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时候,原来你们一直都是这么对锦衣的是吧?”杜云柯怒视着锦绣道。

“锦衣。”杜云柯看着锦衣,看着身形单薄的她,满心的怜惜,两人相视了一回,杜云柯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去握住她的手。

“奴婢是头一次见他,不认识那个人啊。”锦衣摇头道。

“我知道。”锦衣终究没有忍住,泪水潸然而下,“可是如果再也见不到大少爷,我不知道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奴婢怎么敢欺骗奶奶,这是千真万确的,不信奶奶找找,应该还在书房。”锦绣向书房各处环顾了一圈道。

杜云和进来后,一眼看见锦绣,脸色一沉,这丫头怎么会在这里,不等多想,听见兄长招呼自己,遂赶紧看向兄长道:“大哥。”

“还不快吃!”单连芳对锦衣道。

听说要把自己卖到花楼去,被几个丫头拉了拽向门口的锦衣大惊失色,连连求告道:“奶奶,奴婢知错了,求奶奶饶恕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奶奶不要把奴婢卖掉……”

“说的是。”杜云柯道。“这事情说来也真奇怪了,那么一大批丝,那伙盗匪劫了。难不成是埋地底下了不成?”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原本还以为以她那个小性子,会容不得你,现在看来倒是我错看她了。”杜云柯道。

次日一大早,锦衣就见柴房门被打开,进来的是荣殊院的丫头,说是要她去见太太。

看着虚弱地躺在柴堆上看着自己,面色灰白的锦衣,杜云和懊悔地道:“当初我答应让你去我大哥屋里,是不是反而害了你?如果你现在还在我身边,你一定不会变这样。”

“什么这个那个的,难道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吗?”单连芳看她的神情有些古怪,带着疑惑道。

单连芳将两个丫头都打发到了外头,然后走到书案边道:“表哥,你不要生气了。都是我不好,你在外头忙了一天,回来我还惹你生气。”见杜云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一把将画纸抽了出来,说道,“表哥,你就别再生气了好不好?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做会惹你不开心的事了。表哥,我都已经向你这样道歉了,你给个表示嘛。”

“看过了。大哥不用担心。”杜云和道,“对了大哥,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你就放心里好了,本来也考虑要不要跟你说,只是我实在是不吐不快。”

那小丫头见问,说道:“是新娶的奶奶叫人过来摘了去。”

“谢谢你,二少爷。”锦衣嘴里喊着食物,感激地道。

“姑爷呢?他昨晚有没有回来?”单连芳盯着卉儿急问道,心想难道是表哥起来得早,没有惊动自己?

“假如太太让人过来摘匾额,我们有什么办法。”杨氏暗叹着道。

“二少爷……”锦衣缓缓抬头向杜云和看去,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少爷……”锦衣站起身来。

“什么样子的?”

锦青走后,杜云和也随便让锦涵拿了点糕点吃了。

“大哥怎么还不来。”杜云和心急地道。

锦衣听着心上人发自肺腑说出的话,心里也感动得很。可是私奔毕竟不是小事,更何况大少爷还是杜家一门的长子。而且想到私奔两个字,她心里总不免心慌意乱。她看着杜云柯的眼睛,又重复着问道:“少爷,你真的甘心舍弃这里的一切?”

“我只是想问清楚,那丫头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我一走就这么惩罚她?”杜云柯依旧穷追不舍地问。

“我不管!”杜云和气道。“我一定要去问问太太,到底锦衣做错了什么事情,她要这么打发人?惩罚下人好歹也得讲出个名目来吧。”

“喏,这就是你以后干活的地方。”那婆子带着锦衣走进一个搁满了衣盆和围满了晾衣架子的院子,然后过去拉着这里的一个貌似管事的婆子一顿交代。那管事婆子频频点头。

杜云柯脚步沉重地回到了凝辉院,看见锦衣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向她启齿。

从瑛兰处出来,锦衣怔忪不定,她暗怀着心事走在人群里,想着瑛兰看自己时候冷淡的眼神。看着和自己擦身而过的各色人等,这些都是陌生人,而瑛兰是自己最亲的姐妹了,自己和她是绝对不可以疏离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心里无比地抑郁,却又找不到答案。

锦衣知道了他的愁容满面是为了争取和自己的婚事,心疼地道:“少爷,为了我,让你跟老爷太太闹不和,我不是成了罪人了吗?你不要为了我而伤了和老爷太太之间的感情。”

锦衣见这玉佩洁白无瑕,状若凝脂,不禁心里暗赞。好美的玉。随后看向杜云柯问道:“少爷,这个是……”

杜云柯把她轻轻地揽进怀里,迎着微凉的晚风。

这天。杜云柯带着锦衣从外头回来,远远地看见杜云和带着锦涵站在凝辉院门口,当下快步走了过去。

杜云和瞪了她一眼,只得回了座不再说话。

锦衣微微一笑道:“这是我用旧年在梅花上采集的雪水烹的。”

柳瑛兰抚弄着手里的帕子道:“没有。”

杜云柯顺带握住了她的手道:“你身子刚好,别站着了,去歇着吧,有事我再喊你。”然后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两记,宠溺地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

锦衣点头又问道:“那用饭了没有?”

可是又能怎么样?当跨进屋来的一刻,她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杜云柯不想再多说,他看了锦绣最后一眼,提步出了门。锦菲和锦蓉两个吓了一跳,却已经躲不及,赶紧站直了身子贴着门框处,连福身请安也忘记了。

杜云和瞪着她道:“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