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花,这种办法未免太古老。”布西亚花语,荣誉、原谅、幸福及不朽,边习惯地让脑子往那些海量的信息中跑去,边伸手摘下最鲜艳的一朵,脚抬起果断地将剩下的几朵布西亚花踩烂。

是否原谅

我思想缺陷,神混乱?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拿了块抹布快速抹完桌子,那姿态如秋风扫落叶,海浪卷金沙般爽利,再用力点就要拆桌子了,然后他利落地倒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

哈里斯喝了一口茶,懒洋洋地说:“不管,我就是要你做的玫瑰糕。”

没人让心成这样,太任了,是因为父母都不在的原因吗?所以常识不足,心里年龄退化?

“你家地址呢?”

我收到一大把的紫月铃,一种像铃铛状的蓝紫色花朵,妖艳清冷。

我低喝,“不准笑,真是的你要得面瘫神经失调症,啊?”

我看到他的笑隐去,可是眉头却皱起,连眼角都抽了抽的样子。“年轻人不可以皱眉。”我伸手点住他眉中,将皱起的皮压平,却看主人正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瞪我。

我从哈里斯留下来的药里搜出一包退烧药丸,仔细看下说明,然后把药丸细细碾碎,用温开水稀释。毕竟人还昏迷中总不能直接将药丸塞进他嘴里让他活活噎死。

低头望着彩色晶透的卵石道,白色的运动鞋有些水迹与泥气,我看到石缝间的殷红色,血的颜色。

后来猎人大叔走了,我本来叫不出这声大叔,当他拿着糖果哄我时我差点告诉他,我已经成年很久了。可是在他像牧羊犬看护羊儿般看护我后,在他傻得可爱的笑脸下还是叫了。

“那你先前做什么工作?”

“工作?”

无辜无辜——

“啊?没工作你吃什么?”无父无母不自己养自己,不是还有别的亲戚?

“抢呗。”这句话说得爽利。

“抢……”我连嘴角都塌了,真的假的。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笑的温柔,“对啊,一开始吧没办法,用捡的吃不多,后来勉强还可以了就冲上去把人通通打死,生活才算不错。现在倒不用,有几个伙伴打前锋,我偶尔在后面指挥一下就行了。”

“啊啊,是这样啊。”我的魂已经出窍一大半,怎么听不懂他难得真心高兴时说的话,是因为这里不是地球的原因?还是我跟年轻人的代沟已经长到世界尽头?

“对了,做生意也是工作的一种?”他右拳打左手掌,一副这也是工作啊的样子。

我大喜,“你会做生意?这是一份前途无量的好工作,有很多成功人士都是做生意致富,世界前十富都是做生意的,你做什么生意?”难得听到一句可以理解的话。

“就是有时不小心抢的太多了,有些不喜欢扔到黑市去卖,不过有个中介商割利润割得有点狠,我有点不爽,真想呵呵呵。”

麻烦你不要笑可以吗?你呵什么……呵得让人腿软。

我用力按按石化的脸,黑线满头飙。总算是听出来了,这小子先前混的黑社会吧,难怪毛病那么多,一个好好的孩子都被荼毒成什么样了,让这个世界的人贩子都见鬼去。

我眼里燃起熊熊斗志,冲到他面前说,“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你难道想被人当成工具利用到老连养老金都没有被抛弃吗?你应该走回正道好好工作,为社会做贡献。”

“为社会做贡献,听起来真不错。”

那你为什么笑得那么险,我们现在讨论的又不是让你背着几枚反物质导弹去毁灭全世界。

“更重要的是你得为自己想想,先前那份工就放弃吧,一点前途都没有。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以后娶妻生子要怎么办。孩子听我的没错啊,我给你弄份正经工作以后好好做人吧,出身低咱不怕,最重要的是拥有一颗永不放弃的心,你可以的,听我的就是真理。”

场面定格五秒,后是三分钟的冷场。

三分钟后他苦恼地放弃,“我们讲的是同一个问题吗,我怎么有点不太理解。”

听不懂就听不懂,你非好面子到“有点”吗?

好吧,我承认不是老师型的人才,像前世老朋友时常朝我的演讲劝说天份摇头,我有自知之明不用你来打击。

“伤好后就该去努力工作,等等,你满十八了吧?”

“满了。”他微微一笑很倾城。

“说谎。”

“哦,被你看出来了。”

笑得那么假谁看不出来谁傻子。

“你没满十八岁就限制很多,要不上学好了,没上过学人际关系怎么学得好,虽然你看过很多书可是都只是乱翻一通,不理解也没用,而且不小心成书呆就麻烦了。”

“上学有趣吗?”

“不太有趣,讨厌考试,老是值日。”想想上学的确不太有趣,对于年轻人这个爱玩的年纪是种束缚呢,不过……

“不过你看起来蛮开心,上学也不错吧。”他从书堆里抽出一本浅绿书皮的书,大声念起来,“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美好,青色的场,金色的阳光在火焰花的绿叶上闪耀,自行车成排成排像大门前的卫兵守护着我们青涩的时光。老师变得可爱起来,那些历史与社会的课程也不枯燥烦人,我每天为上学而心情雀跃,那是因为你,我遇到你……”

我知道他念哪本了,是一本校园爱情小说,这跟上学不是一个概念,又不是去谈恋爱。

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so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