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一个转身,也不顾乔氏还没回答她,一溜烟地就跑了。

不过……

轿子起,宛若卿在轿内也摊开了那被小厮碰到过的手掌,掌心,赫然有一张纸条。

也罢,给她点折磨,不让她在娘家过夜,想必她会很难受。听说她在宛府很受宠,说不定,宛相执意挽留,她就忘记自己对夫君说过的话了。

宛若卿忙眼观鼻,鼻观心,让锦绣扶着,以最端庄贤淑的姿态进了书房。

在没有搞清楚整个府上状况的情况下,她不能轻举妄动,不然,路上不管碰到谁,她暂时都还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说?”宛若卿拿起桌上的糕点往嘴里塞,“裴府这厨子不错。”

“小姐……”

在这个陌生的裴府,她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决不能行差踏错。

这位独守空房的新娘,居然忙不迭地和她的陪嫁丫鬟一起,熨着衣服。

但如果大家闺秀都是这个样子的,他宁可去找风月场的女人们算了。

他哪里只是不是童子身啊,简直就已经是个中高手了,看他的动作,也绝不像是无师自通。

虽然他并不打算在婚后和这个所谓的妻子“如胶似漆”,不过,既然是那个老皇帝赐的,也总不能一直让她独守空房。

宛若卿一动不动地躺着,努力平复下跳得很厉害的心,尽量用极其平缓的语气道:“夫君,您怎么能给妾身宽衣呢,这于礼不合。”

说完,将凤冠霞帔一一脱下,只剩下一身红色的褂裙。又将地上裴澧夜刚才脱下来的衣服一并拿起,一件一件,整齐地挂在椸枷(古代挂衣服的架子)之上。

宛若卿忙背对着裴澧夜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告诉她自己有办法搞定。

好嘛,该来的都来了。

难得这个裴澧夜,还早有准备啊。

宛若卿走了过去,宛家九小姐走了过去,除却衣摆上带了一点点灰烬,衣摆上连个烧破的懂都没有。

总算是有了一回嫡女的待遇呢!

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

“不光你的事情,你夫君的事情,记得也要告诉爹知道。”宛诚如的话越来越直,“也好让父亲知道,他待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