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里颠来晃去,总觉得不如师父的飞剑稳,泯泯歪着觑那盘吃了一半的小甜糕,想了想还是没伸手去拿。

门口明晃晃几个大字,看不见除非是瞎了狗眼。

“什么?!”落北安吓了一跳,大叫起来,“怎么说他也是仙长,你这怎么跟门派交代?”

一个身着黑色简装的少年手持巨剑,却丝毫不觉得重似的,剑花涌起,看似寻常的剑招却是极度刁钻,让人眼花缭乱,若有人在对面,一定会为这样的锋芒所折服。

静修室内设有分隔的屏风,将一块灵气氤氲的石台分割成许多小隔间,所以修炼起来就不容易被别的事情分心了。

当然这个泯泯是做不到的。

待在偏殿不能动的感觉无聊得不行,她都快把这个长生居在卧床不起的这么一段时间摸清楚了。

泯泯合着眼睛,只觉得体内灵气越来越充裕,越来越纯粹,甚至自发流动起来,冲洗着四肢和灵脉。

强撑着抹掉眼泪,吸了吸通红一片的鼻子,泯泯一边哭一边爬了起来,衣裳已经在滚下来的途中被石子刮破了,身上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惊喜地抬头,“这是什么法术,好有趣啊。”

泯泯眨眨眼,根本没明白。不过是寻药罢了,难道这也能算是家丑不成?

“我怪你做什么,又不是你的错。”那人勉强一笑,看上去比哭还难看,硬是把一张清风朗月般的五官扯出了一丝沧桑感。

两边守着大门的家奴低头唤了一声,“管家。”

“怎么会这样?”泯泯新心中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渐渐弥漫。

他不敢随便开口,因为不知道吐出来的是血还是泪。满腔的悲和怒,对谁也说不得。

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徒弟,也不知道是心眼太大了还是命太长了。

落北安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泯泯吸着鼻涕去摸林寒水的脉门,脉象全无,灵力探也探不进去,可偏偏此人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生机,证明他还活着,没有完全沦为死物。

毕竟孩子还小,还是不要灌输这些东西比较好吧。

凤栖寒微微张开眸子,道,“没有。”

落北安四处看了看,在洞壁上发现一个突出的石块,用剑挑开,竟是一个暗格。

梦太长了,纷繁杂琐,于是干脆都忘了吧。

不就是要逼她上来么,上来不就完事了。

泯泯哭的一抽一抽的,却发现脚下有动静。睁开哭湿了的眼睫,往下看了看,却是一只小小的玄武,还没有半只巴掌大。仰着长长的脖子,试图往她身上爬。

泯泯心想,哦,你又懂了,难不成你进灵境之前拿到过培训资料?怎么什么都知道?

落北安吓了一跳,小师妹竟然被巨兽吓昏了头,居然伸出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朝着巨兽举起。

光是爬上这沙丘,就花费了几个时辰的时间,期间落北安四人还非常不要脸地问泯泯要了点吃的。

但是谁也没有笑。

泯泯眼眶有点涩,抱着想到处乱窜的毛球,小声道,“知道啦师父。”

哎,帮忙写作业竟能让小徒弟这么开心,凤栖寒有点不确定他吩咐张荀,叫他不必再罚抄的行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所以,师父你的河灯许的什么愿望?”泯泯眨眨眼,扯袖子问道。

声音仍是轻飘飘的,却让人不寒而栗。

吃这么多,她一定会变成胖子的!!

万武云抽噎着点了点头,虽然他也非常想摘得榜首,但是还是不能明白为何父亲今年这么严格。以往他与前五名失之交臂的时候,父亲也没有这样责备过他。

泯泯偷眼去看,他已是把玉佩挂在腰间,竟丝毫不介意这不过是毫无灵力的凡品。

怎么还傻笑呢?

哦不,还带着她一起表演。

落北安也没注意她的腰牌,只是道,“倒也不必担心,只要是不伤害同门性命的方法,都是可以使用的,这一点你应该已经学了不少了吧?”

感觉就像是考试的时候被监考老师盯着试卷看似的感觉。

课室外,几个弟子在一块儿交头接耳,没有立即离开。

因为他们中间很多人托了资历深入学年数很久的师兄们,买到了限量版神药!

还没有尽兴撸一撸,一只巨兽就怒冲过来,咋的莫灵音赶紧撒手躲到一边。

“为师见你院子中晾了一个药炉,可是做了医修?”凤栖寒目光落在院子里晾得歪歪扭扭的药炉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