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有人不这么认为,若真是女帝青睐的男宠为何不当即册封了,还要让其独自打扫芳华殿,这不是很讽刺吗。

这倒是挺好奇的,女皇陛下自己会做金疮药?她为何伤了自己还要给擦药,感觉十分奇怪,莫不是当自己宠物一般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给自己做的金疮药,随便拿一瓶就好。

晏滋不屑一瞥,随后丢到一旁不再理会。师焰裳看的有些失落,难道自己的眼光真就这么不好吗,如此俊秀的男人为什么陛下不屑一顾。

楚公子被师焰裳说的一阵白一阵红的,小时候他们两家也没少来往。因为晏滋长的黑,大人们想与他们撮合之时常常遭到楚公子的反对,如今人家贵为女帝又忽然来了,真是不要脸。

晏滋本是女儿身,也没想过要戴着皇后的凤冠,只是偶尔来此走走才觉着后宫之内似乎少了戴凤冠的人。忽然来了主意想要充盈后宫,女人被男人气压了好多年,总是男人三妻四妾为何这次不让自己三夫四郎呢。

冰冷强硬的态度以及大声无情的话语听的女人心口一紧,没敢再求着晏滋。两眼无神,呆呆的望着前面,不敢抬头直视自己的男人。在她想来晏滋是身怀绝技能压制这个男人所以敢这般叫嚣,而自己不过是弱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旦跟他闹翻脸会不会遭到更多的伤害,所以一直犹如着要不要站起身对付这个男人,心中总是有些恐惧的。

晏滋越想越觉得奇怪,而且他们走的十分匆忙,只是自己顿了顿的功夫马车已经动了。园主一个劲的催促马夫快点。

“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不是害怕嘛。难道害怕了就不可以大喊大叫吗?非要眼睁睁的看着凶手刺伤了自己才幡然醒悟?大叫是人的本能好不好!”

“你们究竟是谁,所谓何事!”晏滋看了一眼地上的白骥考,见其还是这副痞气,也就不想多说。转而将目光移到众人身上。

“好了,我们该走了。”白骥考拍拍双掌,轻松自在的从贫民区出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生过一样。晏滋看的淡然,冷冷一笑,也跟着离开。

抬头望去,是一位漂亮姐姐,而这位姐姐也是一位哥哥让自己靠近的。小女孩扑眨着泪光点点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位姐姐,很漂亮,像仙女一样,身上还隐隐的有股香味又好似置身花海,这位姐姐一定是花仙子下凡吧。

那人嘴角微抽,依旧摆出自然清高的姿态不肯低头“在下白骥考,一位迂腐无能的酸秀才罢了,平日里除了唱曲作诗也就一无是处了。瞧姑娘眼高手低的应该不会对在下这等穷酸秀才有兴趣吧?”

盛临圣点点头,跟着一同上楼休息。

“额,额”说书先生嘴角抽搐的厉害,被这等伶牙俐齿的女人堵得说不出话,他很清楚面前站的就是当今女帝,若是拿不出一个合理解释随时都可要了自己的命。本想借着剧本让女帝大出洋相,让她自己评论自己的举动。谁知道峰回路转反倒是让自己陷入难境,冥冥之中,斗大的虚汗已经渗出。

晏滋终于看到他们不同寻常的反应,未免尴尬,只好借口听戏先走了。端木神算站起身行礼恭送,晏滋点了点头绕过后门从前面进入戏园子。

偏偏就在这时,宫女煞风景的话在耳边甚是聒噪“将军,你不能进去。真的不能进去,真的!哎,将军,将军!”小宫女畏惧将军的权利不敢真的阻止,只是又害怕女皇的圣旨,所以一个劲的叫喊,试图在言语上能够阻止将军。

晏滋则是回寝宫更衣,将方才湿冷的衣物换掉。师焰裳也在她的寝宫更衣,是晏滋的命令。师焰裳穿着新制的衣物在镜子前转了几圈,似乎对这件衣服很满意。

屋后偷偷观望的晏滋听得真切,她是在委婉的为自己洗脱罪名,想证明自己的臭名不过是别人的舆论所致,本质还是好的。这些看似浅显易懂的道理也只有局外人看的明白,身在局中真就这么容易看透吗?

犯人一直闭着眼,但能感觉到一股不寒而栗的杀气掠过自己的额前,将额前碎打乱。但不知碎乱过之后再无动静。这才慢慢睁开眼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字一句都是刀子一般狠狠刻在她的心上。晏滋不想与母亲计较,只想扯开这种话题“母亲,你累了,还是早些……”

“哈哈,各位掌门先冷静一下。这里是军营不是江湖,我们都是将军如此不管不顾拔刀相向是否太草率了些。何况有什么事解决不了非要真刀真枪的见面,或许当中真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既然有误会还是说清楚比较好,陆帮主,你快点告诉大家那天都是盛临圣一手造的假,目的就是让你们产生误会。”

想到此处,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二人不约而同奔出军营到处寻找陆帮主的下落。速度之快,如同一阵风刮过还隐隐的带着几分杀气,看守的侍卫忍不住缩缩脖子抖抖身不敢追问,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大手抚着自己的胸口,隐隐作疼却又不得不狠下心快速离去。

