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鸽子的胳膊肘是向内拐的!

司马月也点了点头,道:“我倒还好说,曾经学过些琴棋书画,能应付过去,倒是红璎除了三脚猫的功夫,却是全然不懂我们大家闺秀的东西。”

“叫声父皇,可好?”晋明目光灼灼,忽然说出一句话将红璎呛得不轻,她就不明白了,为何这天下有权势的男人都喜欢听她叫他们爹?莫不是她生来就是天下子民的女儿吧?

春节元宵将近,里突然有人传话过来,说皇帝想念郡主,希望郡主能趁着节庆,在里留宿上半个月。

“唉!”每当二娘抱怨的时候,红璎总是叹气了之,某次陆姗姗受不了问她;“何以叹气?”红璎便摇头晃脑道:“俺也觉得二娘您的话很有道理,只是奈何我爹娘泉下无知,如今竟都没将你带走……”

“我就无赖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楚珞一呆,不知道天玑老人从何处得知那物,天玑老人也不避讳道:“当年红璎珞,便是我开过光之后献给先皇的。”

轮到红璎置筛子的时候,晋天的心都悬了起来,红璎那几项瞧着都极为简单,但是用在他七尺男儿身上,却不那么美妙。

晋天被呛得不轻,如她这般自恋的家伙真是少见,不过能够将林府玩弄于鼓掌之间,不得不说她还算是有一手,但是最迟也就是明日了,林家碍于他的面子不敢出手,但是林婉玉定然会对她打击报复。

他说着,凑在司马无涯的耳边,说了一通话,司马无涯听罢,畅怀一笑,道:“我说晋天怎得突然开窍,这期间竟有红璎在其中掺和,不过她也未免太过胆大了吧?”

于是她才想到了这个李代桃僵的办法,用假的林婉玉来骗骗他们。

破庙里几人琢磨了片刻,红璎决定要将破庙修葺一下,盖个大粥蓬,叫乡亲们过来保他们一时温饱,而后再从长计议。

楚珞怔然看着她留下的红色的残影,说不出心底的滋味,晋湘湘恨恨地跺脚,正打算叫人捉了她回来,谁知楚珞一个冷的眼神盯了过来道:“此事,就这样算了吧。”

楚珞忽然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也不晓得为何会这样做,只是心里想做就这么做了。于是他烦躁道:“待你好难道就必须需要理由?”

红璎是寿星,故而京都有权势的名门贵胄,也都将她围着,向她祝贺。她来了兴致,笑道:“今天是个好日子!”

她说完,就鞭策着小马屁颠屁颠的向前跑去。

“弃军保帅,向来是野心家惯会做的事情,何况你林家不过是个书香门第,手中所握的权柄都是些文枢机构,虽然容易敛财,但并不能达成他的野心。”楚庆祥淡淡的瞧着茶碗,道。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而管事的嬷嬷半晌不进话去,直到两人吵累了,她才叫人抬着红璎上了轿子,去里谢恩。

而司马无涯针锋相对道:“不入庙堂,怎知庙堂深浅?顾思明是块当官的好料子,若是不在京都任职,岂非浪费人才?”

红璎早就有了免疫力,在他像一只发怒的狮子的时候选择了云淡风轻的站着,由着他出气,但是楚珞看着她那张令他心驰神往的红唇的时候,火气顿时又消了一半,似乎对上次占她便宜还心怀愧疚。

红璎那一脚本来并不重,只是灵王没有想到她居然真敢踹他,也就没有了防备,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红璎喂鱼了。

顾思明被她逗笑了,道:“是,只是叫你月儿,有些拗口。”他对红璎都没有这么亲切的称呼过。

直到傍晚时分,红璎才幽幽转醒,看到楚珞蹲在她床边,甩掌便要打他,谁知被楚珞紧紧地抓住了玉臂,垂头真挚的看她,道:“对不起。”

楚庆祥一个哆嗦,忙问:“公主您怎么会在这里?”

