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庄主抽出折扇,邪魅轻狂的看着晏滋,随后一个冷眸一闪忽然腾空而起直接冲向晏滋。

白布两端都是画轴固定着,盛临圣一展内力白布立刻飞射而出,在半空中,如同一块大瀑布飞泻而下,纯白丝滑到一尘不染的绸缎在芸芸众生面前落下,上面墨黑色的字迹大大小小写满了各种利益与索要之物。这些单纯的字眼在有心人的笔下忽然变得肮脏龌龊。

说来说去好像是自己的错,自己不该爱上无情之人,既然爱上了又不该奢望无心之人对自己留心,哎,可笑真是可笑,说起来是自己可笑了。

闻声,陆大人赶紧出来接驾“臣参见女皇陛下。陛下恕罪,臣接驾来迟。”

他担心这是一个局,晏滋当真要赏赐不可能只赏赐一杯,很明显就是故意要用一杯酒引起两人的争执。他们都是堂堂的掌门怎可因小事大雷霆,如此岂不丢人!所以,想到此处赵阁主还是没有举杯,忽然想到更好的法子就是一杯酒两人分享,如此祝掌门也不会心生芥蒂,可万一这是杯毒酒,又该如何应对?

忽然之间感觉自己着实可怜,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以及天生的多疑性格早就今日的所作所为。却不想变的一团糟,难道她想保护自己有错吗,她想得到别人的关心有错吗?只是一向高冷不肯低头的她选择了用这种方式证明别人的心,最终疼的还是自己。

晏滋换了着装,简单出行前往盛将军府。将军府上来往的丫头都是极为机灵的,知道女帝来此立刻上来沏茶倒水“陛下且在此处稍作休息,奴婢去寻将军来。”丫鬟得体大方不卑不亢的与晏滋,对话,谈吐举止都恰到好处,是个听话的人。

嘴角勾起,邪魅的眼眸里绽放着异样的光芒,这种看似桀骜不驯又含着半分妩媚的光芒着实叫人害怕,根本猜测不到心中所想。

步子那么的沉稳有利,背影那么的冷漠生疏,明明是一墙之隔为什么有种隔了生生世世的感觉。罢了罢了,或许明日之后就好了吧。晏滋苦苦的冲着烛光下的影子傻笑,随后也学起叶庄主的模样,将酒杯中残留的酒一饮而尽。

晏滋酒意微浓,眼神又开始迷离起来。

这个时候狂妄冷啊的笑声渐近,抬头看去竟然是盛临圣。该死的,他怎么来了?叶庄主摸着红肿的手,下意识的愤怒的看了一眼晏滋。

“哈哈”晏滋又是一阵笑,许久未见盛临圣这般眉头紧锁了,想来是因为这些不听话的人所以才有了头疼的感觉,倒是挺好玩的。有时候一个男人犯难的模样还是挺可爱的。

不过上官锦重不生气,反而偏偏风度的将宝剑拔出恭恭敬敬双手交到男子手里。男子立刻接过宝剑回到剑鞘,随后两男子进行的便是一场眼神交流。

“上官公子,看你长相斯文穿着也颇为华贵,为何选择入宫?难道你也对朕感兴趣?”晏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此番话说出来自己好像成了别人的猎物,但她不喜欢拐弯抹角。

“陛,陛下。”师焰裳头低的更低了,声音也更加轻,即便是面对面也听不太真切。

见管事的姑姑询问,男子也是十分客气,上前行礼然后才吐露本意“在下上官锦重见过这位姑姑。”

但是在盛临圣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这话是什么意思,随便说说的还是决定?那么她想找谁,要多少男人,过怎样的日子,他又要置于何地?

女人忽然盯着菜刀看了好久,然后拔出来追着男人砍。男人第一次见女人这么凶悍,吓得到处跑。晏滋双手叉腰,也觉得很爽,总算为女人出了一口气。转而看向站着的小姑娘,五官精致脸蛋粉嫩倒是挺可爱的,怎的就生了这样的事,究竟是什么事?

