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州来回路途遥远,她时间本就不多,多则也就只能住个四五日罢了。于是用了午膳便让思鱼去告诉了楚夫人一声,自己让思微收拾了物什,穿了件墨绿锦绣薄披风,又以纱遮脸,准备带着思微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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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热水也差不多准备好了,楚莲若由着思微伺候她沐浴,随后着衣到床边时,对身后的思微道,“只要你尽心竭力,此后又岂止这点小恩小惠。”

楚莲若笑容不变,这怕是总督夫人杨氏了,楚莲若出嫁前在这总督府地位有多低,才能做了翎王侧妃以后也让人不放在眼里,连面子上的功夫也不稀罕做。

吴管家以为这四小姐妥协了,心内又是轻视,他就知道这四小姐就算当了王妃,也这副软弱的德行。但他一抬头就傻住了,他竟看到四小姐转身往船上走去。

思微从零嘴里翻出了一包酸梅子,拿了过来,“侧妃,您吃点这个,奴婢听说这个管用。”

入画看了看楚莲若,站起来对她道,“侧妃要归宁,恐怕就吃不到这点心了,入画竟有些怅然若失呢,望楚侧妃早些归来,现在时候不早了,入画先告退了。”

“回侧妃,卯时了。”

饭还没塞进去几口,门再次被打开,锦绣衣煅反射着耀眼的光,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看到来人后,低着头继续扒着碗里的饭。

薛庸组织了下措辞,才敢开口,“皇后娘娘在殿外跪着,可能已经知道那件事了。”说完就趴在地上不敢动了。

思鱼虽听说过一些王孙贵族有些喜好养小倌,有的甚至是男女不忌。如今第一次看到,而且还是她们侧妃的夫君,一时傻眼了。相对来说思微要镇定的多,毕竟那次她随侧妃见过这魏曲一次,便打断思鱼的话,“大惊小怪什么,不就是个男人!”

“侧妃,这花瓶我挪外间放着吧,搁这儿显得多余了。”思微指着一个半人高的青瓷瓶道。

她抽出手上的玉镯,赏给了思微,思微收了镯子后,很是欣喜,“谢谢侧妃,奴婢以后定会好好给侧妃办事!”她一心想要搏个好前程,本以为身为楚侧妃陪嫁侍女肯定没什么好日子过了,谁知这庶小姐自那晚后就跟开窍了似的,让她心生折服。

翎王笑了笑,“是不是误会,待李安来了便知。”

楚莲若暗自皱眉,这翎王怎么跟听闻的不太一样,她知道是因为李安的一番告状翎王才会过来,但这王爷并没有给他难堪,也没有质问,倒让她不知怎么下手,索性坐下来,试探道,“殿下到来,臣妾什么都没准备,请恕臣妾无礼。”

正值春季,花园花团锦簇,姹紫嫣红颇惹人喜爱。还有个波光粼粼名叫镜湖的小湖可以游玩,与游廊亭阁相衬,也算是一番风景了。从袅烟阁一路过来,也没看到多少人烟,而镜湖周围都是些重重叠叠的楼宇,想来这翎王府是围绕镜湖为中心。

思鱼踌躇了下,“侧妃睡得太沉了,我唤了好几声的。”说完听床内有了些响动,过了会儿传来侧妃带着微哑的声音,“怎么了?”

说完那奴才也不走了,站了半晌又不甘的踏着步子回来,在原地跪了下来,这楚侧妃说的是实话,虽然他是李管事的远房亲戚,有李管事撑腰,但出了什么事,李管事也不会真的帮自己兜着,只怪他信了李管事的话,猖狂完了才知这是个难缠的主。

思微不禁小心翼翼道,“侧妃,是李管事派人送下人过来了。”

思鱼虽然不甚明白,却也不敢多问了。

今日楚莲若身着一件紫色的对襟宽袖裙,梳起的随云髻上堪堪插了只玉簪,娇风扶柳的人儿竟带了股上位者的高雅,说起来昨晚侧妃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思微想了想也就乖顺的去办了,不管怎样,侧妃如今这样总比以前那比小白兔还软弱的性子要好,否则她们做陪嫁侍女的也要跟着遭殃。

侍女应了声,她继续道,“我自轿中醒来后,有些事记不清了,我叫什么,是什么身份,把你知道的关于我的事都告诉我,可好。”

那镜中映照出的人,双眸如同粼粼水波,好像随时会垂出泪水,欲语还休,黛眉清浅如山水墨画里的远山,一点而朱的唇轻抿,端端是惹人怜惜不已的病美人。

“夕姐姐当年嫁人何其风光,红妆铺满了盛京的半条街,是秦大将军心疼你,整个秦府心疼你。我顾云音什么都没有,可笑到最后的还不是我,秦照夕,你就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