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中的自己,可蓝惊叹一声。

这么一威胁,效果立竿见影,可蓝难受得更想吐了,偏偏牛着一股劲儿给憋了下去。

“呀,我想起来了。是那个音乐电台的当红主持人陈歌!这……不是说董事长在古镇看上的是那个周刊的小记者叫什么蓝的嘛?上周还在全公司追人来着,可是史无前例。大家都以为是来真的,这才几天,蓝妹妹就失宠啦?”灵只绕着她一人转啊?陈歌之前还在圈子里说好事将近,结果转眼二世主就出国留学几年才归,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谢谢,其实大家帮了我很多忙。”她看向他还想说,却被玉兮妃抢了词。

体态官派、戴着黑边眼镜的吴总直把可蓝上下打量一番,露出官场贯见的亲和笑容,“你就是小萧,真是年轻有为,能说动帝尚大少做这种专访,不简单,呵呵呵,不简单啊!”口更沉了,小肚子突然又钻过一抹疼,只能强撑。

搞什么东西啊?强行重启,电脑里发现了沉重的呜呜声,感觉十分吃力似的。她这电脑是ibm的老型号,已经用了六年。启动时,被王姝形容为“正版老牛拖破车”,逮不定哪天寿终正寝。劝她趁早处理掉,再晚四核都上岗了,就算bsp;本不可能啊,这台电脑,是“他”离开时留给她的最贵重的礼物。在她最难过、最痛苦的时候,陪着她,六年了。

“啊啊啊——”

他动作一松,她立即抽回自己被钳在背后的手,扬手就是一巴掌。

可蓝一下站起身,打翻了可乐杯,捂着嘴就朝外冲,向予城急忙追出,暗骂了句小四黑出的什么馊主意。

她移开眼神,“我不喜欢吹空调。”

忍!为了提成,为了新房,为了人见人爱的人民币。

没料到,周五重要的出刊结稿日,王姝居然请大假没上班,稿子已经提前做好校过版了。可蓝没问到请假理由,又被向予城的秘书催促,必须亲自把校版的稿子送去帝尚签字,还派了车在下等。

“啊,玉组长?”

可蓝听到第一句时,就想狠心走掉,资料偏偏在这时落下一沓,拣起来时听到了后半段貌似挺真诚的夸奖,有些别扭,还是暗爽了一把。突然发现角落里埋伏的人群,顿时尴尬到不行,决定速战速决——回头。

……

潘二妖娆一笑,上前递出一份做好的文件,趁势套消息,“大哥,自打你把妃妃下放到三八层,那里简直就是山中没老虎猴子称霸王了,小贾的神经,估计没半天就尸骨不存了。”

正想好要敲下审问的时间地点时,电话响了,听完后她不得不发了个鬼脸,心底暗笑着收拾包包闪人。再让这小绵羊着着急,以后就不敢轻易受人挑唆了。哼哼,敢怀疑她美人酥的人格,是要付出重大代价滴!

“这个唯妙唯肖里的唯字,必须改成树心旁。”

“蓝蓝,别激动,激动伤肝,你感冒才……”心。你说什么公归公私归私,我现在跟你讨论的是公事,不是私事,你能不能有点儿责任感啊!不说一声就跑掉,害人家空等,你知不知道这样很……”

“帝……帝尚大厦,是,哦,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和向董吃饭时,有谈到关于帝尚大厦的包装再宣传,在此之前外界对其内部的神秘会员制都只是口碑相传,并没有实际的……所以我想除了简单的专题外,还可以涉入更多的商务合作,充分利用起帝尚这块碧城新名牌!”

“嗯,我吃饱了,失陪一下。”

“你这样强握着,就能握一辈子了。”

她刚摁下关门钮,就听到一声大叫“等等”,接着一条矮冬瓜倏地滚了进来,还喘着着炸耳的焦盐普通话,正是之前应该被谢绝的胖总刘。

“啊?这……我们都等了三个月才预约到这一次啊!能不能……不能?!哦,死了死了,回头非被老婆骂死不可……都怪你这臭小子昨晚带我去做什么全身摩擦,回头……小姐,求求你,再帮我求求向董行不行,这关系到我们玻璃厂上下两千口人命啊!”

