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端。

这一定是一间黑店!阿盏如此愤愤的想着,因为此时她拿在手里的这一份账单,实在是太!贵!了!

这是难得的欢愉时光,风吹的轻柔,初春的风就好像是夹心的糖果,寒冷中带着丝丝暖意,容易让人产生一切幸福都会复苏生长的错觉。

他满以为自己想到了一切,安心离开,却没有想到有些差错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埋下了伏笔。

“或许是你的心口血滋养太好,不仅滋养了我,还有这具身体也跟着受益了。”伊麟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有淡淡的喜悦。

阿盏不再犹豫,她从床上爬起来后,穿戴洗漱好,然后就径自去找了无妄大师。

“因为人都需要一些目标,他们用大把的时间来追我们,就不会去做一些无聊的事情了。”母亲那时候是这样说的。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带着奕奕的神采,浑身流露出光华。

汤宋罗的眼底闪过光,而阿盏的心里,莫名的闪过了那个神经病似的白衣男人的样子。

“几十年前,大师前来取走的内丹,恐怕就是你的吧。”汤宋罗把目光落在少年身上询问道。

杜朗克把一张打脸挤过来,然后说“能有咱好看?”

在这坟茔的周边,散落着小小的坟茔,这些是创世神裔的坟茔。

虽然她整日摆出一副风尘又厌世的样子,可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到底从哪里来,是谁,是做什么的。

是睡着了么?

是的,就是庆幸。

“本来陪你来这种地方就是疯了,现在还要去找什么奇怪的人,阿汤也真是的。”云端斜着眼睛瞥了阿盏一眼,从唇中弹出两个字。

“再者说来,哪怕有系魂铃的保护她还是被陷入结界,这说明她本身就有着一些属性,容易堕入黑暗。这样的人拯救起来难上加难,真的值得么?”好像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严肃,汤宋罗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原因便是书中记载着的一件奇事。

而就在阿盏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的时候,却听见了熟悉的一声。

“随便叫的呗,阿盏。”白衣男人的眉间动了动,然后如此回答。

已经中午了。

然而,今天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阿盏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数,好像要把每一步都印在心里似的。

“起来吧。”汤宋罗说。

能不能给我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呢。

但令吴宴担心的,却是汤宋罗。

她的脸色苍白,浑身上下的肉都像海绵一样柔软,手指的关节几乎都看不见了,唯独睫毛仍旧纤长动人。

吴宴独自守在阿盏的床边,她紧紧地握着阿盏的手,却感觉到无比的绝望。

“但阿盏,你是喜欢汤宋罗的没错吧?”吴宴皱着眉头合上了阿盏面前的书,明明已经虚弱成这个样子却还是努力的看书,这种行为简直过分。

阿盏从床上翻了个身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哼着小曲儿的杜朗克出现在走廊里。

尸体立于阿盏面前,它的表情肃穆而庄严,手中却托着一颗人头大小的明珠。

阿盏说完,就往汤宋罗的手里塞了什么东西后,就跟着无妄大师走了。

“一个上古的神。据说在海主诞生之前就存在的上古之神。据说是这个神保佑了创世神的诞生,创世神诞生后,在创世时把这个神的名字写进了这个世界的神册,封其为象征爱与守护的神。”杜朗克说。

“也对,这种事急不得,反正都在一起了嘿嘿嘿……”吴宴嘿嘿的笑着,让阿盏觉得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汤宋罗却笑了笑,仿佛完全并不在意阿盏的异常,他点了点头后说“那就好。既然出来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但是!作为供奉白塔的祭品,我却有了更好的选择。虽然它并不能算作商品,但是却是我们塔斯罗里最好的祭品!”古特里将军抬起手来拍了两下,而后他身后的吴宇走上来,他的手里端着一个并不算大的托盘,上面盖着一块蔚蓝如同海洋一般的颜色的绸布。

吴宴点点头,并没再说话。她目送着汤宋罗离开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才抬手去敲阿盏的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信赖上这个男人了呢?

阿盏想到了她看到的那些可爱的孩子们,他们幸福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安然又无知。如果自己也这样一直待在汤宋罗的身边,不去寻找什么血脉,是不是也可以一直这样安然的生活着呢?

在众多目光之下,阿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浑身紧绷,感觉到紧张极了,而吴宴则在一边生拖硬拽的把阿盏拽了进去。

汤宋罗说完,摇着扇子就离开了。只留下阿盏在原地愣。

大雾逐渐散去,阿盏看见在哪船头上,站着一个婀娜的女子,她穿着一套全黑的长袍,上面也绣着繁复的花纹。阿盏看不清她的脸,却觉得这样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当她走到吴宴身前的时候,吴宴却退后了一步。她用一种警戒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孩,声音里几乎带着咬碎牙齿的声音。

阿盏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人的背影,这背影并不强健高大,却无比从容淡定。在阿盏的印象里,自从她遇见汤宋罗的那一天起,这个男人就一如既往的沉着从容,他永远都在微笑,永远都给她肯定的答复。哪怕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在阿盏的印象里,汤宋罗也一定是可以的。

“现在塔斯罗里城里可没人不知道您了,让古特里将军满意的女匠人,却又年轻又羞涩,真是一模一样呢。”女店员毫不介意的如此说着,然后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既然是您要的礼服的话呢,我这里有专门给您定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