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青跟洪二说完这些以后,感慨道:“没发现文弱的朱先生原来这么厉害。”

林源青不停的倒酒、喝酒,嘴里也不停的说着:“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孙大宝欺负我,还抢了我的木头剑,我爷爷不愿意与人争执,安慰我说再给我做一把,可是你知道了以后带着我去孙大宝家理论,把木头剑给我抢了回来,我当时特别崇拜你,希望长大了跟你一样。“

说完他俩也回到屋里,吃完饭以后林源青在厨房收拾碗筷的时候,楚婉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些药材对他说道:“这些是张爷爷的药,每日熬煮两次,午饭和晚饭后服下即可,这个是陶陶的药,过几天她要换药,你把这些捣碎了敷在她的伤口上就行了。”

“师傅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二百五十杖刑啊,就算是天来公也来也扛不住。”

“唉,这孩子在外面跟别的孩子玩,其中有几个孩子说她没有爹,她听了生气,就去跟别的孩子理论,后来还动起了手,被几个人推到以后脑袋磕到石头上了,回来的时候满脸是血,给我吓坏了,赶紧去找楚大夫来悄悄,幸好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林源青冲到床边,握着老张的手,急问道:“我爷爷怎么了”

陶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跟小红他们玩的时候,小红告诉我,她爹也在当兵,她是在她爹和她娘说话时听到的,我回来问张爷爷,他也不告诉我,呜呜呜。”

林源青摸着脑袋说:“师傅你以后别老打我脑袋,打傻了就学不了武功了。“

林源青听完后若有所思的问:“那照这么说,师傅你也是忍受不了选择出来了”

林源青退出屋后却没有马上离开,走到书房窗边静静的听着里面的谈话。

赵有财说完后咳了好几口血,林源青还想说什么,赵有财摆了摆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说道:“你不用。。。说什么,我知道。。。知道自己快。。。快死了,我不。。。不后悔。。。只是。。。没能看。。。看到。。。陶陶出嫁,有些遗。。。憾,答应我。。。要照顾好。。。她,一。。。一定啊”说完头一歪,没了气息。

“我。。。我叫林源青”

下一个呼吸之间,严飞虹已经追上林源青了,腾空跃起,手中匕首合二为一,如闪电般插向林源青后颈,林源青无奈,只能用力蹬地向前跃起,身体在空中转了半圈,面朝严飞虹,抬刀格挡。

两人都保持着平行向前飞去,严飞虹一击被挡,手中匕首又分为两把,双手不停的调整着角度向林源青的身体要害刺去,林源青勉强能护住周身要害,但是实在没能力将所有攻击挡下,只能奋力摆动身体,配合手中的刀,将损伤降到最低。

飞了几步后两人马上就要力竭,这时严飞虹突然在空中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后空翻,左脚伸直,如鞭子一般抽在了林源青的下巴上,这一脚让林源青差点晕过去,可还没当他反应过来,严飞虹抖手将两把匕首射向了地面,空出双手抓住林源青的双臂,双脚猛地一下踹在林源青的胸口,这一脚让他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林源青顿觉两眼发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严飞虹一招得手后跳开,弯腰拔出匕首,将两把匕首合为一把后收到腰侧,缓缓走到林源青身边,用脚踢了踢他的脸,看他没有反应,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笑眯眯的说:“挺聪明的一个小子,可惜了,我向来刀不走空,不见血不回,下了地狱以后莫要怪我,只能怪你运气不好,遇见了我严飞虹。”说罢便拔出了匕首刺向了林源青的心口。

“嗖”的一道光直射向严飞虹面门,严飞虹后撤打飞了这道光,待他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阴阳笔”

阴阳笔乃朱千思的独门兵器,状如判官笔,却比判官笔长了几寸,看似像一杆缩小版的长枪,由精钢打造,坚硬无比,由于朱千思经常游历人间,看到风景如画便想提诗记录,但无奈普通笔墨携带不易,而且时间一长,字迹经常会消失,于是他想出打造了如此一把兵器,即可防身,又可在硬物之上写字作画,由于长时间沾染墨迹,武器颜色黑白相间,顾名“阴阳笔”,甚至有人称,得阴阳笔者得天下,只不过这般荒谬之言在明眼人看来实在可笑。

