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爷你骗人小红跟我说了说我爹是去打仗了,他已经死了”接着就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林源青还没缓过神来,大门就被打开,一脸泪痕的陶陶哭得双眼通红,不停的哽咽着。

洪二用手拄着下巴,故作沉思的说:“嗯,还不错,看来你已经完全掌握了,虽然比起为师来慢了那么点,不过比起与你同龄的其他人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以后你就按照此心法练习,他日内力必独当一面。“

洪二看看他,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按了按,说:“好了,说正经的,我本是唐门弟子,教你武功,也算是你的师傅了,记住,从今以后,你也算是半个唐门弟子了,不管什么时候,不能做对不起唐门的事情,而且唐门有难,能帮则帮。”

林源青看到一个传令兵摸样的人走了出来,他立马端着饭菜进屋:“陈将军,该吃饭了”

此时一个退、一个追,林源青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发了疯似的不停举刀砍向面前的梁兵,梁兵脚下突然一滑,仰面摔倒在地,林源青朝着他的头便砍了过去,就在刀快触及对方头顶的时候,他突然迟疑了,此刻大脑也恢复了冷静:“这个人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父母应该健在,说不定都已经娶妻生子了,家里人也在等着他回去吧杀了他的话,一家人该有多伤心啊。”就是这个迟疑使他落刀的动作慢了下来,这时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大喊:“小林”,林源青回过头,看到的是赵有财张开双臂站在他身后,他看着林源青,似乎是想说什么,一张嘴却喷出了一口鲜血,林源青低头看到了一把枪头出现在了赵有财的胸口,鲜红的血正顺着枪尖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赵有财仿佛是一个被抽走线的木偶般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林源青一把抱住了他跌坐在地上,大脑又变的一片空白,只知道把手用力的按在赵有财不停冒血的伤口上,他想叫赵有财,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喉咙只能发呜呜的声音,那个捅伤赵有财的枪兵抽出了长枪,又朝林源青胸口刺了过来,林源青却一动不动的抱着赵有财,就在长枪马上刺到的时候,白光一闪,洪二一刀解决了那个枪兵,骂了句:“该死”,拖起林源青就往回跑,林源青则紧紧的抱着赵有财,赵有财此时嘴里冒着血,两眼失神的看着林源青,含糊不清的说着:“小。。。小林,你赵。。。赵大哥怕。。。怕是不。。。不行了,陶。。。陶陶以。。。以后就。。。拜托你。。。你跟你爷爷照。。。照顾了。。。”

男孩慢慢的抬起头哽咽:“我。。我爹和我娘被。。。被坏人害。。。害死了。。。”,说完哭的更大声了。

林源青冲到床边,握着老张的手,急问道:“我爷爷怎么了”

“你爷爷是今天早上出门,说是要去买菜,可是还没走几步,这人就倒下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让你李大叔去喊郎中了。”

林源青把手搭在老张的脉搏上,感觉到老张的脉搏虽然在跳,但是越来越微弱,急忙说道:“不行等不及了我带我爷爷去医馆,陶陶就拜托大婶们照顾一下”还没等其他人说话,他背起老张就跑了出去。

因为老张身体较为硬朗,林源青也极少生病,所以并不清楚医馆具体的位置,他只能凭记忆努力的回忆可能在哪里,心急如焚的在大街上跑着,不停的四处张望寻找医馆的牌匾,跑了两条街还没有找到,这时候他看到路边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竖着一面不大的蓝幡,上书“妙手回春”四个大字。

林源青仿佛看到希望般的冲到郎中的摊子前,着急的说:“大夫救命”

郎中本来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却被林源青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一口茶全喷了出去,还未等说话,目光落在林源青背后老张的脸上,神色一肃,说道:“快快将他放下,我看看。”

林源青扶着老张缓缓的坐下,此刻老张已经毫无意识,林源青站在老张的背后,扶着他的肩膀,郎中也不废话,伸手搭脉,不过片刻,他的眉头已经皱到了一起。

“大夫我爷爷他怎么样了”林源青焦急的问。

郎中厉声问道:“为什么现在把他送来老人心力交瘁,现在身体极其虚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来,背上他,跟我走。”

郎中说完起身转入身后的小巷子里,林源青赶忙背起老张跟上他,两人急步两个拐角,走到一户民居门口,郎中推门进入,大声喊道:“小婉生火烧水,准备银针”

“好嘞爹。”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屋内传出,随即从屋里走出来一位女孩,身材高挑,青衣罗衫,一头的秀发从中间扎了起来,斜斜的搭在左肩上,圆圆的脸蛋仿佛鹅蛋一般,眼神明亮,虽没有倾国倾城之色,但是给人一种清新干净之美感,姑娘抬头看了一眼林源青身上的军队服饰愣了一下。爱奇文学i7wx最快更新

不过林源青此刻却没有心思仔细观察女孩的面容,只是匆匆的向她点了点头,就随着郎中进了屋子里,小心翼翼的将老张放在郎中安排的床上,郎中此刻埋头在一个大箱子里来回翻着,从里面不停的拿出一些药材。

翻了一会,郎中将这些药材和一张纸交给林源青,说:“你把这些拿到厨房,让我女儿处理。”

