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两个各怀心事的出门往镇上走去。

林玉娟心想这个小姑可真厉害。句句都占着理字,你还得谢谢她。以后得时刻注意着她有什么小动作。

齐氏几人相互看了几眼,心里虽是不信,可这事实也由不得你不信啊。都只得说是自己想错了,错怪了小姑。第二天,林桂禄下乡的时候,娘儿几个在家又说起这事来。

“有的,我在家里等你吧。尽量快点吧,还要再赶回来的。”

“说是给掌珠买的,也没几尺。不过料子不错,三十八文呢好像。先前我带的零钱都在路上都给孩子买了玩具和零食了。所以她买布时我也没钱替她付帐了。要说送孩子块衣料也没什么,可这么被她算计了去,她不但不会感激你没准还要笑话你呢。不行,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当着面儿就这么算计别人,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太牛了啊。”林玉娟说完气冲冲的跑去找小姑林桂凤去了。

“其实跟平常人结婚一样的,只是反了过来,男方到女方而已。”齐氏又解释了一下。

“呼——我咋感觉比下地干活还累啊。心里就像绷了根弦似得,生怕说错了话叫人家笑话。”

“我瞧着跟我们家做的不一样啊,颜色不太像。小芬这甜蛋羹好吃吗?”周太太看了眼她孙女的碗又问她味道如何。

“好啊,我们一起去。”说着周太太领着孙女跟齐氏一起往巷子里走去,不一会的功夫人都喊齐了。

“姆妈,现在也只能收莴苣吧。其他的叶子菜也不好做泡菜的,可惜我们这里没有竹子不然也可以做泡竹笋的。”能卖的品种太少了,也就酸菜和泡椒能一直供应着。固定买家就是镇上那几家比较大的饭店酒楼。亏得溱潼就在泰东河边上,而泰东河还是东台各盐场运盐往泰州西坝转运全国的主航道。来往的商船很多,有许多经常往来这条水路的行商老板都喜欢在镇上吃个饭歇歇脚,也顺带贩卖些这里产的棉花,粮食,甚至是砖瓦。若不是这条大河,估计自己家的泡菜卖的应该没现在这么好。想到这里林玉娟就问林桂禄:

齐氏还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遍fanwai:“秀娟,玉锁,你们两个在家要小心啊。别跟客人起争执,有什么事情就叫隔壁店的李大伯孙大伯搭把手。回来我们再谢人家。”

“嫁人有什么好的?遇到不好的婆家跟丈夫,哭都来不及。姐,你以后嫁人了有了委屈可不能一直忍着呀。这人与人相处,尤其是长期相处的可不能一昧的太软弱退让了。不然你退一步,他进一步,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当然,也不能太无理了,总要叫人挑不出理来才好。”林玉娟说道。

“锁儿,以后你多往钱掌柜那里跑跑。人要机灵勤快知道吗?老掌柜的本事你要能学一半回来也够用啦。当然,要多听掌柜讲典故,还要回来讲给我们听。”林桂禄一本正经的跟林玉锁说道。可他是想他儿子多学点东西,还是自己想听故事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知道你家要多少聘礼呢?”

“大舅妈,您来啦。快进屋里坐,我们给您烧茶去。素绢姐姐还有铁娟妹妹都好吧?”马金梅大大方方的跟舅妈见了礼。

晚饭自然是没那么忙的,中午剩的菜还有好多,晚上再重新做了几道菜,大伙儿早早的吃了晚饭就散席回家了。除了两个姑妈家比较远,说好要在这里住一夜到第二天一早才走,爷爷奶奶大伯三叔家的都趁着天还没黑回乡下去了。各家都有丢不开的事儿,比如田地,比如家禽牲畜之类的。离开了一整天没个人照顾心里都有些放心不下。林桂禄把自己父母大哥家的送到了乡下立即就回镇上了。家里还有两家亲戚呢,晚上睡不下,估计他还要带着两个儿子到别人家借一宿。大家都睡的早,太晚了去借宿也不好。去谁家借宿呢?这自己家搬到这镇上也没多少天,平时又忙的很,也没结交几个朋友什么的。要不去中人老孙家看看,那人见多识广,跟他聊天也能长不少见识,多些个听闻。等林桂禄回到镇上时,天色都快黑了,他也没回家直接奔了老孙家去了。

一句话羞的林丽娟头就没抬起来过。其余四姐妹是笑的不行啊,这丽娟的性子怎么这么弱呢。按说就她姆妈那彪悍性格,她可一点没遗传到。

“哦,姐我马上就来端饭碗。现在有点事呢。”林玉娟抓着账本就进了铺子。她走到柜台前,把账本翻到上个月的月初,“小弟,你这回听清楚了啊。我从初一开始念,很慢的。一百一十五文,一百零三,一百四十八,九十七”

“嗯,从冬天到春天最少要冷四个月呢。想着我家厢房里砌一个,然后给爷爷奶奶也砌一个。”林玉娟说。

“已经说好了,我去装砖头时告诉老板一声就行了。看来明天还有的忙了,这样吧,明天早上我划船送你们还有爷爷去镇上。玉扣你跟你爷爷两人去买木材。玉娟你跟你姐姐在镇上先卖会腌菜,中午饭你们就在街上吃吧。饭菜要好,老头子爱吃肉,你们别舍不得花钱啊。再打点酒,晚上才能给你爷爷喝。我呢送完腌菜就回来,再把砖头运过去,等下还要把担子收拾一下。明天还要自己挑砖头哦。”

“呵呵,师伯我家买完房子后也没剩多少钱了。我想着叫玉扣回去跟他爷爷搭把手打点家具什么的,还能省两个钱。玉扣他手艺怎么样?”古师伯算是自己人,林贵禄也不怕人笑话直接说自己家钱不凑手了。再说在这师伯眼里自家的笑话还少么。

一家人吃过午饭分头忙活,林贵禄自然是去找老爷子谈打家具的事情了。齐氏则是带着几个儿女收拾东西。把要卖的酸菜泡菜先拿几坛子到船上,又拆了一个木板床。过两天新房子里打家具,人都是要住在那里的。要住人自然是被褥子又收拾出一套来也搬到船上。然后又是材米油盐的。再想想街上厨房里可是连口锅都没有的,少不得又要花钱再去置办些锅碗瓢盆之类的。

一家人跟他们打完招呼都走到了巷子里商量去了。“怎么样,房子行不行?”林贵禄问自己老婆还有几个孩子。

“呸,小孩子瞎说什么?北方草原人厉害啥?还不是被我们赶走了。”齐氏听了不高兴了,羊奶就羊奶扯到那上面做什么。

猪下水之类的当然是留在家中吃了,知道林家杀猪,村里的村民也有过来买猪肉的。杀猪师傅帮忙切卖了,一会子功夫几十户就分掉了大半片猪。自家少留点儿,给爷爷,叔伯也每家送几斤。剩下的半片猪就卖给杀猪师傅了。这么的一头猪也卖了小二两银子。自家留下的猪内脏,猪大肠做了酸菜肥肠,猪心肺肚做了肚肺汤。猪头先用盐抹了放起来。一家子把一年的油水都补足了。

“菜是不错,你想怎么卖?这不就是咸菜煮鱼片么,我看看你就是调料放的多些,油也多些。我一看都明白了。”王老板想买自然得狠狠的扁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