自从朱千思出现在陈将军的身边以后,他就将此武器封存了起来,安心的做着陈将军的军师,不少江湖人士都知道这件事。

严飞虹自然也清楚这件事,朗声说道:“请问来者是朱先生吗严某少有敬佩之人,先生算是一位,严某斗胆请先生现身,让严某一睹先生风采,也算是了却严某生平一大憾事。”他的眼球在微眯的眼皮下不停的转动着,想要找到藏在暗处的那个人,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是朱先生,除非他武功退化,否则自己绝不可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轻松打落阴阳笔。

不过严飞虹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清楚来人必然与朱先生有联系,除非是哪个失心疯从朱先生眼皮子底下偷走了阴阳笔,又来用阴阳笔做暗器,他可不敢这么轻易地做判断。

射出阴阳笔的人正是贾文,朱先生在临行前给了他这个,对他说:“保险起见,如遇危险,可亮出此物,江湖同道多少会卖我朱某人一些面子的。”

贾文和贾武看到严飞虹的时候就知道麻烦了,贾文赶紧让贾武通知县令带人过来,自己则躲在暗处尽力帮忙,贾武刚走,严飞虹和林源青就开打了,短短几吸之间,林源青就被打的不省人事,自己就算出去帮忙也不够人看的,当他看到严飞虹正准备杀林源青的时候,着急中突然想到了朱先生的嘱咐,千钧一发之间将手中的阴阳笔射了出去,随后他腿一软,趴在房檐上一动也不敢动。

严飞虹张望半晌,见毫无动静,于是慢慢的走进林源青,用匕首抵着他的脖子,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暗处,挑衅似的说道:“看来朱先生名不副实啊,既然来了,都不敢现身吗”他等了片刻,见还没动静,又说道:“先生想救这个小子吧,只要先生现身,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他。”

贾文此刻内心忐忑不安,一方面担心林源青的安危,一方面担心自己暴露,两个人一块折在这,想出去为贾武争取点时间,但是却迈不出那一步。

严飞虹又等了会,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不想惹到朱先生,只要你出来,我保证放了你朋友。”

贾文毕竟也是江湖经验丰富,心里暗骂道:“放屁谁不知道你活阎王的称号,只要见过你真面目的,没一个能活的,当我傻吗”随即他使劲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让自己镇静了下来,拿出了几把飞刀,心中快速的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这样吧,我数到三,要是你还不现身的话,你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朋友死咯,一。。。”,严飞虹的语气充满了戏谑,慢慢的数着数。

“二。。。哎,你说我挑断他的手脚筋,废了他武功,让他来喊你怎么样啊哈哈哈”严飞虹大笑道。

“妈的士可杀不可辱,老子跟你拼了”贾文听到严飞虹这么说,顿时愤怒shubaojie了,对于江湖人士来说,废人武功无异于取人性命,被废武功的人无不落得一个悲惨的结局,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三”严飞虹此刻也有点不耐烦了,声音刚落,就迎面飞来两把飞刀,他左手拎着林源青,右手在空中划了一个扇形,飞刀就应声而落。

这时候不远处突然亮起了一片火把,原来是贾武带着高知县等一众衙役赶来了,严飞虹还来得及细看,又两把飞刀向他面门激射而来,他手起刀落,又挡住了这两把飞刀,可是左腿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林源青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将手中的刀刺入了他的左腿。

严飞虹大怒shubaojie,抬手就要击毙林源青,可是贾文的飞刀又逼至面前,腿上的疼痛让他有一瞬间的分神,虽然挡下了一刀,但是另一刀却插入他的肩膀。

他吃痛松手,林源青趁机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严飞虹还想追,但是看到已经越来越近的官兵,自己身上也受了不轻的伤,一咬牙,扭头叫上远处的龙门双煞,遁入了黑暗之中。

林源青的意识逐渐模糊,但是强烈的求生欲告诉他,不能晕,一定要往前跑,他就这样摇摇晃晃的往前跑着,直到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声音:“源青”。

他已经无力去想这个声音是属于谁的了,只是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知道自己安全了,随即他的意识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