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只要梅雅没事就行了。我轻喘着气,眼前有些发黑,阳光投射在这半片黑暗里很明亮,可我还是觉得很冷,昨天晚上被冻到的身体皮肤是一种不健康的温度。

“真是傻子,中了毒还死扛着,如果不是我发现你是不是就要这样一路打到暗地去,再笑嘻嘻地像烈士一样光荣掉?”我笑得很苦涩,这一夜熬得很不好受,冰冷的黑暗,安静得只有一点点困难的喘息。

梅雅让我不要回头,我没有回头,因为一开始我就是正面地面对着他,哪怕是地狱,我的固执也不容许自己轻易退缩。

“可是如果我们真的突出包围圈到达暗地,哈里斯他们已经撤退了怎么办?那时我们可是会陷入真正的死地没有脱身的可能,所以方便面二人组……好,我不说。”梅雅看到我抬起的手立刻闭嘴。

当梅雅踢碎那块挡路的大石头抱着我站到实地上时,四周被惊动的流星街人员全像是觅到猎物的鬣狗快速围拢过来,如果久石他们没撤退,这里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多流星街人。

我有些恍惚,一块石头砸到水里让我清醒过来,从来没想过梅雅对于流星街会是这么决绝的态度。

我拍拍头发上的灰,刘海又自然垂下来,扎到眼睫毛上,扫到眼眶里,有些刺痛,这头发早就该修一修。

加上流星街这个地方的情况实在复杂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也难怪暗地的发掘会这么缓慢。

这个习惯真不好,温柔的笑容跟礼貌的语气外,是那一双黑漆漆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表情跟眼神所表达的情绪经常两极端跑,真想问这小子你累不?

“嗯,你好。”不管怎么说,京的笑容让我很喜欢,灿烂得很干净,而且我发现他笑起来时竟然还有小虎牙。

我想都没想就迎上去,在他走到米诺儿前就来到他面前。

“你再开口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从作系揍成强化系?”

“哈哈哈,反正你长得就是一副短路的样子,而且老是不上班游手好闲,短路不是很衬你现在的人生吗?哈哈哈。”一个豪爽的笑声从我左侧传来。

听到一声脆响我抬了下头,看到他手中的叉子头尾□分得干净利落,他若无其事一丢,我立刻颤惊惊地将自己的叉子奉上,我用筷子就好。

我站起身来跟哈里斯他们道别,走到门口时哈里斯叫住我,“米露,麻烦你了。”

如果是……呢?

“兰斯。”我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

“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在所有古文字里找到暗地大门的开启正确答案吗?”这种压力,有点凉意,我也是贝贝街的一员了,今天才有这种头发都重了的紧张感,紧张到有点愉悦。

现在还能想起他那小商小贩不准砍价的嘴脸,他奸笑地说:“看你怎么弱如果你赢了老子做牛做马当你一辈子的保镖,所以你输了不准给我哭鼻子,别说大人欺负小孩,我可没要你做什么事。”

“可是……”我刚开口,一直表现得很正常却给我一种怪异感觉的清水突然倒下。

“米露,你还好吗?”她空茫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一丁点因某种渴求的情绪而真实起来。

我做了种种心理建设,做了种种心理生理的准备后终于跨进警卫所,第一眼看见的是那个腾飞在墙体上的白色“法”字,我默默地看了一会,才终于稳定步伐毫不回头走进去。

看完后我抚着额静默许久,客厅里只有他翻动书页跟电视新闻的声音,阳光从玻璃窗慢慢爬到屋子里的地板上,温暖的静谧。

他顶着一头本来不乱却因躺下而又乱七八糟的黑发,将视线从书页上移开一半,闲闲看了我一眼,看完又将头转回书上,继续用大拇指翻着书一两秒看一页。

希望你们一路走好。

他将头从我颈边抬起,有点小困倦的声音跟他清醒的眼睛完全不同,很少从他眼睛里看到不清醒的时候,他的声音一直比他的眼睛有情绪得多,微微上扬或轻轻下抑的音调都可以听出他的心情,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的眼睛搞得这么瘫痪的,一般人不是冷着脸面瘫么?

我抬头望望窗外的屋檐,雨水从檐边倾斜而下,空气清凉而带有花土的味道,风铃在檐下轻轻晃动着。

她的战场不用血淋淋的刀枪厮杀,只要死拽住经济这条命脉就行。

不过……不过……不过水手服真真真……可爱。

“我知道,一点点而已,偏一点点就是心脏。”还记得那种血漫过指尖的感觉,一种温暖到让人想哭的感觉。

“我看到团长了。”飞坦斜瞄着巷外的艾斯米大广场,然后没有感情地顺口说出下一句话,“还有团长的女人。”

我沉默,然后不确定地说:“跟计算机有关?”很久很久以前貌似有听邻居提过。

贝贝街跟十三号街相隔得很近,可一般人并不知道两条街只隔了一堵两米高的墙而已。贝贝街并不是直线形的,而是半弧形,而十三号街则以包围形式建在贝贝街外围,想要进入贝贝街,就得先过十三号街的执法队们那关,这也就是为什么贝贝街很少出现误闯的外人的原因。

几个白日卖艺的音乐艺人有的弹起手风琴,有的吹起口琴,都是同一首歌曲轻快温馨的旋律。梅雅跳到那群音乐艺人中,大大方方当起他们的主唱。

话说你失望什么?而且我也没说不喜欢啊。

花大赛又名“绿化协会花艺术大赛”,举办场地在艾斯米大广场南边的艺术音乐馆中,音乐馆里有一个很宽阔的天厅,足够容下所有来参加花大赛的人。

他拍拍挂在身前的古典吉他,隔着篱笆对我说:“米露,花大赛不要迟到哦,今年的奖金又提高了,三百万戒尼啊。”

“是,真的是非常对不起。”我边不好意思地笑着边移步退开,拉住身旁的他立马走人。

扎了满头辫子的男人闷哼一声,然后听到身后的他用一种平静而笃定的声音轻说:“哦,你是饵啊。”

不是所有想要的都一定非要攥在手里才是你的,这么浅显的道理,孩子,难道没人教过你吗?

不过也难怪,这是绿化协会的分设点,很多优秀的花匠驻扎这里,除了当花徒的实际指导老师还有研究珍贵花种的义务,所以在大花田门口花都是不常见的。

“那我也要尊重米露吗?你也在种花。”他说得有点嬉皮笑脸,尽管面瘫得看不出来,可是语气就是很不正经。

“以后头发长了不准用任何刀具削去,如果不会用剪刀那宁愿它留长也不能用刀削知道吗?”我晃着手中专门剪头发的剪刀给他看。

如果贝拉不说,没有人看得出她这一张二三十岁的脸有近五十的年龄。我喜欢贝拉风风火火说一不二的大姐格。

领头的一位年轻人立刻应了一声,“是。”

“我无所谓,干嘛要销毁,也太浪费了吧。”对于穿惯流水线地摊货的我,撞裳是正常的。

米诺儿青筋暴突快速掌控住场面,我跟久石只好相望两相厌,吃甜点的吃,喝红茶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