林源青跑到厨房把药材给到那位女孩手里,女孩熟练的按照纸上的比例把药材放到煮药的罐子里,转头看到林源青不知所措的在旁边傻傻的站着,噗呲一笑,说道:“你傻愣着干什么呢快把热水倒到盆子里拿过去啊,还有把旁边银针也拿过去。”

“奥。”林源青赶忙把热水和银针拿回屋里。

郎中已经点了一盏油灯,他让林源青将老张上身的衣物脱掉,用热水将毛巾浸湿后擦拭他的后背,自己拿起一根银针在油灯的火焰上面来回的加热着。

针灸这一医学最早是分为“针”和“灸”,早在黄帝内经就有记载:“藏寒升满病,其治宜灸”,指的就是“灸术”,而山海经中也有记载:“高氏之山,有石如玉,可以为针。”,此为“针术”,经过后人长时间的尝试及改进,将这两种方法融合到了一起,慢慢的就演变成了现在的“针灸”。

林源青当然不知道这些,他紧张的看着郎中手里拿着的银针,细长的银针随着温度的增高慢慢的呈现出了淡淡的红色,他小心的问道:“大夫,您这是”

郎中没有理他,拿着银针对准老张的背,手慢慢的落下。

林源青看到后急了,忙抓住郎中的手说:“大夫您要做什么”

郎中抬起头,严肃的看着他说:“你想不想救你爷爷的命相信我就放手。”

林源青看看郎中,又看了看趴在床上的老张,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

郎中将针慢慢的刺入老张的背部,只见那他看似动作极慢,但每次下针毫不犹豫,双手不停的上下,片刻不到,老张背部便扎满了银针,林源青心疼的看着老张,大气都不敢喘。

没过一会,郎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直起腰来,额头上蒙了一层汗珠,后背的衣物湿了大半。

这时,女孩也端着药进来了,轻声说了句:“爹。”

郎中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把药放桌子上吧。”

林源青忙问道:“大夫,我爷爷怎么样了”

郎中还未回答,就听到趴在床上的老张咳嗽了一声,声音微弱地说:“源青,是你吗”

林源青半跪在床边,抓着老张的手,忍着眼泪,说:“爷爷,我在这呢,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郎中伸手按在林源青的肩膀上,说道:“老人家,您现在刚醒过来,身子弱,先不要说话,也千万不要动,趴着休息一会,过一会我来帮您看病。”

说完拉着林源青站了起来,让林源青去门口等着,一会起针的时候会有淤血喷溅,可能他会受不了,林源青却坚持要在旁边守着,郎中也不多说,开始拔出银针,不过每拔一根针,就会有鲜血溢出,女孩拿着毛巾旁轻轻的擦拭,等到所有针都被拔出后,整条毛巾也都被染红了。

郎中进行处理以后,老张背部的血也止住了,女孩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喂趴在床上的老张,让他把药喝完,老张的脸色也逐渐红润了起来。

等一切忙完后,郎中又给老张把了会脉,带着女孩出门抓药去了,林源青坐在老张身边,说道:“爷爷,您都吓死我了,您的身体一向硬朗,怎么突然只见病倒了呢”

老张无奈的摇摇头,说:“这几天陶陶一直躲在屋子里哭,哭累了就睡,睡醒了接着哭,我怎么劝都没用,又怕她出事,就一直守在门口,没怎么睡也没吃多少东西,今天一看家里的菜没了,就想趁她睡觉的时候偷偷出去买点菜回来,接过没走两步路突然感觉胸口一闷,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唉,这都怪我。”林源青懊恼的锤了一下床。

“唉,这也没有办法,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想怎么解决,一味自责改变不了什么。”老张虚弱的说。

林源青此刻也是心烦意乱,看老张没什么问题,就走了出去,刚好郎中父女抓完药回来,林源青忙上前去一躬到地,说:“多谢大夫救命之恩。”

郎中还未答话,女孩抢先跳到他面前开头道:“刚才我爹共施了三十六针,每针一钱银子。”晃了晃手里的药材接着说:“抓药共花了十五钱银子,诊费一钱银子,加起来五十二钱银子,本医馆概不赊账。”

女孩说完把手伸到林源青面前,林源青一下没反应过来,楞住了。

郎中一把把女儿抓住,拉到了身后,摆手道:“小女天性活泼,爱开玩笑,小哥勿要见怪。”

林源青此刻缓过神来,忙答道:“没有没有,大夫和姑娘乃是我爷爷救命恩人,我怎敢不敬,况且姑娘所言极是,看病付钱,天经地义。”

说完伸手进怀里掏了掏,不好意思的说:“大夫,我今天出来的太急了,身上没有带银两,容我回家取了钱再回来支付诊金,您看可好”

“奥,没钱还来看病,你们当兵的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说话不算数,我才不信呢。”女孩在郎中身后气呼呼的说道,指着他脖子上的玉坠说:“你可以拿这个玉坠来抵诊金。”

林源青低头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玉坠不知道什么时候漏了出来,明晃晃的挂在自己胸前,他犹豫了一下,攥着玉坠说:“这。。。”

“小婉不许这么说话”郎中回头瞪了自己女儿一眼,转过头来笑着对林源青说:“没问题,我信你。”

“多谢大夫信任,请问大夫怎么称呼”

“鄙人姓楚,名云帆,这位是小女楚婉。”

“小子姓林,名源青,源青这就去取钱,劳烦楚大夫照看一会我爷爷。”

林源青又深深的鞠了一躬,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