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君为两个孩子定下婚约,并以昭华碧玉相许之后没多久,伏家兄弟的老父亲便因为种种是非而郁结于心,病逝了。伏家大权完全落在伏晟手上,而这时宫里已经传出消息,说是国君身边多了一位贵妃。伏虞暗中早已和朝中几位意图不轨的大臣接触了许久,他甚至伏晟对慧娘深情,而国君强夺慧娘一事始终不会被伏晟彻底放下。在思念慧娘和女儿的挣扎中,伏虞一次又一次地劝说伏晟,起兵反吧,就算只是为了将慧娘抢回来。

这个孩子,他以前见过吗?

宫衍发现爱徒宫昱和左惠仪之间的秘密之后,震惊和生气之余,更担心贪恋女色会让宫昱因此而背叛宫氏一族的宿命。宫衍所以找来宫昱,与之长谈,晓以使命的大义劝之,宫昱年少所以一时沉迷与左惠仪之间的爱恋,偷偷摸摸本就觉得对不住师父。所以在宫衍的一番教诲之后,宫昱决心要放弃这段尘缘,潜心修行,再不贪念世间的。

也幸好,还有这样一处地方可以借以怀念,否则那女人在这个是世上存活过的痕迹便彻底消失了。

老妇人怀中有一个半岁大的男孩,整支商队的人尽遭山贼毒手,唯独她和孩子活了下来。

“长渊,长渊去了落香山。”乔副将仍是不敢抬头,心里犹豫着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元珏。

我缓缓舒出一口气,“终其结果,元赫都是我的夫。”

我含笑不语,熊烈看了我的反应,也自然明白我的用意。

她说别找了?我停了下来,看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可是凤凰突然严重了,高烧不止,烧得糊里糊涂,说着一切冲动莽撞的话。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赤焰般的瞳色却不见往日风采,还有些迷茫和绝望。

夏臻从宫外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木城里已经有些不怕死的文人,写些搬弄是非的文章对我口诛笔伐。夏臻说得气愤,而我并不怎么在意。自这世上有了文人之后,不都是一个长得一个样子么?嘴贱罢了。

那一下子,我就懵了。

“什么大火?”凤凰并不知道,自从她离开韶山去赴天宴之后,直到我进入梦中逆转了这一切重新在韶山等回了她的这段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姐,墨阳王现在……”长渊不解,他也知道元珏失踪的事,只是突然听我说,我要他们去支援元珏,所以一时间不是很明白我的意思。

“查不出来原因就再也不来了?”我早该想到的,这个宫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势力,恨不得人人巴结,而一旦失势便是这样的下场。“是从云太妃出事之后,绮陌夫人便成这样了吗?”

不难看出,凤凰的回答让姜延十分诧异,他稍微迟疑,直起身来,“是。”

“那这个……”长渊担心刚刚我吸进去的粉末。

“赫儿这一次,就算是能保住一条命,过去这一劫,恐怕余生……”他说着说着,就断了。

“涂涯,够了。”凤凰半倚在一旁,冷眼旁观。

“阿姐,你的意思是?”长渊隐隐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恐怕在这之前他压根想都没想到元珏可能出了事,“墨阳王难道此刻并不在城外大军里?”

“我想,”我深吸了一口气,“夺他元家的天下。”

怎么会这样?是因为记忆的苏醒,让他想起来还只是婴孩时所看到的事吗?他所看到的如意夫人被人咒杀的一幕?难道因为他想起来这一切,所以使如意的魂魄重新在这禹宫里凝聚起来,因为元赫在害怕,因为元赫感觉受到了咒术的威胁,所以唤醒了被咒杀在这禹宫之中的如意夫人,来保护她的儿子?可让人意外的是,元赫的血液里流淌着一半是属于宫氏一族的,所以他理所当然看到了来保护着他的如意夫人,竟然不知那就是自己的生母,还被吓得失魂落魄。

“为什么这么问?”长渊听了,也警觉起来,“你发现了什么?”

然而凤凰并不在意,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长渊穿戴整齐。长渊转身往外走,凤凰阴笑着起身,我却在她离开之前拉住了她。

“鬼魅?!”我终于明白为何姜延总是让我有一种汗毛直立的感觉了,想想,哪里又好像不对的样子,“可他,他不像是那些……”

可我仍然想不通,为什么?以姜延的修为,或许和凤凰的差距相差甚多,可他在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人能与之为敌了,他还想要求什么?

在她眼里,我不过是靠着绮陌夫人曾经小产而故的孩子才活下来的,我只是与她有几分相似,单就这些而言,对云初丝毫没有任何影响。

元赫的指控让我无力辩白,因为他说的没错,一开始答应和他成婚,我真的没有想过和他永远在一起,我知道自己的命数有限,那时让珈蓝通知孟大人来救我,也只是因为那时我被屈婕和熊烈所绑逃不出来,我偏巧知道了元珏的心意,所以即使让孟大人迎我入宫,我也不想作为条件成为他人手中筹码。

……

加强守卫?是为了保护我,不再发生例如昨夜被丽夫人挟持的事,还是为了看着我,防着我?

“我们出宫。”我悄声对她说,尽量保持嘴不动,免得让人看出什么来,“你跟他们说,要一辆马车,然后你挟持我上车,出了宫,我们直接出木城。元珏的驻军就在城外,你如果能到了那里,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夫人,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了……”丽夫人喊冤。

原来他以为,我让寒月进宫,是为了劝说她离开长渊,然后另一边元赫下旨,让长渊和夏臻成婚。

我听她默然,也知道她想要说什么。“那时,韶山因一场多年前的大火烧烬了一切,虽然凤凰从天宴归来,可我那时已经死去。你们回到韶山,自然是见到死去的枯木,而非我了。”

我侧过头,映着微弱的光线看向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却觉得越来越陌生了。

我才明白,他这次来并不只是那么简单。“你想说什么。”

我一直都知道,长渊对寒月有意思,只是他二人未挑明的时候,我也不便说什么。可是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问题好像还挺严重的,长渊向来很懂事,可他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大概是他遇到的这个问题自己处理不了了。可是我光听他叹气,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也有些心急,“你若是想让我帮你,总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我才好知道该怎样帮你。”

元赫最近很忙,可是却时常听到宫里过往的宫人传的流言蜚语。有人说,国君不怎的在寝宫留宿了,即使回到寝宫也多半是住在书房。有人说,丽夫人证实有孕,国君很关心。

……

“霓音,那时候的事,我承认是我对不住你。”熊烈索性说道。

“你会吗?”寒月笑问。

成府好像做好了准备,如临大敌,调动了宫内的大批侍卫驻守。

可是云初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元赫走后,夏臻才从殿外闪身进来,行至床榻前欠身,“夫人。”

“你不是很聪明吗?”她忽而问道。

“奴婢怎么会记错呢。”小丫头哭着,用袖子擦了一把,继续说,“夫人晌午前离开禹宫以后,陛下难得来王后这里用午膳,可是午膳中说着说着话,就把我们都赶出来了。里面就听见王后的哭闹声,后来,后来王后就亲口说,是她害死了屈婕屈姑娘怎么样的国君陛下一气之下就走了,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那,碧洛现在如何?”我记得他之前说过,成璟被囚入大牢,令我无法安心的,只有碧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