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红璎有些颓然:“这些喜好也没甚特别,难不成让我买一箱太平猴魁去巴结他老人家?”

司马严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笑道:“终于有聊了……”

这日,天空略微有些沉,凉风习习,却并不影响逛街人的兴致。

晋湘湘自正殿走出,脸色苍白,晚春迎了上去,瞧着奇怪,莫不是皇帝不许?

倒是楚庆祥被撂在一边,别提多郁闷了!

“你实话告诉我,莫不是瞧不惯公主与楚珞亲亲我我的样子?”

如今将军与相府的势力,隐隐有压过她的生父平南王的势头,这时候她更不能出错,否则她父王便会前功尽弃!

“那又怎样?”楚珞依旧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道。

红璎总算有了点动力,艰难的挪到床沿,洗漱一番便直奔西院。

长平公主弯眉杏眼,唇红齿白,生的极为美艳,她朱唇微启,一面频繁的扇着扇子,一面不住的问着身旁的婢道:“楚珞来了没有?”

……

“恩,然后呢!”楚珞眼皮都没抬一下。

“没什么不如意的。”红璎欲言又止的模样令楚庆祥心急如焚,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逼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楚庆祥瞧向了陆姗姗,只见她摇了摇头,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

只是这龙的纹路,不是非皇家不得使用的吗?

楚珞本想借着抓小偷的机会,将她撵出相府,却有奴婢进来禀报:“少爷,将军府的少爷小姐们来了。”

将军府一泓清池如碧,横卧在蓊郁的梧桐树间,带了丝丝的凉气。楚珞稍稍平复了心情,遂捡了池边嶙峋怪石坐下,竟真钓起鱼来。

谁知那楚珞不信:“鬼话!”

“不用跟我客气啦!”

那徐忠和媒婆面面相觑,着实不知陆姗姗这唱的是哪出。

“按照晋朝的律例,可将她充入军营为妓。”晚春笑的和煦,说的话却是极为歹毒。

冬墨吓得脸色煞白,若是被丢到那种地方,被一群老的军人日夜无度的糟蹋,她焉有命在?

她猛地扯着她的裙摆,求饶道:“公主,饶命啊,你只要不将冬墨发配到那种地方去,冬墨什么都听你的。”

晋湘湘冷笑着,踹了她一脚,哼道:“现在想通了?晚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她带下去?”

立刻便有愣傻了的侍卫站出来,拖着冬墨便要走。

红璎瞧了半天的戏,眉头微微皱起,虽说她与冬墨并无半分的主仆情谊,何况冬墨做出这等事来,实在是……但是她实在瞧不惯晋湘湘的行径,打狗还要看主人,她倒好,好了伤疤忘了疼,居然连她也骂?

红璎气哼哼的冒出来道:“住手。”

晋湘湘明显一愣,脸色微微有些不自在。

倒是林婉玉的表情很是自然,朝她温婉一笑,道:“红璎姐姐怎得这时候来了?”

“不来,岂不是错过这一出好戏?”红璎针锋相对。

“小姐救我。”冬墨啜泣道,“他们是故意栽赃我的,小姐救我……”

晋湘湘一急,冷哼道:“堵住她的嘴。”

红璎一滞,将方才的零碎话语与冬墨的那句话联系起来,模模糊糊想到了一个大概:这晋湘湘想买通冬墨,谁知冬墨不许,于是便设了这计谋,要毁掉她身边这个忠诚的丫鬟,换一把好使的抢?

她以为晋湘湘只会表面针对她,却没想到暗藏了这么多的杀机?

红璎自是不知,这狠辣的计谋,全是晋湘湘身边那个体弱多病的少女林婉玉的主意。

“公主何必如此惊慌?莫不是真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红璎这会子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她揍得过晋湘湘一回,会治不过她第二回?

“胡说八道。”晋湘湘的声音明显有些发抖。

却是林婉玉怕说多错多,忙道:“楚小姐想多了,我们只是替相府捉奸,除了这对奸夫妇罢了。”

红璎冷眼瞧着她,是在想不明白,瞧她那温婉如玉楚楚可怜的脸,再配上那张毒辣嘴,怎么瞧都觉得连村姑都不如。

于是红璎恼道:“麻烦公主和林小姐搞清楚,这里是相府,不是皇,不是林府,何况我的丫鬟犯了事,应该由我来处置,何须你们外人心?”

一席话驳的晋湘湘哑口无言,她被逼哼道:“今天冬墨,你休想带走。”

“难道公主还想再打一架不成?”这话说出来虽然气势汹汹,但是红璎心里没底,不确定下次是否还有先前那般的运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晋湘湘被她逼得没法子,却是怯怯的退了一步。

林婉玉从始至终都是温婉的笑着,只是那笑容令人微微发寒,她一个眼神递给了隐藏在暗处保护她的侍女,那侍女会意,一个翻扑长剑便刺向了冬墨的咽喉,冬墨瞪圆了眼珠子,鲜血顺着她雪白的肌肤徐徐流淌而下,染红了红璎的眼。

红璎一个发懵,只瞧见一个玄青色的身影飞扑过来,挥剑便将那了解了冬墨的红衣人给制住。

红璎只瞧得见冬墨脖颈处的血花,以及玄青色的身影,大脑猛地空白,头一昏,便晕了过去。

清冷的风徐徐兜了进来,滴答滴答的水声,带着潇潇暮雨,弄潮了红璎的床榻,她手心微颤,弱弱的睁开双眼,大脑仍旧一片空白。

楚珞一身玄青色的儒袍,守在她的床边,瞧她醒来,恨恨道:“胆小鬼。”

红璎迷惑,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好像……”红璎努力的回忆,猛地一惊道:“你告诉我冬墨是不是死了?”

楚珞点了点头,道:“你节哀。”

“不是,我倒不是为她伤心,只是她是被晋湘湘给陷害的。”红璎忙道,“即便人死,也要还她清白。”

冬墨虽然是她的贴身丫鬟,但是她对她也并没有多少主仆深情,只不过看在她忠心耿耿的份上,怎么着也得还她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