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队上百人的太平军将士手捧韦昌辉的将令,出天京城南聚宝门,直奔长干桥南,进入在战火中早已残破不堪的大报恩寺,将运来的炸药与易燃物品装入仍巍然矗立着的那著名的琉璃塔内。

石达开等人到了金龙殿,没想到北王韦昌辉也在。

这时,洪宣娇出来了,说天王可以见北王,但他的随从必须在天王府外候着:“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天王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进宫。”

那天深夜,韦昌辉、秦日纲等人马赶到了东门。这时,陈承容奉天王密诏,已经带来一批人马在城内接应。

这时,洪秀全问陈承容:“说吧,你想要什么?你为什么告诉我东王这些事?”

洪秀全气急败坏地吼道:“全部拉下去,杀了,拉下去点天灯!”

太平天国的领导层,是这么建立起来的:1848年时,冯云山走霉运,被捕后关在桂平县监牢里。当时洪秀全又在广州,拜上帝会这个组织处于群龙无的状态,人乱心也乱,杨秀清脑子活,假托“天父”下凡,站出来稳定大局。萧朝贵和洪秀全配合,假托“天兄”附体。而洪秀全以“天父之子”的身份,被称为天王。冯云山为南王,韦昌辉为北王,石达开为翼王。

咸丰皇帝布上谕,到内蒙古各盟挑选精锐骑兵,以备秋天南下攻贼。

韦昌辉那天是乔装出行,一身黑衣,戴了一顶宽毡帽,遮住了大半个脸,只有一双眼睛锋芒毕露,杀气腾腾。

几个月的劳累奔波,郭嵩焘显然黑瘦多了。曾国藩一见到郭嵩焘,寒暄几句后,连忙问:“怎么样,运了多少官盐回来?”

曾纪泽和刘永福在城楼上察看陈玉成营地的地势,那里尽是起伏不定的黄土丘陵,山上的树木因为缺水枯干,似乎堆放了满山遇火即燃烧的干柴。

石达开分兵两万在吉安府一带,随时可以率师北上进攻江西府南昌。

文俊刚到南昌上任,凭着他的官场经验和旗人特有的嗅觉,他知道朝廷对曾国藩的倚重非比一般,便想倾力结交。接到曾国藩的信,十分重视,马上下令放人,并且亲自将曾国华手下的那位哨长送到了南康,顺便拜访曾国藩,当面邀他搬到南昌去住:“曾大人对江西百姓劳苦功高,怎么能偏居南康?”

八旗秀女选入宫中,由下至上分别为宫女、答应、常在、贵人、嫔、妃、贵妃、皇贵妃、皇后,层次等级极为森严。慈禧现在还只是妃子,虽然她有时候为咸丰出谋划策,但都是一些小事,慈禧感觉曾国藩提的这两件事,都是军国大事,她不便开口,因为清廷有祖宗之法,女子干涉军国大事乃是死罪。她现在的羽翼还远未丰满,便建议咸丰皇帝请信任的军机大臣来商议。

石达开刚说完这句话,街上突然传来一阵“散开,散开”的威严喝令声,抬头看时,两匹飞骑已来到十字街口,一队十余人的队伍押着两个犯人跟在后面。犯人是一男一女,看起来都很年轻。男的阴沉着脸,女的嘤嘤哭泣。

曾纪泽点点头,向曾国藩举荐刘永福,说他为人坦荡,将来必定是个难得的将才。

剩下的捕快见到屋内一片狼藉,还有平时耀武扬威的兄弟们都倒在地上痛哭惨叫,突然有了觉悟,双腿一软,扔了手中的铁链和刀子,齐声叫道:“英雄们饶命!”

