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凤山率兵赶赴瑞州的路上,翼王石达开悄悄率一支人马离开了九江,在江西天地会的大龙头周培春的配合下,重新攻占吉安,刚上任的按察使周玉衡及吉安知府陈宗元被俘。

曾纪泽知道,历史上曾国藩每次给儿子曾纪泽写家书,信写得琐碎详尽,谈为人处世交朋友,谈身心道德修养,也谈到了作诗的事。他教给儿子读书的方法是:看、读、写、作四者每日不可缺一,除读四书五经外,还要读《史记》《汉书》《庄子》《韩子》之类。每次曾纪泽寄来的文章,他都仔细批阅后再寄回去。所以不敢糊弄曾国藩,就写了三古诗。

咸丰皇帝看到了曾国藩的两封奏折,一封奏折是要求咸丰皇帝授予自己督抚实职,一封是弹劾江西巡抚陈启迈五桩罪的。

石达开上千扶起康禄,说:“康将军不必多礼,你辛苦了。你家里还有哪些人?”

曾国藩认为无一字瑕疵后,方才叫司书连夜誊抄送朝廷。

还有一个叫张胜的捕快,他半秃着头,头上毛稀少,也提刀冲了过来,靠近了曾纪泽。

这时,刘永福拿着一个青铜碗,迅把落地旋转的骰子盖上,动作看起来不是很熟练:“来来来,六点以上为大,六点以下为小,六点庄家通吃,是大是小,买定离手,买一赔一。”

曾纪泽原本也只是想教训一下高二虎,没想他这么快就没命了。苏慕白问曾纪泽要不要将抬高二虎的四位船员都扣下,曾纪泽回答说:“不用。事情既然已经闹大了,不妨就闹得更大一些。”

但曾纪泽却并不高兴,对曾国藩如实说:“父亲,孩儿觉得设卡抽厘并非长久之计。设卡之处,无不民怨沸腾,弱者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强者则与厘卡人员争吵、斗殴,毁卡杀人的事件时有生。而且现在江西本来就物资短缺,设卡抽厘之后,商贾锐减,民生物资也成了问题。”

他的姑姑是彭玉麟外祖母的养女竹宾,以辈分而言,是彭玉麟的长辈,彭玉麟称她“姑姑”,不过她的年纪,较彭玉麟年只长三岁,人称“梅姑”。

曾国荃说:“大哥说得极是。天下之事,都是先下手为强,现在罗泽南已经死了,他的部下多是湘勇老兵,一路上,我看这些人作战勇猛,经验丰富,现在还剩三千人左右,不如我和六哥每人分一千五百人。加上一路上我招募的人,我的吉字营就有四千多人了。我们准备再拿下吉安。”

曾纪泽不解曾国藩这是何意,曾国荃也十分惊讶,问曾国藩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赖文广见苏慕白生得美貌,还起了非分之想。

曾纪泽放开苏慕白,四五个湘勇一齐动手将她制服,绑了回到湘军大营。

最终,曾纪泽和苏慕白都掉下马来,摔在地上。

在晨雾中,曾国华隐隐约约看到,咸宁县城的各个城门紧闭,每个炮楼上都有五六个裹头巾的长毛放哨望风,他们手里拿明晃晃的刀子,守在土炮旁。

于是,在校场上,曾纪泽指挥“泽”字营里三十个使用德莱赛m1841针枪的湘勇,排成整齐的作战队列,十人一排,一字排开,三排为一整体。这种三排战列阵,是曾纪泽根据戚继光多兵种配合作战的思想创立,战阵里的湘勇端起手中的火器,双眼紧盯前方,黑乎乎的枪口对准来袭的敌人。不过因为只是演习,他们的子弹都是用的空心弹。

武昌的太平守军还暗中建穴城多处,作为突门,多路出击,遇到强敌则撤退回城,诱敌深入。

曾纪泽默默听着这些议论,没有说话,他不是一个空想家,也不是一个卫道士,他知道,正所谓“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生逢太平天国这样的乱世,曾国荃这样直接的鼓动,也许更有效果,人家拿性命去拼,当然是为了生存和功名利禄。

“不可,你就要完婚了,岂可外出杀敌?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曾家如何向贺家交代?”

