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之下,他终于扯开被亲手裹上去的两层大白毛巾,唇舌下滑,却突然发现怀里的人没了反应。抬头一看,他也很想撞墙了。

在他微微出神苦笑时,怀里的小女人仰头感觉不到冷水,身子被大毛巾裹着挣不开,脑袋疼得快裂开,下意识地就去撞跟前挡住她的人。本听不到,只觉得稍舒服一点儿,又用力撞出去。他没抱紧,这一头就嗑在下巴上,疼得他闷哼一声,仰头揉下巴,那小脑袋就一下一下,全嗑在口上,并不疼,却让他更担心了。

一抹嘴,心里只有一个字:爽啊!

起桌上的瓶子就是一阵猛灌,没料到是满口苦涩,麻麻地直扎喉咙,滚进肚子里化成一片冰凉,冷得透心。

“你要喜欢自己去,明天八点,准时出发不候。”

男女间力量的悬殊,让她的反抗全化成了危险的邀请似地,她想退,可身后是冰冷的墙,身前如泰山般高大强壮的男躯体,将她抵到了死境,透过两三件冬衣都能感受到滚烫的温度,一寸寸烘烤着她,她觉得自己就像铁板烧上的鱿鱼,任她怎么蜷缩也躲不开他的烫帖。

可蓝走在前头,眼角突然瞄到个大牌子,热闹的人群里传来扩音器的声音。眼珠子坏坏地一轮,回头瞅了眼,高大男人正被三五人挡着,立即一脚溜到棵桃花树下拣起地上的东西,回头绕进另一条街。

“只是吓吓她,拍几组照片,又不是来真的,你心疼什么,真对她余情未了?”迟丽欣竖起食指,猛戳男人口,“周立民,你要是再不拿出点儿男人骨气来,咱俩百坪的婚房,你的总监位置,还有你那些穷表弟的工作问题,你那个癌症末期的老爸住最好医院,请最好的主治大夫……好好想想!”

大致划过一眼路线,她就要走,又被绕过来的向予城一手拉住。

她愤愤地脱掉外套,甩掉围脖,反驳,“难道真给强爆犯递套套儿?”

王姝噗嗤破了功,笑道,“是是是,咱是有理想的人。”唉,蓝蓝的文人清高思想很难改了,“可有理想,也得先把肚子喂饱了才能想啊!以向予城这种身份的人来说,他也犯不着为了个女人,那么大废周章。你瞧人家还是挺绅士的,你采访到一半就把人给丢了,也没生气,还叫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地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披着羊皮的狼,人面兽心的黑社会大变态啊?前天你还在感慨美国一道貌岸然的帅医生,整30年奸杀未成年少女一百多名……”

可蓝只觉得脑袋哐啷一声被响钟撞了。

“蓝蓝,你的巧克力,今晚准备送给谁?”

“啊,哦,是呀!”这时候还不顺着老大铺好的台阶下,那就真是自找死路了,“大哥你倒提醒我了,真的很忙。萧小姐,真不好意思。””于一体的黑社会标准眼神,她看得很明白。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绝对是存心的……考验她!

本来气氛还不紧不慢的会场,很快就沸腾地起来。

男人突然将名片儿一收,揣进上衣口袋里,面色一片冷肃道,“青龙组的人我信不过,你给老三和老五发个信,叫他们最近小心点。必要的时候,让小宸来收拾残局。我们已经脱离那个圈子,能不淌这混水最好。”

在这几秒里,可蓝飞速地对比衡量了一下:若骗他们说只是来做白色情人节专题报道,那她眼下出现在这里,更容易被怀疑图谋不轨。若说来采访黑畅,之前听姝姝说这人也有黑道背景,也许他们会卖点儿面子放她一马。

一个月很快过去,可蓝和王姝的工作绩效评定比过往下降了十个百分点。人事部要好的专员私下偷偷给她俩透风,说是据最新《劳动法》即将出台的公司新的绩效考核规定,要是连续三个月审评不达标,就可能会被通告辞退。

