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先生又仔细看了看,微笑道:“信件封口的图章确实姚家的印记。我倒是只听过太傅大人的三个儿子,没听说他有女儿啊。不过我也是前几年刚回京,犬子也高攀不上他家,我没事打听人家姑娘干什么,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不管怎样这信不是假的,你也别想太多,能不能帮上忙另说,你去太傅大人家里见识一下市面也好。不过这时候估计你是见不到太傅大人的面了,他家的几个公子不知道谁在家。”

若水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说道:“可是我害怕。”

若水这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其实防也防不住,一切就看薛明远自己怎么处理了。不过这是在家里止住了,在外面却越传越凶。这天薛浩和薛渊跟若水他们在一起吃完了饭,两个孩子看着薛明远有些欲言又止,若水几次给两个孩子找台阶让他们把话说出来,都未成功。

薛浩转身就走,奶娘还要拉被薛浩一把挣脱开,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奶娘说的我都知道了,我现在着急,有什么话晚上回来您再说。”说着迈开小腿就跑远了,奶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是她又不能把话说白了,怎么也是小主子,再说万一要是传到若水的耳朵里,自己的差事也不用做了,自己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薛浩吧。

若水想想吃点补品,唐嬷嬷盛过来,薛明远顺手就端了过去,拿着勺子把汤吹凉,嘴里还东问西问:“这里面都放了什么?”得到了唐嬷嬷的答复后,满意的点点头,尝了一口,“恩,不咸不淡,口味正好,娘子给。”若水现在就跟一只刚出生的小羊羔一样,被薛明远牢牢的看护着。

但是没有,里面平常却很舒适,皇后也有点相信这就是皇帝给自己放松的地方。四面墙壁雪白,只有休息的榻上背后一副横版长画,是当朝名家画的一副十里桃花,上面有新皇的题字,字是铁画银钩,写的话却是有说出不的怅惘:夜如何其,夜未央,暗香盈袖梦一场。落款竟为皇上名号姬梓文。

黄家娘子看了看黄掌柜,见其略点了点头才笑着收下。薛明远说明来意,果然刚开始听完店铺的规模后黄掌柜有些兴趣缺缺。但是薛明远提出身股的提议后,黄掌柜不愧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马上嗅出了其中的意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略微沉思了半响,黄掌柜拱手道:“不知道薛老板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到店铺看看再做决定。”

若水轻轻摇了摇头:“不是,如果咱们家的掌柜有这么大的职责,那么你每天看账本做出的各种决断是干什么用的呢?你每天做出的那些决断,例如什么季节多哪些病该多进什么药,最近铺子里要不要采取什么招揽一下顾,这些其实掌柜都可以决定的。”

薛明远就是怕这些掌柜起异心,所以生了事情之后还特意挨个店铺走了一遍,跟这些掌柜们说了说探了探底,过年的时候也没有裁减他们的礼物银钱,就是为了让他们觉得与众不同,安心的在自己的店里干活。这如今一家分店的掌柜可以说是突然地提出要离开,叫薛明远手忙脚乱了一下。

所有人的成功后面都有着数不尽的辛苦,公公能够被人称为薛神医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来的。薛明远拿着那一本好相似又千斤重,轻声开口道:“父亲去世之后我就把东西封存起来了,以为就当个对父亲的留念这样留起来。这次事情之后我有点理解父亲当年的心情了,学习人白家成功经验,不能只学个模式,最重要的是精神才对。

薛明远没有多想,自己娘子的嫁妆怎么能要呢,下意识地开口就说道:“娘子的嫁妆先留着吧,要是咱们家真出了什么事你再把钱拿出来,家里还是得留点钱的。我下午打算先去本家看看三叔或者六叔能不能借咱们点钱。”说着没等若水回话,放下碗急匆匆的就走了。若水看着几乎落荒而逃的薛明远,低声叹了一口气,男人的面子不到最后怎么也放不下来的。他们有些时候就是为了面子而活的小动物。

薛明远躺在床上,脸烧的袖通通的,嘴唇烧的干裂。若水一边拿着湿毛巾薛明远敷着额头,一边催促丫头去把自家的坐堂大夫请过来。“素心,你再叫人去看看,大夫怎么还不过来。”若水焦急的吩咐道。8[o][o]小【说】【网】7788xiaoshuo

高粱这种作物是由北方传到南方的,产区辽阔,用途也多种多样,比如可食用、饲用、糖用、造酒或工艺用等。例如茅台酒、汾酒等名酒,主要就是以高粱为原料。如今正是夏末,这一年的高梁长得茎高穗大,十分茂盛。

