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任何妥协。”

另一边,易嘉帧从台上下来后直径走到丽萨那群女人身边,有礼而又疏离得说道:“明天一早,游轮会抵达婚礼目的地。不过几位不用下船了,我会安排人将几位安全送回家的。”

“哈哈哈哈哈!!!”

童然拍开易嘉帧的手,心里说不上是啥滋味。那感觉就像是一个饿了八百年的乞丐,好不容易有个人给了自己一口吃的,正感激涕零叫着恩公的时候,人家却告诉你这不是特地给你的,就是准备要扔的馊馒头,只不过碰巧扔到你身上了而已。

那天在黑匣子酒吧生的事,王紫沐已经通过电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段文瀚简直就是她和易嘉帧搞在一起的乌龙事件的见证者之一,又是她之前交往了七年的前男友。一时间,童然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来面对段文瀚。

易嘉帧将童然透露出的放松神态看的清清楚楚,略微皱眉得提醒了一下:“你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易嘉帧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系着领带,他斜眼看了童然一眼,嘴角随意扯起一个笑容。

童然闭着眼睛装睡,一边听着那人的动静。只听到脚步声走到自己跟前停留了一会儿,再离开。然后过了没一会儿,那人再次返回来,童然正在琢磨这人要干嘛的时候,一件外套就冲着自己扔了过来,好死不死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易嘉帧没有正面回答童然的话,只是说道:“只要你能一直在易家呆下去,我可以给你更多的好处,远远比被易家扫地出门的好处要多得多。”

易嘉帧很明显对katte的这个形容感到一阵不适,皱眉口吻冷淡:“没什么好介绍的。”

“少爷,少夫人,我们到了。”

童然到现在都觉得这事儿有点不真实,易家办事效率很快,当天晚上就召开了记者会,通知了各路媒体易嘉帧将于下个月结婚的大好消息。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公公婆婆,童然就头疼,日后相处是个大问题。

易太太并不是易嘉帧的亲生母亲,易嘉帧的生母在他五岁的时候过世,易嘉帧六岁时,她嫁进易家成为了他的继母。只是因为种种误会,易嘉帧一直不肯承认她的存在。楚芸在易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易嘉帧对楚芸的态度并不像对她那么抗拒,两人在一起也算是青梅竹马的长大,她也看的出,楚芸对易嘉帧的爱慕。她甚至想,如果日后楚芸嫁进易家,那易嘉帧会不会看在自己是楚芸姑姑的份上,对自己的态度改变。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在这里出什么馊主意!”开口说话的是易嘉帧。

童妈妈没有理她,直径坐在沙上,随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童然坐过去。易承修和易夫人坐到了她们对面,易嘉帧则是靠在了一边柜子上。

易嘉帧越听越心烦,太阳穴突突直跳,忍不住开口打断了沈皓:“不要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昨天喝段片了完全记不起来!”

“请问你和易嘉帧是什么关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声拔高,童然脸色惨白,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不知所措。

这让段文瀚也吓了一跳,从表面上看,他完全看不出易嘉帧有任何异样,难道,童然说的是真的?不不不,绝对不可能。别人也就算了,易嘉帧是谁?童然更是连见都没见过,又怎么会扯到一起!

本来喝的就有些多,眼前看东西自带重影,却还要碍于别人认出来,带了墨镜,再加上黑匣子的灯光本来就昏暗,脚下的路走得更是跌跌撞撞。刚走出长廊没几步,易嘉帧感觉自己手腕一紧,被人抓住一路小跑,更晕了。

黑匣子酒吧如同其名,虽然现在正是一天中最亮的时候,但一进了酒吧,整个光线都暗了下来,越往里走,越是黑暗,像是进了一个黑暗的匣子一样,在幽暗灯光的点缀下,略显暧昧的调。童然去过酒吧,但从来没来过黑匣子。看到内部环境后,童然不禁感慨,虽然这家酒吧的老板脱线了点,但到底还算靠谱。至于那点脱线行为,只能归结到“玩艺术的人格调太高,我等凡人不能领悟”这一境界上。

易嘉帧,易氏集团的大少爷,人称易少。放弃了做霸道总裁的大好前程,反而全身心投入到娱乐界成为大红大紫的影视歌三栖明星,用那双自带流光的琥珀色双眸和仿佛太阳般温暖人心的梨涡笑不知迷倒多少萝莉少女甚至大婶大妈,用易少做标准基数?