“诚意都上来了,你居然怀疑我没有歉意?”红璎急道。

司马月却仍将它驳回,贪恋着这一夜温暖的宁静。她发誓她只放肆这么一次,与顾思明一齐通宵,想一想便觉得浪漫。

在司马月的安抚下,红璎的气消了一大半,他们三人极有默契的将楚珞当成了透明人,进进出出,为顾思明装饰着房间。

“一言难尽那就长话短说,以你的才学,完全没有科场舞弊的理由啊。”对顾思明的学识,红璎还是蛮欣赏的,所以她不会相信官方的那套鬼话。

红璎俏脸刷一下就红成了大苹果,她下意识的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却没看到脚下的石子,整个人极没形象的向后仰去……

他只觉得浑身挫败,想剖开红璎的脑子看一看她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成的。

她没想到会失败,也不知道失败之后如何面对楚珞。不过现在这样也好,楚珞昏迷不醒,她可以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红璎惦记着楚珞,忙将解毒丸和天山雪莲递给司马月,又说了司马廷的处境,头一昏,便晕了过去。

“司马爱卿,你呢?”晋明的眸子忽然如刀一般,狠狠地刺在了司马廷的心底。

红璎二话不说,签下自己的名字,伸手道:“拿来。”

“怎么回事?”素来温柔和蔼的丞相大人发火道,“珞儿这是怎么了?”

众人猛地哄笑一团,瞧得楚珞牙痒痒,红璎给乐得。

立刻便有愣傻了的侍卫站出来,拖着冬墨便要走。

这时,清风楼的掌柜捧了钥匙过来,对顾思明道:“恭喜这位公子,摘得我们清风楼对联王的称号,这是天子一号贵宾房的钥匙,您自今日起到乡试结束,都可以在清风楼食宿,费用由我们东家全包。”

这对联红璎算是看懂了,只有掌灯夜读,方能换的八月桂的殊荣。倒也算是励志。

“二娘!”红璎柔柔的唤了她一声。

楚珞的手感觉不到那份令他别扭的触感,有些失落,遂就这么瞪眼瞧着那阿牛。

“想哪去了?我只是不小心闯进了他的房间,那时候他正好沐浴……”红璎弱弱的对着司马月道,而后气势汹汹的瞪着楚珞,骂道:“你怎得还看,若是再不走,我便叫人了!”

他实在不欲与晋湘湘多做纠缠,一心想着快些去正殿面圣,护住红璎。

红璎后怕道:“原来打公主会惹来这么多麻烦,早知道,当初就让她打我好了!”

晋湘湘受不得晨练的苦,也只有晨练结束,才出现在楚珞的面前,一边往他碗里夹菜,一边体贴备至道:“楚珞,你多吃些,你看你都瘦了呢!”

楚珞冷不丁的发表意见道:“蛐蛐不是越大越中用!强壮才是王道!”

“不要在我眼前晃!你很讨厌!”楚珞拄着受伤的手臂,恶狠狠道。

晚春吓得跳了起来,面如土色。

愉快的野餐活动,在大人们的携手到来而悲惨落幕。

楚珞防守松动,见她蜷缩在轩窗外,也觉得自己理亏在先,遂从屋里取了帘布从窗户的缝隙塞出去,冷冷道:“我可没有关系你,要是爷爷知道你送死在我门外,不定会怎么罚我。”

而陆姗姗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故意煽风点火敲边鼓,居然去替楚珞求情,虽然结局毫无意外是被相爷给斥了回去。

楚珞先是冲着屋子喊了一声:“喂,你要保证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红璎自衣衫拎出一个红色的包裹,当着他的面解开,道:“你瞧,只是一些糕点……”

楚珞对红璎本是极为唾弃的,甫一听闻将与她同堂读书,甚至跑到她厢房闹了一通,扬言她不配。

楚庆祥冲着他的背影暗骂了一声:“愈发的没规没矩了!”他定要为他寻个夫子才行。

“别,我们若都嫁不出去,我可不想寻你自我安慰~”红璎说着俏皮的话儿,也将心里埋着几分沉闷的司马月给逗笑了,只是捏了捏她小巧的鼻梁,道:“我也没那种癖好!”

“那就加油!”

“废话!”

两个少女,月下握拳,从此生死契阔,肝胆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