若水这边都是打听好的,派素心到孩子们的住处一一通知道:“二奶奶说了,院都是有规矩的,早饭在家吃,午饭学院里是供给的,就不用带饭了。装些点心水果当零嘴吃就行了。最重要的是具一定要带好带全。”丫鬟们按照吩咐给三个孩子准备东西。

若水笑着在那翻着,她对这些金器到没有太大的兴趣,收拾她只喜欢翡翠,那种感觉像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水绿色,有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薛明远恶补诗词还是有用的,知道这句诗词的来历。看向朱秀才,薛明远目光一沉,用身体挡住若水的身影,微笑着看着朱秀才。这结束了,主人家还得跟先生走一走过程,道个别啊。不过若水现在是一点也不想见朱秀才那双眼睛。薛明远微笑着跟朱秀才套了几句,然后说道:“在下朱先生前程似锦,早日金榜题名、抱得美娇娘衣锦还乡。”

若水微笑的诱哄道:“是吗,我怎么听人家不是这么说的呢。”

瑞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水认真地问道:“哥哥曾经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难道是骗人的不成?”

张瑞阳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就是亲个嘴让我爹看着了么,看到就看到呗,他又不是不知道。”

若水温柔地笑着道:“汀儿这么乖,母亲当然想汀儿啊。”若水看着跟着薛汀来的丫头,好话谁不会说。

所以当下午张瑞阳说要见孩子们的时候,沈暮烟一边快的给薛汀换衣裳,一边自豪地说道:“你看姨娘说什么来的,记住姨娘嘱咐你的话没有?”薛汀点了点头,转身带着丫头走了出去。

此时薛明远也早已下马,小跑着上前为张瑞阳引路,张瑞阳看见一个男子带着下人走了过来,也下了马。薛明轩恭敬地说道:“大人,这就是寒舍,实在是过于简陋,实在是怕有辱贵体。”

薛明远马上来了精神,高兴地说道:“何止是崇拜,出身名门,满门忠烈,文武全才。那样的人简直就是老天爷的恩赐。要是能跟这样的英雄喝上一顿酒,那才叫人生无憾呢。”若水看着薛明远的越说越激动的脸,开心地笑着,不过说起来瑞阳哥哥,自己也有好长时间没见了呢。

薛明远四下拱手致意,从店老板手里接过了花灯,放到若水的手中小声道:“都是美人,拿着吧。”若水瞪了一眼薛明远,开心的把花灯接了过来。

薛明远轻声说道:“父亲自己开的那几家店铺是父亲的心血,根本就没用本家的钱。可是那时候我们还小,很多都不懂,现在长大了,总有一天我要把那个铺子拿回来!”

若水笑了笑,原来自己现在就是别人口中的内掌柜了。

薛明远转身拉着若水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回了房,关紧了门。拉着若水坐到床上轻声说道:“你骂我吧。”

这话一出口,桌上一片叫好之声。亦枫阁就是台州最有名的青楼,打的大招牌就是里面的姑娘最后几乎都能从良,我们这里的姑娘堕落红尘都有逼不得已的苦衷,若是能脱离苦海我们绝不拦着。当然那价钱绝不便宜就是了。

若水走后,诸人就说薛明远运气好,娶个填房这么漂亮。赵员外喝口酒,砸吧砸吧嘴道:“薛夫人比我那新娶的五姨娘都好看,有点像杭州醉风阁的蓉姑娘,眼睛都会笑,说话那个温柔啊。”

薛浩对于袁氏没有概念,只知道自己没有母亲,自己的母亲不见了。问父亲,父亲不喜欢说,娘也不愿意提。一问这个话题,大家都会不太高兴。想了想问若水道:“那你跟我那个母亲认识么?”若水摇了摇头,薛浩这下子听说袁氏是那个母亲的妹妹,直接开口问道:“那我那个母亲人呢?”

手心手背都是,但是五个手指头还又长又短呢。沈老娘向着儿子也在一旁帮腔道:“都是我没用啊,拖累了你们啊,我这一天一天的就是死不了啊。”沈小妹在旁边也拿着帕子嘤嘤哭泣。沈暮烟一拍桌子,沉声说道:“行啦,这钱我出一百两,再多也没有了。汀儿以后还要求学,我也不能不给偷偷攒点。剩下的银子你们自己想办法。”

沈暮烟低声恳求道:“我嫂子也是一时痰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等傻事,求姐姐绕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