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相比县城里的热闹,县衙附近却是相对清静。

宅门的灯火明暗闪烁,几道窜梭的院子错落。

张老丈儿子使劲的憋着气,想要站起来,可身上是真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出啥事儿了?”

“师尊,弟子担心……”

往日他也修习过,可也只能勉强把元气逼入利刃,行势如破竹之效。可这种能飞射元气之力,怎么也是到了门外高级弟子的水准……再加上五行齐聚,就是门内弟子恐怕也不能轻易抵挡吧!

只是悲痛过后,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只是到底恒隽还没瞧到师尊脸上的表情,栅栏门就被拉开了,张老丈的儿子回来了。

洞里只有他们两个,恒隽轻微的喘气声余浩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是前辈!不,是师尊!

《道德经》的内容不期然的从脑海中掠过,余浩下意识的开始默背。

偏房的房门适时的打开,余浩的身影立在了门口。

旁边囡囡的娘亲想要去哄,可自家的爷爷和丈夫都在,只好强忍着,可看着自己的女儿哭成这个样子,囡囡的娘亲也哽咽出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的青壮男人总算是回来的缘故,昨儿还显得很是清静的院子今儿就变得热闹起来。连小囡囡都顾不上余浩了,小小的身子缠在自己那个十分欠抽的爹爹腿上怎么也不撒手,直到一旁的刘金术一个劲儿的看过去,那个爹爹才算是把小囡囡给抱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刘金术的身形硬生生的在半空中停了片刻,紧跟着“蓬——”一声落到了旁边。

那热情洋溢,那侃侃而谈,憨态可掬,怎么会不是好人!

欠债还钱!

“师尊辛苦了!”

“好,好,这个好啊!”

“你喜欢我吗?”囡囡又问,晶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竟像是真的在等着他回答。

张老丈松了口气,“不是狼,狼可翘不起这么机灵的尾巴!”

被师尊完全无视的恒隽一个激灵,几乎是飞身的窜到了余浩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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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找到是找到了,可想要真的破这两个阵眼,就需要仅留下来的这个打手了。

嘶,疼!

恒隽心头莫名一颤,杵了杵温轩,温轩回神。

当然他也不是有意拦着温轩,这几天师尊离魂,他们和小丫头也越的亲近,小丫头看到他们,想要他们抱也无可厚非,可眼看着师尊正和小丫头玩儿着,他们就不能再不识趣的凑过去了,尤其是刚才看师尊唤他们进来的口气,总听着有些别扭。

只是这八个人的脸色却是霍得大变。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来的蔓藤死死的缠住他们的腿,疯狂的吸取他们身上的元气。

瞬间便只如万年不化的冰山在瑰丽的朝阳下融化般绽出万般光亮,又若古潭清波清风摇曳,翠碧千万——

余浩转身回去了山洞。

茂密的丛林交错中,几个人的身影远远的显了出来,他们都在低着头弯着腰,脑袋也左右的晃,的确像是在找什么……

“怎么了?”恒隽问。

霎时的舒畅,像是流水涌动,更像是天降甘霖。

余浩回神……石壁上,仍是余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图画。没有丝毫的变化。

想到先前听到的一耳朵,余浩问,“你缝的?”

恒隽回头,身后不远,丛丛密林之中,身形比先前恒隽打败的那只吊睛白额还要大的银色狼身赫然在目,额头上闪电的印痕散着幽亮的光,如日月同辉。

篝火的亮光越来越暗,棚子外面,恒隽仍在盘膝练功,可温轩却是因为洞里那位前辈的举动好累,心好累。

……

“前辈,我们进来了!”

三股气流汇成一股,透过他的脉窍钻入他的体内,沿着奇经八脉游走,汇入肝,心,脾三脏。三脏随着气流的涌入,渐渐热,滚烫。

“好兄弟!”

所以这五行是由阴阳幻化出来的。只是在《尚书》中根本就没有阴阳和五行关系的说法,连《周易》里也没有提。于是这五行的来源什么的最终也只能是人们的一种猜想。

恒隽说的有理,他不得不相信。原来是求,现在是与,完全不同的际遇摆在他眼前,他要怎么办?

恒隽眼中一闪,一把按到了温轩的肩膀上。

温轩就地一闪,腰侧一阵火辣的疼痛。

树枝交错,圆月高挂,狼啸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当中有些人手里执着的刀剑上竟然带着淡淡的光亮。

只是他这个头狼怎么没和自己的群狼在一起,反而是一个跑到了林子外面了?

应该是!

余浩吼了声,领着狼群巡视领地去了。留下的老幼低低的嘶吼着相送,狼眼里都冒着幽亮的绿光。

余浩左右一片幽绿的光亮闪动,数十匹狼,果然和他先前感觉到的一样,有大有小,有魁梧有瘦弱,还有生病的……嗯,左边的狼群弱一些,要是一会儿力不能敌,他就从那边撤。

余浩眯起眼睛,扭头瞪过去一眼,幽灵墨绿的眸子闪过,刚热闹起来的水边立刻就燥乱起来,尤其是那只秃鹫,一下子窜起了一丈高,慌不择路的窜到了水里,带起一片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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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的书房。

拄着拐立在一旁的方管事小心翼翼的瞅着坐在桌旁的方大公子。

方大公子的心情佷好,唇角吟着笑,昨儿一整天一页未动的书册已经连着翻了好几页。

半刻钟后,方管事忍不住了。强撑着挪到方大公子的跟前,“大公子,您怎么就让他入府了?您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