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么跟你说的?”裴澧夜忽然感觉有些头大,瞧瞧这些千金小姐,都受的是些什么教育啊?

可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想得再明白,这种事情,到了这个时刻,总归忍不住想要能逃则逃。

所以,她只是保持着她标准的,毫无情绪的微笑,看着这个她该称作“夫君”的男人,就好像看着一堵墙。

“见过几位公子小姐!”宛若卿上前,再次行礼。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听脚步声,应该不少人。

她在赌,赌皇上赐的婚,既然他接受,就是对皇上还有忌惮,因为有忌惮,所以就还必须尊重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

谁家娶亲烧这么旺的火盆?

二来,以他如今的权势,也不用靠这种手段来攀高爬低了。

卯时(现代五点的样子)不到就起床,梳洗完毕,进来一个德高望重,多子多孙的嬷嬷,给她梳头。为的是沾喜气,一边梳一边念口诀:

脸上,却还是一脸的茫然:“爹爹,这是……”

宛若卿走到屋外,笑道:“辛苦采凤姐姐亲自跑一趟了,若卿这就动身。”

“堡主若想走,其实也不难。”白璱深吸口气,有些不服,“其实堡主,何必管那个什么皇帝……”

“原来长得好就想结交啊,哈哈,这个想法倒是和我一样。”阿图拍手笑起来,“就为这个,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脸型狭长,下巴略尖,和裴澧夜一样,长着一张薄唇,却比他小些。这个面相,多了几分奸诈,却并不惹人反感,倒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特别是配上那神情,让人想起喜欢捉弄人的大孩子。

一到杯莫停酒楼,宛若卿就听人汇报了,原来裴澧夜昨日就让人来这里预定了位置,之前大概是因为时间没到,所以顺便到茶苑去听说书了吧?

她现在的身份,与他是素昧平生,怎么想着请她喝酒?

“怎么了?”锦绣抬头,看着自家小姐,再往她身后,对面的包厢窗口一瞥,立刻就明白了。

“公子,你真是不会欣赏,这铁观音的价格都赶上金子了,你喝的,那不是茶叶,是片片金叶子啊。”锦绣嘟嘟嘴,让人换了甜茶,还是忍不住唠叨了起来。

“哈哈,阿陌,我越来越发现,和你当朋友,实在是我这一生最明智的选择!”阿图忽地笑起来,拍拍“小跟跟”的肩,又拍拍宛若卿的肩,“我这人其实一文不值,是不是,我就不需要去说书了?”

“呵呵,阿图公子,也很能惹是生非!”宛若卿皮笑肉不笑,随即又正色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

如今的何府,就快成阿图参观所了,若是去卖票,估计一天收入相当不菲。

宛若离气道:“你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我告诉你,我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感激你!”

宛若卿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脚,已经没有昨夜疼了。她自己配的金疮药,自然不差。当然,踩下去,依然是会疼的,所以,她尽量坐着,站起来时,也尽量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