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太那种脾气,张氏一走,到时定会把怒气全发泄到桃花身上,张氏走了又岂会好受呢。

“娘,反正今年没有大嫂和桃花的份了,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家里的田地也少了两亩,也就没有往年那么忙了,这鞋也不急着穿,娘可别累坏了。”

那又是老人,张氏哪好因为这点柴说什么,在说以程老太在的性子,说了之后,怕又得骂几天,想来想去也就咽下了这口气。

张氏犹豫不决,“只是你身子还小,桃花放心,你奶就是脾气不好,没有坏心,娘习惯了。”

程老太太的脸色极为难看,胸口只觉得要炸开了,“行了,你兄弟也没有什么好名声,整日里与寡妇扯在一起,别以为老婆子我不知道,我还没老到耳聋眼瞎的地步。家丑不能外扬,旁人说也就算了,你别忘记了你是程家的媳妇,程家丢人也是你丢人,行了,快做饭去吧,眼看着天就黑了。”

桃花眨眨眼睛,然后扯开被子,“娘也进来吧,可暖和了。”

说着,就往张氏的身上靠。

桃花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时,脸上已换起一张笑颜,“娘,咱们一人一个。”

张氏一点也不退色,看过去,“二弟妹,这两块棉布是给桃花做棉袄的,桃花都五岁了,从小到大穿的那棉袄是我娘去世后留下改的,一直穿到现在,你也不忍心看着侄女挨冻吧?林子不像桃花,有外祖母疼着,我们桃花命苦,从小就没有了外祖母。”

反正当日桃花也说了,这豆芽到时大家都会传开,也不用防着她们,省着说她们不顾着外人,而且张氏也相信这东西不是谁都能生出来的,就生这一竹篓的豆芽,她这些天可没少折腾。

到没有多加训斥。

张氏抱着女儿瞪过去,眼里全是冷意,看的程老太太浑身一凛,“娘,在你的眼里桃花死与不死都是重要的事是吗?二弟妹就这样把我家桃花给、、、你竟然说算了?杀人偿天经地义的事情,娘这一句算是又是何道理?往日里娘看不上我们娘俩也就算了,娘说分家就分家,甚至分那点东西,我也没有说过什么,连烧的柴也要自己出去拾,我也没有埋怨过,桃花向来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才五岁,整日吃不饱穿不暖,怪她没有爹,更怪我这个当娘的没有能耐,可是这也是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命,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男人也跟着寡妇跑了,如今连桃花也没有了,我啥也不怕了,也不想在忍了。”

王氏也不高兴了,“响子,大嫂要是形的正,又怎么会被人说?你就说这鱼和蛤蟆哪里来的?”

次日,赶集的前一天晚上,张氏把树枝里放着的鱼和蛤蟆拿回来放在盆里用水缓开,又都处理干净,毕竟是大晚上的,又是冬天,二房和西屋早早的就睡下了,并没有惊动她们。

张氏料到婆婆会这样说,笑着应声下去了,这样更好,要是婆婆问她用酱做什么,她又不能说谎,这样怕是婆婆又要上来掺合了。

这样一来,就可以看到有没有人动那些柴了。

“这大雪天的,桃花挖出来的,娘怎么会给旁人去,在说你二婶他们也不惜吃这个。”人家又有冬菜又有粮食,哪像他们。

张氏抹了把泪,“不行,外面太冷了,你在家,娘自己出去就行。”

张氏掀开锅时,王氏也‘准时’的带着程林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氏一只手紧紧的扯着衣角,“娘,咱家的地瓜我看还有一袋子,我就先捡一盆了,一盆玉为面也不够我和桃花一冬的吃食,我想着种子当粮吃还能顶阵子,等种地时,我在和村里的人借点种子。”

自己还识字?

这一声果然好使,不知是程老太太发威了,还是她的话好使了,前院安静了下来。

“我说老二媳妇,当着孩子的面你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别什么话都往外出,让孩子听了像什么样子”程老太太哪里不知是二儿媳妇又在欺负老大媳妇,只是这事扯到孙子身上,就是让她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