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汉落下筷子,才说话,“明天就是月末了,叫老大媳妇和桃花一起过来包冬至圆吧。”

张氏给人就是这种感觉,性子软,你打她一巴掌,她也不会吭一声,所有人都看到那事不是他做的,但是当被人推到她身上后,她也不会反驳一声。

早饭张氏用买回来过年用的白面做了疙瘩汤,整整一大青碗,足够母女两个吃了,张氏起来的早,做好后就拿回屋里,张氏也学聪明了,知道要是被西屋看到了,指不定又招来一顿骂,骂是小事,这东西桃花怕是也吃不到了。

程老太太听到动静,停下手里的活,“还有脸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

听到女儿没事,张氏抹了把脸上的泪,甚至露出一抹散然的笑来。

王氏悻悻的笑了,从炕上起身往外走,程老太太手里纳到一半的鞋底一扔,“老二媳妇,该做晚饭了。”

王氏哎呦一声,待看到是桃花,就骂了起来,“你个作死的,你想撞死我是不是?”

桃花开口说时,程老太太一听是个孩子,也就没有出声,待听到桃花骂的那些话时,差点气晕过去,这才冲了出来。

桃花央求着,张氏无法,娘俩这才收拾了一下,门落了锁出了门,西屋程老太太听到动静从窗户望去,见张氏是带着桃花一起走的,哼了一声到没有多说什么。

都是去成衣铺子买些布头,也要十几文,满打里的算,这一年做鞋对他们这些穷人家来说就是一笔大的开销。

张氏早就习惯了,闷头不声的坐在那烧火,程老太太把馍馍蒸锅里去了,这才骂骂咧咧的回了西屋,隐隐的能听到程老头还在说话,不过程老太太几句便没有了动静。

真是属牛的,挨打的命,打一鞭子走一步。

她竟然不知道昨晚还有旁的事情发生,想到母亲这样的身份和处境,又传出这样的话,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往往童真时的那些乐趣,总会在一点点长大中变的回想起来带着苦涩。

手刚碰上张氏,就听到林寡妇院子里传来开门的声音,借着昏黄的灯光,能看到林寡妇的身影,“哪个不要脸的,大半夜的还在外面勾搭男人,难怪汉子跟人家跑了,呸,好个不知羞的。”

两个包子,母女两个却觉得吃到了全到下最好吃的东西,吃过后,张氏又说,“桃花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娘晚上做热汤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