易嘉帧原本已经又回到卧室,在听到童然说的话后,停下了脚步,转身靠在卧室的门框上,看着童然坦然说道:“你晚上睡觉不盖被子吗?”

她当然盖被子了,可是扔过来算是咋么回事?

易嘉帧像是明白了她的疑惑,一排额头继续说道:“哦,我本来还想和你商量下,看今晚谁睡床,谁睡沙的,可看你这么喜欢在这张沙上躺着,那我就大度一些,不和你抢了。”

果然,她心中的预感就没好事!

童然一把将被子扔在沙上,站起身来不服的质问:“我才不要睡沙!要睡你睡!我要睡床!”

“可我不想和你睡在一张床上。”易嘉看着童然,说的坦然又理直气壮。

听到易嘉帧的话,童然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说得好像她乐意跟他睡一张床似的,而且,感易大少爷是认准了那张床的归属权了。

就在童然沉默无语的时候,易嘉帧一副大慈悲的样子再次开口了:“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不服气?那要不这样吧,我们来打一个赌。谁赌赢了,床就归谁。”

“赌什么!”

易嘉帧在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最后停在酒柜面前,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葡萄酒:“82年的拉菲,你有口福了。”

说着,易嘉帧又拿了两个杯子,做到了沙上,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沙前的茶几上,然后示意童然坐下来。

童然看着易嘉帧将其中一个酒杯倒满了酒,另一个则是倒满了白水,眼里充满了疑惑。

“这杯酒是你的,这杯水是我的。”易嘉帧将两个杯子分别推到两人面前,“我们就赌一赌,看谁喝的快。”

“……易嘉帧你玩我呢?”童然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易嘉帧,要比谁喝得快,也要公平一些好不好?

“凭什么我的杯子里是酒,而你的被子里就是白开水!”

“因为我酒量不好,不能多喝。”

童然简直要被易嘉帧的理由气得笑出来,于是自己去柜子里又拿了一个杯子倒满了白开水,端着过来做到易嘉帧对面。

“我酒量也不好,不能多喝。”

易嘉帧眯起了眼睛看着童然,一脸不怀好意:“那你这是要自动认输了?”

“不要转移话题!”童然将那杯倒满了葡萄酒的杯子推到一边,“既然要打赌就要公平。”

“谁要和你公平了。”易嘉帧,“床的优先选择权在我手上,既然你不服想要挑战我对于床的主权,那你就应该接受我出的刁难考验。”

太不要脸了,童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易嘉帧,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为什么床的优先选择权在你手里,谁规定的!”

“整个游轮都是易家的,更何况游轮里区区一张床。”

“易嘉帧!你不要太过分!我现在可是和你领证了的!司法角度上来说我也是易家的一员好不好!”

“明天婚礼才举行。”

“证书是一个月前的!”

“易家比较传统,只认典礼。”

“……”童然彻底无语了,面对一个故意刁难自己的人,她还能说什么呢?

童然朝着易嘉帧翻了个白眼,然后抱着被子侧身一仰,直接躺到了沙上。背过身去不去理会易嘉帧。

易嘉帧好笑得看着童然:“怎么,这是自动放弃了吗?”

“……”童然没有说话。

“哎,这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的放弃了,别赖到我头上。”

“……”童然继续沉默。

易嘉帧挑眉,双手支在茶几上,凑近童然:“喂,我最后可好心提醒你一下,这比赛不仅关乎着这次,你嫁到易家以后,是睡床还是睡沙,可也是由此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