语毕,赵阁主顺手夺过祝掌门手里的画轴扔了上去。

哗——素手一松,手里的白卷就地铺开,白纸沿着亭子往下走铺在花草丛中。晏滋满意一笑,立刻飞身而上提笔挥墨写下几行字。

语毕,收紧折扇,飞身而出。

“上头?”赵阁主听得好笑,歪着头坏意打量盛临圣“上头还不是你吗?我就不信一个女流之辈有什么能力能治理江山,还不是你在背后默默支撑。上头的意思不过也是你的意思。你盛临圣一句话,顶过多少狗屁圣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女人有什么,且不说衣着相像,就是当初你们设局坑骗我们之时也是你盛临圣在从中作梗,那个女人不过是捡了你的便宜罢了。所以我敢肯定只要你一句话那个女人立刻下旨。盛临圣,你就给句话吧,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们好处!”赵阁主咄咄逼人。

母亲亲手缝制,与盛临圣有着一样的图案,只可惜破了口子。这才叫师焰裳缝制,手艺是巧,可惜心上的口子是谁也缝制不了的。

“嗯,我来看看你在干什么?”盛临圣双手环胸,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

“额,好,好。”晏滋嘴角一抽,表情有些僵硬。他知道,她也知道,谁也不说破。盛临圣很自然的横抱起晏滋,她也很自然的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任由其将自己抱上马。二人同坐一匹马驶往最近的客栈,然后盛临圣又是自然而然的将晏滋抱下送进客栈。

不过这些,身为当事人的他们没怎么在意,他们是习惯了一样的脾气秉性也就没怎么在意。

他们好歹是一派之主怎会这么草率,所以晏滋的一番话作废。

此人一身束身黑衣,长飘飘,浑身散着武林豪杰的气息,像是个打手。但见两人配合默契路数相近应该是师承一人,又想到此人来的如此及时更加怀疑他们事先预谋好的。

晏滋冷眼一笑不再多言,五皇子妃也识趣的退出去。

面对晏滋再一次递上来的酒杯,蒙傲虬自然是一饮而尽,然后将所有怒气转为**好好惩罚这个恶女人一顿。但不知为何,刚提起来力气却觉得脑袋晕晕沉沉似千金重物压在脑袋上,正想摇头甩掉这种感觉,反而越来越厉害最后眼前一黑倒头晕厥。

蒙傲虬快步上前,用大拇指和食指紧紧扣住晏滋的下巴,迫使其抬起头看着自己。“好高傲的娘们,不过是不入流的和亲公主罢了,竟然这般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你以为这里是兴国吗?即便是在兴国境内,你一个血脉平庸的将军之女也无立足之地,更别说是坐在这里吃饭!”

晏滋邪笑道“如此也好。远离是非之地岂不清净?对着死人可比面对活人容易多了。反正兴国要求和亲,我已经来了。朝恒国要求扫皇陵,我也不反对。只要爹娘没事,干什么都行。”说是无所谓,但师焰裳很清楚的看到,说到后半句之时,她的眼神里还是流露出几许遗憾与难受。

花轿出了国境之后便再无送亲队伍,而所嫁的朝恒国也并无任何迎亲队前来。随性的好姐妹师焰裳看着这么荒凉的景象忍不住对晏滋产生了怜悯和惋惜。

晏滋也是明白他的暗示只是不说破,依旧是邪邪一笑,上官锦重也不说破回以一个礼貌性的眼神。

随后晏滋就出了芳华殿,上官锦重稍稍行礼之后又继续手头之活。

晏滋没回寝宫而是转头去了司衣司,想来在这里能遇到师焰裳吧。

果不其然,这丫头还是尽忠职守的,知道需要一批皇夫的宫服,就率先在这里看了看,指导着管事的姑姑需要注意的细节。

晏滋看的出来师焰裳对自己极好,而且她也打心眼里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只是这个妹妹太善良了容易受到别人的诱骗所以多少有些不放心的。

许是想的太入迷没看到师焰裳已经转过身看见了自己,晏滋一直处在中间做沉思状态,师焰裳立刻过去行礼迎接。

“陛下,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这些衣服的用料当真精细,花纹也十分好看。你真是良苦用心,朕将后宫交由你打理真是选对了人。”

师焰裳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羞涩的回应“为陛下办事乃奴婢的本分,何况奴婢现在只是在其位干其事,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嘉奖的。”

晏滋对这位谦虚得体进退分寸的姑娘很是欣赏,同时也更加担心这颗纯净的心能否抵挡得住形形**人的蛊惑。

“有句话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但是在这皇宫之内人心更是难以觉。有时候相处了大半辈子的人都可能是错的,所以在不知道是对是错的时候不可动真情。在感情的世界里,先动情的人往往就注定了一生的一败涂地。古往今来的尔虞我诈也是看了不少,你父亲当年是一品大夫,姐姐又曾经是贵妃娘娘。官场与宫廷的争斗你应该更清楚不过的,莫不可忘记。”

师焰裳明白,晏滋是为自己好,她实在善意的提醒自己。可是她怎么看都不觉得上官锦重会是什么危险的人物。晏滋的话是没有错,不过她是个十分谨慎的人,除了盛临圣之外对什么都心存防备。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所以她可以相信上官锦重是好人,也知道晏滋是好心提醒。最后她所选择的是善意的听取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