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为你会说。”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我说,“其实你也不必说的,因为那都与我无关。”席郗辰跟杨亚俐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认识的确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我之所以会问,只因——也许会跟叶蔺扯上一点关系……

这算什么?来取笑吗?呵,这倒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不到五天的时间进了两次医院,这个理由可以接受吗。”

我是真的生气了,“席郗辰,你听不懂人话是吗!你的行为简直——本就是莫名其妙!你不该来惹我,你——你也不应该会来惹我!”

“恩。”

走至一楼,朝主客厅扫了一眼,佣人在准备早餐,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包括早餐,包括餐桌,包括……人。

站定脚步回头看去。跌跌撞撞的身子笨拙地滑下床沿,急切地向我跑近几步,忽然意识到什么,又匆匆退后了几步。站定着,愣愣看着我,绞着衣角,咬着嘴唇,样子很是可怜。

我想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没错,但,那份附带过来的温柔又是怎么回事?

“想你了。”软软的,却也没有撒娇的意味。

“哎。”简震林叹息,朝席郗辰点了点头,而席郗辰依旧看着我,目光冷沉而郁。

“不用,谢谢。”我轻然拒绝。在这里呆的时间,想来不会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他似若未闻,径直说道,“请吧。”

路灯的幽暗光线映照着他,平日里的潇洒狂荡已经不在,此时的他,有些憔悴,有些落魄,一双轻佻的桃花眼布满血丝。

“是啊,感的要死!我花了半天才把她给唬回去。”顿了一下朴铮又说道,“知道你嫌烦。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善解人意的文雅男子。

我笑笑,将电话拿近,“没关系的,反正回法国后就会换掉号码的。”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六年前,到达法国的第一天,父亲打过来的四次,以及另外的一些情况。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叶蔺,很嚣张,也很轻狂。

打开卧室的门下楼,刹那愣住,脑子出现短暂的空白。

手上一轻,席郗辰走过来接了我手上的行李。

“小桀……是我。”

“你会想知道。”

“那么多谢你的自以为是了。”

“简安桀——若是给彼此机会,我们可以和睦相处。”

和睦相处?!

不想再搭理这些毫无意义的话,决定转身回房,至于简玉嶙他爱拎不拎。

结果还未等我跨出脚步席郗辰竟已走到我面前全势挡住了我的去路,心口不由一惊,此时席郗辰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复杂,带着某种浓到化不开的忧郁与决绝,“期限,给我定的罪,期限是多少?”

深吸一口气,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不寻常注视心脏不由收缩着,不规则的心率让我一时觉得气闷难挡,“谁有那么大的能耐给席先生定罪?”

“有,简安桀,你知道,你一直都有……”被湿漉的头发半遮的双眸幽深而狂乱,闪烁着隐匿的危险……这样的眼神太过混乱,也太过灼热,像是一种到达极限的肆虐!不安与惊慌激颤全身,想逃,却是无从迈开脚步,像被定住了般僵立原地不得动弹。就在一瞬间,温柔而霸道的触感席卷而来,呼吸被夺去!耳朵的刺鸣让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嘴唇像被羽毛轻柔而耽溺的掠过,颤粟倾压全身,过多的惊吓让我一时无法呼吸,喘息的刹那,细腻的舌极具侵略的侵入微张的双唇,清冽的薄荷味瞬间充斥着整个感官系统,不是简单的浅尝则止,凶猛地吮吸,掠夺,疯狂而又带着点偏执,他的右手滑入我的发中扶住,渐渐加深这个吻,辗转搅动……浑身的细胞像受了蛊惑般无从反抗,脑海中乱成一团理不出丝毫头绪,腰上的力量加重,身体已经全然贴上了那副滚烫的半裸身躯,呼吸越来越急促……

“简,简小姐,席先生,你们……”

我不知道我们是如何结束这个吻的,事实上,在这个吻结束的五分钟里我仍处于绝对的混乱状态,是的,混乱!而,更让我痛恨的是,我可以在强吻下推开叶蔺,却没有推开他!

“林妈,麻烦你去简小姐的房间把玉嶙带出来。”朦胧中听到的低沉嗓音已经恢复一贯的冷慢,只是隐约间多了一层暗哑在。

感觉有人牵起我的手,一惊,将其奋力甩开,退后好几大步,那双牢牢锁着我的眼犹如一潭深渊,波涛暗涌,深不可测。

急促的呼吸尚未平息,心亦在不由狂跳,该死的!这一切都该死了!猛然推开身侧的佣人冲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