林进是想让气氛变得更轻松,可蓝完全没想过这事换一个人看,会有这么大的差异,一时也再没那么紧张害怕了。

“怎么会,咱兄弟是干嘛用的,不就是这种时候拿来陷害诛连的。不过大哥,咱们三儿联合起来骗大嫂这原罪,真拆穿了可得由您顶着,您确定顶得住?”

“周立民,我再说一次,我再怎样再如何再倒霉被黑社会欺负,也与无你无关,你滚——”

“蓝蓝,你吃药了没?”向予城走进来,看着女子悄悄将名片掩进了衣兜里。

带着一颗倍受甜蜜与痛苦折磨的心,向予城离开了。

“萧可蓝,你以为几件衣服就可以救你了?”

下巴被大掌钳住,高高抬起,男人就像个俯瞰天下小的君王,居高临下地瞪着她,一字一顿,宛如冰珠般迸向她,“萧可蓝,我是恨不能杀了你,把你的脑袋剖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一团败絮,还是豆腐花儿。”

可蓝想到学生时代的往事,突然觉得心口阵阵抽痛,沉重的屈辱感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双手紧揪着被单,血色迅速从小脸上褪去。

“蓝蓝……”

他知道这一意孤行做下的决定,兄弟们面上没多说,心里还是多有微词的。不过他自认此举并不是全然的冲动,迟早的事!如今这个突发状况,只是帮他更早一步看清自己的心和感情,更早一步做下决定。

随着她不适的嘤呜,愈加剧烈地扭动,感觉来得又快又猛,宛如甲烷一下被点燃,温度如超音速般瞬间飙升到千度,像要把他整个烤融了一般,在那小手支臂要推开他时,他一个翻身搂紧人儿,含住那痛苦翕合的小嘴儿,深深吻下去,勾住小舌头愉快地旋转起来。……”

“……真的?”

他一把抽出了手,她这小小满足都没了,顿时气得不轻就直扑上来,眼睛里撑满的是他仿佛被香油刷过上百遍才烘烤出来的深黝如蜜的膛,却在下口前叫了一声。

“……唔,热……水……水……”

嘟嘟嘟的盲音传来,黑畅一个哆嗦,糟糕了,大哥真的生气了!今晚别想睡觉了,要处理不好,未来他都可能被一堆堆的文件给压死。他黑四少刀枪不怕,最怕的就是无聊的文件和数据。

很多年后,他想如果这能问出原因,或许他们俩就不会来来回回折腾得那么辛苦。也不会各自伤心郁闷地分离了四年,还在傻傻地纠结着,爱,还是不爱?

小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拿头去撞金色台阶。

她只觉得委屈至极,她付出了那么多感情,却被人说得一钱不值,这教她怎么想也想不通,口堵得慌。突然之间就觉得,这个世界比她想像得更残酷,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她似乎都无法逃出这种卑微的无奈,最终都被男人以“现实”为借口抛下,让她想要大吼反驳的立场都没有,都好无力。

他俩刚离开篝火堆,黑畅过来,绕一圈没看到人,碰上了王姝。黑畅想探口风,聊了几句也没套出个所以然。王姝很敏感地嗅出猫腻,开门见山将矛头直指向予城。

他完全可以拉她回来,可是左手握紧,没有伸出去,刚才挣扎时她用力颇大,好像又震裂了手臂的伤口,有影里,一动不动。

可蓝正腹诽着,那方的女人们居然拉开大战了。什么队,这帅哥是我先交流上的。懂不懂先来后到啊,还碧城人士呢,大城市来的人就这么不讲礼貌吗?!”

“不疼。先撕开看看!”都向外翻着。

……

“蓝蓝,快把药吃了。放心,我还没有饥渴到会对重感冒的女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