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太子殿下不是最近忙得很吗?怎么还在九重天上?”

男人步伐极稳,隆隆的声音透过结实的胸膛传来,“就算勉强历了天劫,飞升的时候还有三道天雷要受,你本来是草木,怕得就是雷火一类的东西,你告诉我,这三道天雷你要怎么躲?”

幸好处于某种微妙的害羞心理,之前并没有拿这簪子出去炫耀…

试问哪个亲妈,会看上一个缠着自己儿子的,不折不扣的妖精。

打扮艳丽的青楼女子凭栏对着闹市中的喧嚣嬉笑,身后的华丽厢房却传来清脆寂寥的抚琴声

…却随手挑翻了双耳杯。

只能听见外面模糊不清的对话声。

走进了再看,才发现走在前面的那个青衣女子脸上还拢着一层轻纱,分明是飘渺极了的轻薄材质,却怎样也让人看不清楚相貌,想来定是施了什么法术。

玄骋一只手挥挥,示意紫滁安静,又一指纱帘,是叫紫滁拉开的意思。

回过头看到男人恢复了之前的轻松模样,靠在塌上看书看的出神,大概是没有空理我这边的。

太子殿下嘴角挂了一抹笑意,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书卷,“不好好在灵草堂待着,跑来我这儿做什么?”

没啥风度的太子殿下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冷冷哼了一声,“从你化形那天起,就知道你是个不省事的……”

诶?采阳补阴房中之术?

难道左想右想气不过,果然还是要打断我的仙骨,抽掉我的仙筋,将我一脚踢到凡间么……

“太子殿下……我…我玷污了你的清白……不会被斩断仙骨还是毁掉仙元什么的……一脚踹到凡间去吧?”我泡在水里忍着眼泪,又窘迫又抖,伸出一只胆怯的尔康手……

我在系统的乾坤袋里将新得手的白玉药瓶抛来抛去,冰凉凉的质感有种独属于知识分子的高级。

而我脑内又出现了是非值增加的提示,这次却没说是什么原因……

我在宫娥反复而带着哭腔的“太子殿下恕罪!”中被男人双手一松,摔在了潮湿柔软的草坪上,盯着太子殿下负气而去的背影,我疑惑的挠了挠后脑勺。

试问扰乱天庭,为祸人间这样疯狂积攒是非值的行为,还有什么是丫没做尽的?

我缓慢蹲在地上缩成一团,耳边却响起一阵愉快亲切的声音……

紫滁在我身后焦急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去?太子不是说要你在灵草堂等他吗?”

“我好无聊,我去青宫寻他去~没准儿走着走着就碰上了!”

“姑娘!这会儿子太早了,殿下可能还在沐浴更衣!你别冲撞了殿下!”

沐浴更衣?现在?

我不由得加快了赶往太子行宫的步伐……

晨风习习,心情自然也好,我欢畅的蹦跶了一路,谁知到青宫的路程还没蹦哒完一半,就被截住了

通往主殿方向的宫巷人头窜动,我伸着脖子往前面望了半天,没望出个所以然,又硬着头皮向前挤了挤,才发现巷口被施了一道蓝色的仙障,两个穿着青衣的女官正人手一道戒鞭,表情严肃,左右立着。

这两个女官不但脸生,衣服看上去也不像是九重天的款式,明显是别的地方派来的。

我向临近的几个端着瓜果茶盘的宫娥询问,她们才叽叽喳喳的答道,“姑娘竟不知道?昨儿个晚上,宝心阁失窃了……”

宝心阁失窃了?!

我只是昨天疲惫,翘了一晚上的自习,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不但宝心阁丢了东西,北海的澜衣公主住的行宫恰巧在那附近,说是与刺客对峙时,还不幸受了重伤呢……”

“天门出入严得很,上面说那作祟之人一定还留在宫中,这才派了人对天宫各个关节严防死守,连宫人们去往各个行宫履职时都要一个一个通过仙障,好进行排查……”

我皱眉,“这小偷身份不明,再傻也不至于将宝心阁偷来的赃物带在身上,仙障能检测到丢失的宝物也就罢了,若是不能检测到宝物,又是根据什么标准决定让谁过让谁不过的……”

两个小宫娥对视一眼,表情有些为难,“澜衣公主说,小偷是谁毫无头绪,所以准备从混在人群中的邪祟下贱之物查起……”

邪祟下贱之物?我挑眉。

不才区区在下不就正是棵修行千年的树妖么?

九重天神仙遍地,要说又有什么邪祟下贱之物,可不就有我,只有我。

如果是栽赃的话,这盆脏水泼的也够心浮气躁的。

恶心是恶心人了些,却不怎么高明。

这女人是看昨天玄骋对我百般维护,今天又要一同去云游,狗急跳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