“一个四点,一个二点。”曾纪泽想都没想就说。

曾纪泽说:“陈启迈和高二虎私贩,已是死罪。朝廷现在还要依仗我们对付江西的太平长毛。如果事情闹大,我们正好可以将江西官场闹个天翻地覆。”

陈启迈手下的藩司6元烺这时站出来,说:“大人息怒。现在长毛肆虐,朝廷也不愿得罪手握重兵的曾国藩。我们上次弹劾他的折子,到现在也没有回音,切勿跟他起正面冲突。”

彭玉麟赶紧请曾国藩入座,道:“我画技粗浅,献丑了。”

“九弟真是好志气!我确实也想扩充到一万人,只是大哥老是有顾虑。怕朝廷会顾忌我们曾家。”曾国华也接话道。

曾纪泽这才明白曾国藩的难处,晚清的军事离不开民事,招兵、选将,购置武器,处处与地方官相交涉,自己能在湖北势如破竹,与湖北巡抚胡林翼大力支持后勤分不开。而现在江西官场中,只有曾国藩一个人一不要钱,二不要利,真正想为国家分忧。

接下来,在新昌、上高等地,曾国荃如法炮制,利用挖地道围城进攻的方法,很快攻克了这些城池。

“即便我真要去劝降,他们不一定听我的话,平日都是姐姐训练他们。而且很多人过誓,生不投朝廷。”

“淫贼,你想干嘛?你不要乱来。”苏慕白摔下马,受了伤,她以为曾纪泽想非礼她,又惊又怒,浑身颤抖。

于是曾国荃指挥三千多湘军到咸宁城东北西三面各挖了两道长壕,内壕用于围困在城内的太平军,外壕用于抵御太平军的援军,湘军驻扎在两壕之间,战斗营垒修得极为扎实、坚固。

三百步。

曾国华回答说:“两千。”

等到分人的时候,曾纪泽主动对曾国华和曾国荃说:“六叔、九叔,对小侄而言,兵不在多,正规编制,一营要八百人,所以,你们给我四百人就行,这样你们一人就可带一营兵。”

曾国荃时年已经三十有二,他十七岁进京,在大哥曾国藩家一住就是三年,刻苦读书求功名,但没什么天分,一直到二十七岁才中秀才。

突然间,一阵猎猎的海风呼啸而来,船身随即剧烈晃荡起来,在风大浪高的颠簸中,好久不晕船的方小妍开始脸色苍白,呕吐不止。

方研笑道:“你当了舰长,常年在海上漂泊,不想家人吗?”

张遂谋问道:“那么我们该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杀我们。”

石达开叹了一口气,说:“合则留,不合则去。”

石达开选择了离开天京,他借口赴南门外雨花台太平军驻地“讲道理”,就与曾锦谦、张遂谋等人离开了天京,经铜井镇渡江,取道无为州往安庆,沿途遍贴告示:

为沥剖血陈,谆谕众军民。

自愧无才智,天恩愧荷深。

惟矢忠真志,区区一片心,

上可对皇天,下可质世人。

去岁遭祸乱,狼狈赶回京,

自谓此愚衷,定蒙圣鉴明;

乃事有不然,诏旨降频仍,

重重生疑忌,一笔难尽陈。

疑多将图害,百喙难分清。

惟是用奋勉,出师再表真,

力酬上帝德,勉报主恩仁。

惟期成功后,予志复归林。

为此行谆谕,谆谕众军民。

依然守本分,各自立功名。

或随本主将,亦一样立勋。

一统太平日,各邀天恩荣。

洪秀全有石达开,不安,石达开跑了,他也不安。朝野还多有议论,他的两位老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远在淮南战场的李秀成也甘冒不大韪上表,要求黜安王、福王爵,再启用翼王。而各路清军,尤其是江南大营在石达开离京后卷土重来,先后攻陷了溧水、句容,围困了镇江。天京内外交困。

洪秀全不得不听取众见,削去两位兄长的爵位,将爵号另设新爵,即六爵的天安、天福。并镌刻义王金牌一道及天京朝臣联合签名的求救表送往安庆,请石达开回京主政。石达开不接受封爵义王,也不表示回京。在杨秀清被杀后,他已两次奉天王旨进京的,但两次却又都是逃出来的,前车之鉴,风浪险恶,他是再也不愿第三次进京,和洪秀全合作了。

石达开留在安庆五个月,招聚安徽和天京的各路人马,他带走的人从四五千变成了四五万。

羽翼渐丰,石达开准备攻下江西,以江西为根据地,拿下安徽,然后西进四川,自立为王。而在江西,他最大的敌人就是曾国藩的数万湘军。

曾国藩的用兵战略,是分三步走,先攻下江西九江,再拿下安徽安庆,接着顺江而下,拿下天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