方小妍默默回到自己的船舱,整理照片。

“你不会这么冷血吧?船上岸之后,我去哪找你呢。不如就现在吧。”方小妍并不死心,追上去伸手拦住他道:“我们现在就随便聊聊。”

陈三狗见刘永福对天地会的门规这么熟悉,又派四个人试探了一下刘永福的功夫,确实不错,便说:“以后你就跟着混了,日后在战场上立了功,我向陈丞相推荐你。”

刘永福谢过陈三狗,还送给他一百两白银当见面礼。陈三狗放松了警惕,让刘永福晚上带人巡逻。

当天晚上,太平军营地里一声炮响,树林中窜出冲天的火苗。这些火龙斜着向树梢飞去,擦着树枝便燃烧起来,落下后,又燃烧地上的枯枝败叶。一刹那间,树林中烧起无数堆噼里啪啦的烈火,越烧越旺,浓烟升腾,火星四溅,把挤进林中的数千太平军,吓得惊慌失措,手脚并用四处乱窜,除了被烧死的,被踩伤踩死的也不计其数。

这时,曾纪泽带领“泽”字营和瑞州城里的官军杀了出来,刘永福和苏慕白姐妹等人也加入了战斗。

陈玉成剩余的三千多人马,死伤无数,溃不成军,纷纷扔下武器,将身上背的东西丢下,夺路而逃。

曾纪泽和苏慕白两姐妹上前追赶逃走的陈玉成。

苏慕白的马快,追得紧,在陈玉成后面喊:“陈贼头,下马投降,可以饶你一死!”

小将陈玉成一手提枪,将另一只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抽,他胯下的白马疯似地向九江方向的小路奔去。

苏慕白骑着一匹快马,也紧紧跟在后面。

曾纪泽怕苏慕白受伤,大声提醒苏慕白:“苏姑娘,千万不要靠得太近,小心陈贼的回马枪。”

苏慕白听了,便勒紧了马的缰绳,从镖袋里取出一支镖来,运足气力,向陈玉成的后背打去。

陈玉成听到飞镖的声响,将长枪向后一挥,只听得“哐当”一声,飞镖碰在飞枪头上,迸出一星火花,掉在了旁边的草丛中。

苏慕白见第一镖不中,迅打出了第二镖,正中陈玉成的大腿,顿时鲜血顺着飞镖流了出来。

陈玉成中镖,竟咬着牙强忍疼痛,继续策马狂奔。跑了大约五六里地,这才逃出了湘勇的追杀,但他带出的三千太平军,竟无一人生还。

陈玉成跑到吉安府,见到翼王石达开,负荆请罪,将自己失败的经过详细地跟翼王石达开汇报,然后痛哭流涕,道:“翼王殿下,玉成该死!没想到瑞州城里又杀出了一批彪悍的湘勇。”

石达开上前扶起陈玉成,安慰他说:“小兄弟,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我们和曾妖头打仗,也是互有胜负的!你要记住,越是失败,越要继续战斗,越挫越勇,你才有重新站起来的希望!这次打败你的,是谁的湘勇?”

“谨遵翼王殿下的教诲!”陈玉成擦了擦额头的血迹,说:“听说这帮湘勇是‘泽’字营,领头的正是曾妖头的儿子曾纪泽。”

“曾纪泽?”石达开点点头,想了想,对陈玉成说:“那你这次败得并不冤枉,回去好好养伤吧。前段时间,从湖北到江西,一路连下我军六城的,就有泽字营。从今往后,太平军要对‘泽’字营多家关注!千万不要小瞧!”

“谢过翼王殿下。不报此仇,我陈玉成誓不为人!”陈玉成说。

陈玉成的惨败,导致翼王石达开迅拿下南康的计划泡汤,两军的实力还是不相上下,各自打了几场小仗,各有死伤和胜负,又进入相对峙的状态。

不久,清军的将领向荣,率江南大营的精兵开始围攻天京,洪秀全急忙下诏让西征军回救天京。

石达开奉天王洪秀全之命,率部出走江西,取道皖南返回天京解围,一夜之间,石达开的主力部队几乎全部撤离江西,剩下林启容的一万七千多名太平军困在九江!

曾国藩觉得,自己攻破九江的机会来了,立即调兵遣将,抓紧围攻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