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空空的手指,竟有点小委屈。

还有第一个给我写长评的柠檬君,恩,你一开始写的那个“秃……”,我以为是错别字,很久以后才发现团子的名字竟然变成“秃……”,大背头的品味啊。默默扭头

他叼着狗尾巴草,穿着短衫七分裤,笑嘻嘻跟我打招呼,“米露,花祭节快乐。”

米诺儿走回来,将我的卡拿在手里扇风,笑得很可怕,偶尔几次看她在宰一些傻子大顾客的笑容,“米露,你帐户里的数目真可观啊,让姐姐看了心里直挠痒。”

米诺儿身子前倾,指尖滑过他微冷的唇线,久石不慌不忙避开,痞子似地笑着投降,“好,我守着还不行嘛。”

“小米露,这边来。”米诺儿走出来,深红色的窄身小套装,美丽双腿下是尖底的同色高跟鞋。红色,是所有女人向往的颜色,我还真没见过哪个女人能像她一样将大红深紫驾驭得如此得心应手的。

在整理昨晚收到各类花朵时新装不久的电话响起,我跑过去接,是来自丽大道的。

“那你当我心里年龄很幼稚好了。”

梅雅的画就不用说,我觉得他还是用写的比较好,两片不像叶子的叶子加一个圆心,如果不是下面用铅笔注释谁看得出他要的是大罗红花。而且还在一边用潦草的字迹写,“预定两篮玫瑰糕”,把我当开糕点铺是不?

一个篮子也能猜个七八成,该说你脑子天才还是太无聊,什么都要挖出答案。都可以预知你未来一定过的很无趣,生活就是因为很多无答案的事情组合才会有趣的,所以很多事不用特意去寻找答案,等到自然揭开的那天,才有惊喜。

我将他手中的纸拿过来,“咦,难道堂堂艾斯米六星级大酒店不供应员工午饭?”

“飞坦你怕了吗?怕被哈里斯压着虐?”这次开口的竟然是从墙角抱着铁盒子飘出来的派克,她满身鬼气,憔悴的脸上两只眼睛绿得吓人。

“是我的生活费。”他面不改色丢出答案。

血气本不能使他冷静下来,可到底找回几丝理,没有不顾一切攻击这个已进入他绝对警戒线的人。

“也就是说你还没进入就被人像死狗一样扔出来,你太丢旅团的脸了,还不如撞死算了。”信长边捉着爬满衣服的虱子边阳怪气嘲讽。

退开他身边,又多管闲事了呢,我不好意思地挠挠颊,没法子,只要看到有人窝在路边就忍不住上前问问,其实对不需要救助的人也会造成困扰的。

“这是必须的,如果不好好对待,那这些植物就不会开出漂亮的花朵,花是有生命的。”

我管他用没用力,因为他是半撑这身子没压到我,所以我正往周公那跑去。

我心情愉悦,结果乐极生悲,我忘记有好几阶楼梯都被音乐艺人给撞坏。

我喝着保温壶里的茶,抱着我的枕头窝在他床头边的靠背椅上,就这样,我们含情脉脉地互瞪到天明吧。

回到屋子看他躺在沙发里,一只脚搁在沙发沿上,一本论社会经济各阶级成长的黑色封皮书倒扣在脸上,慵懒的模样让人看久也想跟着睡一觉。

雅明沙西,那么执着于音乐的人,怎么可能从未听说过黑暗奏鸣曲,说谎说得那么烂,难怪你老混得饥一餐饱一餐。

怎么可能。

“客人?”他回头,黑色的眼瞳里在门上的灯光下是一片淡漠,“我没请他进来。”

我举着伞奔跑过去,感到冰凉的水汽溅满拖鞋中的脚。

食材都是新鲜的,就算放到冰箱三天后也会失去滋味。我用手挠了下颊,“那个,其实不小心买多了,今天打算做一顿大餐,至少十二个菜,三道甜点,一个大杂烩的主食,两个汤,恩,再想想。”一个人住本就没有这种庆祝的机会,一激动过头东西买的太多,浪费啊,就算他再能吃也不是无底洞,而且明明就什么都吃却无比挑食,吃到好的理所当然,不想吃的吃得一脸“你们全世界我看了真不顺眼”,难养死的小孩。

“原来琴声也可以反应生理状态,我实在太失礼了,要是我的琴其实一直唱着‘我饿了,我饿了’那真是丢死人。”他抓着面包一副世界末途,满目无光的颓废样。

“面部肌神经末梢坏死导致的面瘫。”边走边思索,医学上有这种病吗?想想面部坏死的后果的确不方便,虚伪的表情太多了就会有啊。想起团里另一个真快面瘫的金眸团员,该不是入团前虚伪表情做多了导致神经坏死?所以都不会没表情以外的表情?看来这问题还得好好研究一下。

“你看出了,你不觉得它自行断开很简单吗?”

“我听到了。”你这个思想不正直的盗匪头子,不,他现在叫兰斯,跟那个抢劫团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安慰自己,至少没把库洛洛捡回来,我何其幸运,人要知足啊。

你到底在兴奋什么,我无言流泪中。

还是……剧情没开始?我怎么就没想起这茬,时间,猎人剧情开始的时间我不知道,是本没去注意。三年前重生后的生活简直就是兵荒马乱,小市民的琐碎与适应折腾去我八成的力,剩下的两成都拿来享受生活了。反正我又不是剧情人物,自然而然就将所有东西都踢开,也从来没去想,剧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偶尔想起,甚至觉得我宅得够久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能不出去就不出去,那些这个世界传说中的猎人在上面搅风搅雨搅自己我都不知道,也就不存在卷进去的可能。

“别看了,制作身份证的官员是我下属,不可能是假的,不过名字就不能选择,身份证是什么名字就什么名字,凭空捏造就成不了真。”

“啊啊,是这样啊。”我的魂已经出窍一大半,怎么听不懂他难得真心高兴时说的话,是因为这里不是地球的原因?还是我跟年轻人的代沟已经长到世界尽头?

梅雅推开窗,捧着一盒三分钟泡好的辣味速食方便面配着满院凄凉,一一地吃着。黑色的眼袋,下陷的脸颊,老光棍在早上自言自语,“叫什么叫,简那混小子是巴不得人人都知道他娶老婆是不,天天来这出就是炫耀啊炫耀,女人啊,难不成真去强抢……”

他没抬头,只是随意地“恩”一声。

“梅雅,借电话。我家水管坏了叫一下街尾的修理工。”

我走到下一家时回头笑的灿烂,挥手大声呼喊,“贝拉,我回去了。”

我抱着膝盖,歪着脖子仰头看他。他只穿一条裤子,上身还只有绷带,就站在浴缸边看我。

缝着缝着又想要不有空去扯些布回来自制布鞋,布鞋舒服,虽然运动鞋也不错,跑起来快些自在些。

我们吃饭是安静的,我细嚼慢咽,他无声无息地吞咽。我从不抬头看他怎么吃饭,因为实在太痛苦,看到一个人毫无知觉一大勺一大勺几乎不停顿地往食道里塞,从没见过他牙动一下,我看了喉咙痛啊。起先我还试着纠正,可是我放弃了,因为我一试着纠正他会吃得更快,怕我跟你抢食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