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说什么呢?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花璇玑懊恼的哭笑不得,自己这是在太子别院做贼,怎敢大叫,手上动态不得,干脆动脚,对着白焰就是一个窝心脚,气愤道:

“是你救了我?”花璇玑伸出手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小嘴张的好似吞了一只苍蝇,微微的拍了拍脑子,想起了那张明黄的衣袍下纯净如孩童般的双眼,摇了摇头,肯定的道:“不,不是你,救我的人是……”

吃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男子有着和烨华颇为相像的眉眼,如墨的发被做工精致的金冠竖起,身后跟了些许身影,有人为他撑了一把油纸伞,高挺的鼻,薄削的唇。只是,那一弯墨黑的眼睛,竟宛如三月的春水,孩童的眼眸,纯洁的让人不敢直视。

随着一道道闷雷的声响,夜果果那倔强的声音在他耳畔来回萦绕着。

“明明是她。”轻歌莽撞的向前一步,一把将躲在琬瑶身后的婢女拉了出来,不满的道。

轻歌早已气的身子乱颤,这个瑶姑娘她也曾经打探过,一直提醒小姐却又一直来不及说。

“好吧,我叫花璇玑。”花璇玑小声嘟囔道。刚才鼓起勇气装出的气势全部丢到了姥姥家。

美男依旧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勾起的唇越发的邪佞,拿起手中的玉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你放开手。”花璇玑不削的别过头去,却又被他的手掌掰回,冷哼了一声道:“王爷难道都是用强的吗?”

啪!还没等小九反应过来,又一巴掌落下。

“我就知道我们冠彩是最听话的,不像那个贱。人,竟给我们相府添晦气。”

花璇玑咬了咬牙,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让轻歌白白受了这个刑,向前一步,将跪在地面的轻歌一把拉起道:“人是我打得又怎么样?相爷,哦不,爹爹,你拿这块板子是要打我吗?”

半晌,已经走远了又想起什么一般,朝着美男的方向高声故意托长了声调道:“哦,不,是再也不要见。”

谁让你老缠着她,这就是报应!

“除了这个胳膊都能。”美男邪佞一笑,吃力的站起身子。另外一只手从地上抓起几块石子,只听嗖嗖嗖三声。

一步,两步。花璇玑感到自己就连小腿都开始抽筋了,咬了咬牙,猛的上前一步高举起石头就要砸下,然而却在石头要落下的那一秒,猛的惊呼一声。

一双墨黑的杏眸紧紧的绞着那美男太子,仿佛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般。花璇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心态,然而一双眸子却怎样都不能从他的身上移开,葱白的手指缓缓探向胸前,摸了摸那微微鼓起的地方,那里正是那把做工精美的折扇。

花采臣微微低头,与贵妃直视落到外人眼里又是一项罪过,曾经在后位之争时,自己出面力保现在的皇后,所以与莫贵妃的梁子那是结的很深。

然而在两个禁卫军拖住自己的肩膀之时,才猛地反应过来。

“起来吧。”头顶突然传来了皇上威严的声音,花璇玑连忙起身,然而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太子的桌上。

“是的呢。”轻歌愉快的说着,一边选了一只华贵的步摇插在花璇玑头上一边心直口快的道:“从此以后小姐你就可以当太子妃了,就再不用看夫人小姐们的脸色行事了。”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瞬间,那刚刚还看起来华丽无比的欧式大床,竟然塌了!

随着嗷呜一声的惊叫,领头男人的脸立刻白了又青,跌撞起身,连裤子都不顾提就忙用手去捂裆部。

扯了一个大大的笑,花璇玑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拖着白焰往这柱子方向走去,:“我们继续练功吧。”

白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黯然,却是如落在手心的雪花一般,稍纵即逝,嘴角的笑意依旧那样的讨打,桃花眼微微上挑。一挥手,花璇玑又站在了那高高的木柱之上。

攥着茶杯的手紧握成拳,那啧啧,好茶几个字终是没有说出口。

白焰微微仰头,看着在上面咬牙稳住身形的女子,眼底的黯然突然变化为一种不解。

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吗?

不,平常的女子就算自己看上一眼都已经沦陷了,又怎么会这般若无其事。

嘴角下意识的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自己怎么忘了,她不是平常的女子,她可是大泱预言人口中烨华会爱的人啊。

捧起微凉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那张妖孽的脸庞此时看起来静比这漫天冰雪还要冷上半分。

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看着那就算是风雪也抵挡不住的微微春意。

眸子再次转向上面试探着迈步的花璇玑,薄唇微微嗡合,若有所思的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呢。”

嘴角下意识的勾起:“烨华,烨昇,只要是关于你们的东西,我绝不会放过。只要是属于你们的,我都要一一打破。”

眼前自己母妃的脸又渐渐清晰起来,白焰仰头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刻,声音轻的恍若梦呓。

“烨华啊烨华,我倒要看看,你的新婚妻子爱上别人,你会是什么反应。”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空挡的茶杯之上,又伸手倒了一杯,高高举过头顶,朝着上面的女子,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啧啧,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