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晴的容颜其实应该是不差的,只是多年病容,弄得形容枯槁。

这个太子也是,她把头垂得这么低,她也能看到自己“姿容秀丽”?

宛若卿暗自松了口气,赶紧坐下,再不敢造次了。

难得,也不知道宛若晴哪里弄来的。

“九妹妹长得真是水灵,我见过的那几个妹妹,都比不上你呢。”太子妃继续叹息,让宛若卿顿时有些抓不住重点。

“上吊也要喘口气,不让我爆爆粗口喘气,待会我真演不下去。”常年表现得端庄文雅,稳重低顺,不让她喘气,她就真的该去上吊了,“对了,到底什么事?”

澧王?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这可真是冤家路窄,怎么昨天刚听说的他,今天就碰上活人了?

“娘,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宛若卿拍拍她的手,“放心吧,我找人查过了,据说这个裴澧夜,可能是当今皇上散落民间的亲生骨肉,所以才会得到皇上这种礼遇。我想,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再说,皇上指的婚,他多少是要给几分薄面的,我想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燕凤月打量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叹了口气,再看看那个看着炭炉的青衣嬷嬷,吩咐道:“青娥,去把九小姐要的花样子拿来吧,我放在东厢房柜子顶上了。”

“不过小姐,我们现在好像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锦绣凑近自家小姐,“我在外面都听到了,老爷真把你许给那个什么什么堡主了?”

宛诚如满意地看着女儿,心中却暗叹一声,可惜了,是个庶出的,不然,以这样的资质,送入宫去,将来一定是嫔妃的人选。

“怎么说?”

“这位九小姐虽然年年拔得头筹,但琴棋书画成绩其实平平,唯独礼仪一项,超出其他姐妹许多,又有天下第一绣娘的美誉,光这两样,分数超过其他姐妹太多。

加上一般人,琴棋书画,总是有专攻的,也有不足的,不足那项,便将分数拉下去许多。而这位九小姐,每一门都能位于中等的样子,总分反而高了。”

裴澧夜点点头:“原来如此。”

“走吧,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这位太子爷,倒是和裴澧夜平辈论交,也不自称“本宫”之类,平易近人的样子,似乎还真把他当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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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裴澧夜房内,多了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男子,羽扇纶巾,笑意盈盈:“堡主,你真想娶那位相府九小姐吗?”

裴澧夜看着来人笑道:“怎么,不行?”

“你了解她的底细?”

“问过一些。”裴澧夜笑笑,“也见过面了。”

“真的?”白衣男子一下坐直,扇子也不摇了,“快说说,如何?”

裴澧夜眉目间多了一份讥诮,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不过是个木头美人而已,娶了跟没娶一样,我何不娶了,也好让皇上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