“不,不不不敢。草民不敢与女皇陛下对视。”

“快些去查查,这帮人究竟来自何处!”晏滋转过身对身边的盛临圣命令道。

众人看到这一幕第一反应就是往后退闭上眼用手遮挡双目试图忘记这副惨不忍睹的画面,却在好奇心的作祟下总是不由自主的从手指缝中偷偷观望。

但是盛临圣不回答,而是霸气高冷的拽着晏滋的手臂将其带离此处。这种感觉就好像大男人拉着自己的小媳妇一样,很自然流畅毫无违和感,更可怕的是晏滋居然如此乖巧的跟从着。

大夫的一番好意解释,在晏滋听来着实有些烦躁,不过烦的不是他而是这件事,所以晏滋也没对大夫脾气。极力忍住怒火在想一件事,就是皇城脚下即便是贫富有悬殊也不会差到这种地步,而且大面积的穷苦人家生活在这为什么没人上奏,连盛临圣也没觉。这点不是很可疑吗,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人突然出现,并非日积月累。

“哼,因为先生极不寻常,听你的口音好像与昨日那位白胡子先生是老乡。”晏滋用着他们家乡的口音与他对话。虽然学的完全不像,不过在这种场合下说这种极有内涵的话,除了瘆人就是瘆人,没人敢嘲笑她的怪癖口音。

“好。”晏滋跟随着盛临圣往下走。

修长的眉宇间悠悠透着几股痞气,凸起的颧骨不偏不倚的将鼻子显示的直挺俊朗。偏生的薄唇斜翘露着几分清高,这种痞气与傲气相结合就有了现在这种味道。这种奇怪的味道形成的独一无二之感将这位青年后生衬托的更加多变腹黑。

好似清泉滑过喉咙带来丝丝爽感,都说茶能提神醒脑也能缓解疲劳。不过是再廉价不过的普通茶叶根本比不上皇宫的那些,却比皇宫的玩意更有滋味。

盛临圣轻笑道“怎的?女皇坐腻了要不要退下来?”

“啊?”师焰裳又被惊到了“陛,陛下想吃?既然如此奴婢为你做来便是为何要亲自动手,如此不是显得奴婢们办事不利吗?”

师焰裳正好从屋里出来,现女皇陛下正目不转定的盯着那抹身影,又辛酸又心疼。“陛下,既然来了为何刚才不进去瞧瞧?”

“啪!”晏滋怒,回以一击重重的耳光。

看着对面而来的冰冷的锋利的兵器,上面所反射的人影多么的可怜。偏偏提刀的是最亲的人,晏滋冷笑着紧紧握着手心,试图将所有的心痛委屈捏碎。偏偏捏的手心都疼了始终不见效。

叶庄主这么一问,才忽然觉得情况似乎真的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再一次看向陆帮主。陆帮主背过身去不想面对这个事情,这是师妹生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本以为带在身边是最安全的,没想到让盛临圣带走,万般无奈才愤然追出去。之后就生了两位掌门看见的样子。

陆帮主有些无奈“我不要什么加官进爵也不要城池,我只想要回那张协议,然后让我离开!我是江湖中人,过不惯朝廷的生活!”

师焰裳自然的拿起梳子给晏滋梳妆,一边梳一边说“她好些了,盛将军回来了说要亲自照顾。叫我回来伺候您,怕您一人在宫中寂寞所以叫我陪您说说话。”

晏滋很诧异“怎的?难道让你们做将军还委屈了你们不成?”

仔细一看手臂上已经出现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已经透露出来,好在力道不大,只是皮外伤而已。随手一甩,甩掉伤口鲜血,依旧保持君子风度淡笑上前。

“不,不是。徒儿自然是希望您到处走动为好的,只是您身子不好有些担心。若真想出去,不如由徒儿陪您到处走走可好?”

盛临圣这才放下尊荣眉头微蹙,举起手看了看双指之间伤口。这个赵阁主的内力果然不浅,不由得不担心四个掌门联手的话会生什么局面。

“说起来这些天还真是辛苦你了,又要帮我缝制衣物,又要张罗登基之事。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你也是功不可没。说来皇宫也确实沉闷,不妨放你出去走走,意下如何?”晏滋看着镜中的师焰裳似有若无的问道。

盛临圣摇头一笑,继续往下走,这一刻顿觉步伐轻松,身上的担子也轻了不少,所有担心都随着春风飘散,笑容也更加灿烂清脆。

走到皇宫正中央处,百官跪迎三呼万岁。世界万物真真切切的被她踩于脚下,晏滋冷然一笑,扫视各色官员,不多言继续往前。直到殿门口,宫女端着龙袍皇冠而来,宦官一甩拂尘高声宣布女皇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