啧!我听村长也说了,王瘸子这次也去了,主家非但没有嫌弃他,还照样赏了他一块大木料,他媳妇让他打了个浴桶。唉,咱家那口子当初怎么就没去学木活呢!”

“阿发说得没错,花家那婆娘,真真会抠算,我那婆娘也吃过她的亏。”最后发言的就是花家的邻居,田大富。他那子耿直的婆娘田婶,刚嫁入田家时,吃过几次花家婆娘刘氏的暗亏,后来就与花家婆媳俩素来对不上盘。

幸而,那日买了两匹做里衣的细白棉布。扯了一段,裁成十几条一手宽的布条,层层相叠后,铺在亵裤里,希望不会弄脏仅有的两套换洗衣衫。

“咦?那座山林就是大室山吗?”苏水潋眨眨眼,不可置信。

“小二说你一天都没叫东西吃?”林司曜接过她手里装碎布的竹篓,衣袖轻轻一挥,案上的碎布全数飞入竹篓。

林司曜几乎是不可遏制地颤抖着拥住她娇小的身子,素来清冷无波的眼里,浮现了一层似雾似水的介质。良久,才渐渐转化为未曾有过的狂喜。

…………

“这怎么好意思。”苏水潋羞涩地笑笑,摇头婉拒了。

………………………

“你……”苏水潋呐呐地打破了一方宁静,一开口却又发现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正想着,却被林司曜食指一竖,掩住她欲张口的双唇。

“前面你说的话……”林司曜想了片刻,试探地斟酌开口:“关于我心仪的女子……”

以为从此无缘再见的陆婉儿,忧郁了几天后,今天又重焕容颜地出门散心,没想到一出门就这么好运地遇上了他。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吧?陆婉儿激动地想,恨不得就此扑上林司曜的怀,霸住这个令自己几欲神魂颠倒的男子。

林司曜点点头,四十两吗?这样的话,她的荷包里就只剩下一绽十两的银子了,至于那些押在客栈里的零星碎银,付这几日的房费想必是够了。

“我听那花家婆娘的口吻,四十两是一个铜子也不能少的。”劳婶叹了口气,四十两啊,想自家一年忙到头,省吃俭用地积蓄,也不过存起了五六两银子,那花家婆娘可真狠,那么旧的宅子,居然死死咬住四十两不松口,简直和抢钱没两样啊。就算那宅子地理位置再好,离良田再近再方便,也值不了那么贵吧!

一座整顿的异常齐整的院子,一家五口共有的三亩方田。劳家大儿今年已经二十有八了,在村西口开了间铁匠铺,平日里接点附近几个镇的铁器活营生。五年前娶了青田镇方家的大女儿,却到如今都还没有延下子嗣。

苏水潋暗暗摇了摇头,算了,就瞎编一个吧。

两只狼崽除了感觉脊背有些凉意,并不知道林司曜的心思。径自欢快地跑到苏水潋身边,围着她摇头摆尾地讨包子吃。

…………

林司曜闻之轻扫了苏水潋一眼,确实,很美!不是倾国倾城的外貌,而是优雅婉约的气质。更显得不施脂粉、不饰珠玉的她更加温婉动人。

苏水潋则兀自沉浸在繁洛城星星火火的万家灯火中。

林司曜无奈地看了眼怀里的小女人,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足下飞掠的速度依旧不减。

“对了,你来看……”苏水潋想到还没打包的晶绿体,拉拉司凌的衣摆,示意他站上钟石的下台。

当然,偶有眼波一转想要走远些去采野果子,也会在落日之前赶回来做晚餐。因为,现在可是有三张嘴等着她喊“开饭”呢。

司凌扫了她一眼,没有吱声。只是闭上眼养神。

打定主意之后,苏水潋喂了两只小狼崽吃了几块干与果子,自己也啃了两个野苹果,喝了几口清水,在用沾了清水的棉布滋润了黑衣人的嘴唇,挤了些水小心地喂入他的嘴。

一人两狼,走走歇歇,每逢遇到水源,苏水潋总要停下来,因为葫芦里装了晶绿体,无法再装水了,只好借着水源洗脸洗手、喝点清水滋润嘴唇。

是的,这几颗看似其貌不扬的干瘪青果,就是异物志里描述的咸味果,可以替代盐巴使用的咸味果。

……

……

“别动。”林司曜低低一喝。目不斜视地盯着远处那座白墙黑瓦朱红柱的宅子——属于他们两人的家,突然心情很好,“我今年二十有三,十月初十生。你呢?”

“我……我……十五……生日……三月初一……”十五是她诌的,生日则是她从前那个的。

“这么紧张做什么?”林司曜拉着她,好笑地看着低垂着头的她,“水潋,我说过,我们已是夫妻。”

“我知道。”她迅速点头。她当然知道。她还记得娘亲在梦里的叮嘱:要彼此知心,不要像她与父亲那样,疏离得压不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