大手滑下细腰,扣着小臀儿用力一压,没想到这副瘦弱的小身子骨是那么完美地嵌进他怀里,密实地掏去所有空隙,准地掐住他的兴奋点。一感的光影,露出细长白腻的颈,落在深眸中化成一片魅力的红,张口就吮上颈耳下的嫩味儿,简直能把人搅疯了。

“大哥,你也得换条裤子?”黑畅的眼珠子直往那接点儿挑。

正腹诽着,一道娇纵的女音冷飕飕地飘了过来,“嘿,瞧瞧,还真给你们说中了,旧情难忘啊,守株待兔成功了!立民,快给你老情人打个招呼。”

“什么?有没有这么恶心啊?平常我还真没看出来那女人居然还会搞这种小动作,嗯嗯,你说得对,这种装乖扮巧的女人最会两面三刀了。是呀,我也奇怪,她没关系没靠山,怎么做上经理助理的……嘻嘻,欣欣,你可真是火眼金睛了,她那经理都快成地中海了,哈哈……什么,这种事哦……好啊,这正是考验周立民立场的时候,让他动刀子,估计不出三个月就让她卷铺盖走路……”

女人立即笑开花,又凉凉地说,“看样子你丢掉的那糟粕还巴望着你呢,今天专赶这趟车来埋伏人。”

本来提脚又要跑,她心头一暖,觉得浑身热气直往脸上冒,回头朝那背影挥了挥手,在心里说了声“谢谢”,一瞬想到了远在另一个城市的母亲,一股积淀多时的酸涩从心底升起,又立即被她压了下去。的!冲啊——”

这真是要人命的无知沟引。

“好好,别乱动,我给你找水喝。”

她的脸烫得惊人,他不忍心,俯身托抱起她的小屁股,拿起床头上的杯子,走到内嵌似饮水机前,给她倒水喝。

看着水汩渌渌地注入杯子,水声突然变了调……渍渍的声,腻腻地从他脖子一路爬到下巴,小齿碰疼了先前的创处,却更似被电了一火,又麻又疼,倏地窜向全身,直达驭望满胀的那一点。

哗啦啦的,水从杯中溢出,顺着一米高的大理石台流下地,直到染湿了地毯一大片,他急忙关掉水开关,端起杯子时,转头看到旁边墙上的雕花装饰镜里,一只小嘴像吸盘似地,正咬在他的脖子上,猛力地啮,整一个吸血鬼。

又足足怔忡了好几秒,扯回神儿时,他觉得自己快给她弄得撑破酷子了。

赶紧将人扒下来,放进大床里,哄着喝水。

“蓝蓝,乖,先喝点儿水。”

待会儿才有资源放水。

呃,该死,向予城你什么时候染上老幺的下流思想了。

“……不,唔……热,要凉凉……”小章鱼甚为不满,七手八脚要爬回那片触感极好的活动抱枕。

“蓝蓝,水是凉的,喝了会舒服一些,来,张嘴……”他托着她脑袋,端过杯子,凑到她嘴边。

“……不,嗯……”

喝下一口,的确压下了喉头的火气,本能地张大嘴猛咽,伸出的手收回去捧嘴边的杯子,一副恨不能连杯子也吞下去的模样。

舔犊般的可爱模样,看得他的心又火热,又柔软一片。

“……啊……”

用力过猛,杯子一下叩翻,余下的水顺着小嘴儿,跌落一身,目光顺流而下,绕过贲起的小丘,直没黑森幽谷地……再移不开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期,第一次看到女人身体似的……冲动得发疯。

“……曼曼……”

正当狼爪伸出时,一个软软模糊的声音蹦进耳中。

什么?

“……曼曼……呵……”小女人居然仰着脸,冲他傻笑,嘴里又唤着那个奇怪的名字,伸手缠上他的脖子,钻进他怀里。

无疑,这称呼又挫伤了大男人的自尊,伺候呵疼了这么大半夜,前后压抑为她死了多少细胞,她居然还给他搞错对象?!

大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萧、可、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