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卿看看锦绣,有些好笑地抬头,朗声道:“明日城东九州茶苑新开张,先坐五百人,先到先得,还有免费茶水供应,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哦!”

想到这里,宛若卿气不打一处来,拨开人群跑了上去,一把拽住阿图:“你,跟我来!”

况且,他不是东陵人,迟早要回国去的,想必过些日子,便能渐渐淡了。

“姨娘,你休息一下吧,我有事想跟姐姐谈。”宛若离对燕凤月难得的客气,虽然依然是和表面上一样叫她“姨娘”,可毕竟已经让做娘的有些感动了。

如今见若离至少在宛诚如面前,对燕凤月这个亲娘还算礼遇,这也就够了。

脚上的伤还在作痛,今日换了一双大一点的绣花鞋,又裹了纱布,走的路少,倒也还能忍受。

燕凤月摸摸宛若卿的头发,轻喃:“是啊,一晃眼,你都长大了呢,居然,已经要出阁了。”

“别扶了,到门口了。”宛若卿对着她笑。

宛若卿低头笑起来,那两人一定有功夫,因为她刚才一抬头,他们就躲了起来,她和他们的距离,可不近,这么快就发现她了?

“行了行了,我们准备准备,快轮到我们了。”宛若卿打断锦绣的话,让她准备好古琴。

“当然!”宛若离自信地道,“我的琴艺天下无敌,不比你的礼仪差!”

“大概还不习惯吧。”宛若卿叹口气。

“东陵皇帝今年四十九,裴澧夜今年二十六,太子今年都二十九了,相信当时那皇帝的生子功能已经被‘开发’了。”

这是上京一处小府邸,上面挂着“何府”的匾额,看上去不大,应是随处可见的小康人家。在这遍地流金的东陵上京,这种人家,多如牛毛,在哪里都毫不起眼。

刚才的一点不快,竟消散了不少。

“遇到个贼,没事了。”宛若卿拉过她,“走吧。”

这应该是一个,很温暖,很仁厚的男子吧?

锦绣看了看前头,对着自家小姐点点头,宛若卿便一手抓住她的腰,往上托了一下,锦绣借力,在墙上点了一下,便到了墙头。

“走吧,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这位太子爷,倒是和裴澧夜平辈论交,也不自称“本宫”之类,平易近人的样子,似乎还真把他当兄弟了。

再说了,那药是皇后端来的,他这个做儿子的,当真一点不知情吗?

那穿黑衣的,想来是太子,东陵国以黑为尊,颜色越深,便是越尊贵。

“有空啊,劝劝父亲。”宛若晴叹口气,却没说让她怎么劝,只是幽幽地道,“咱们家,已经出了一个太子妃了,爹又想出个王妃,宛家的女儿太多,其实也不一定要个个都嫁得好才行。”

宛若晴忽地眼圈儿一红,叹息一声:“我不难为她,便要难为我自己,我难为自己的,难道还不够吗?”

“想想,也没什么可送给你的,这是照着我出嫁的人的嫁衣做的,也不知道你的身段如何,跟娘亲打听了一下便做了,要是不适合,就改改。”宛若晴笑道,“当初我当寿王妃,如今你是澧王妃,这嫁衣,没有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