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在船上喊了四个伙计,带着高二虎的尸体上岸,准备到瑞州府衙门击鼓告状。

苏慕白睁着大眼睛,问道:“纪泽哥哥,我不懂,搞什么民做主?一向不是当官的为民做主吗?”

那晚月色清凉如水,彭玉麟站在内湖水师的旗舰“长龙”号甲板上,望着一望无际的江水,不禁想起了儿时他和“姑姑”梅姑青梅竹马的时光,感叹“小时候的快乐,竟是那么简单”。

在营房内,曾国荃见四下已无外人,便低声对曾国藩说:“大哥,熟话说,‘打虎还得亲兄弟’,我和国华这次出来,就没打算轻易回去了。”

没想到曾国藩翻阅之后,竟然一声不吭,将之在屋内的烛火付之一炬,焚烧殆尽。

“这是洋人的玩意。关键时刻,比你们的飞镖管用。”曾纪泽便手把手教苏慕白使用这把手枪。

这时,十来个湘勇举着松油火把找来了。

曾纪泽帮苏慕白躲过了一劫,但他的手一不小心滑落苏慕白的胸前,摸到一团柔软的东东,并未放心上。

咸宁古城是一座方形石头城,坚固厚实的青石墙绕寨而筑,寨墙高十米多,拐角处垒起六座高高的炮楼,互为犄角之势,外围还挖了长长的护城河。

曾纪泽心想,这时自己刚出师,最需要收服人心,便对王鑫说:“既然你自以为会带兵打仗,那我们就比试一下,谁赢了谁接管这支湘军。”

到了4月,太平军从九江、黄州、大冶等地调来的援军,日间同清军野战于双凤山、大东门、小东门、沙湖、五里墩等地,夜间还偷袭敌营。

听了这话,点将台下的众人皆惊,曾国华大声说:“粤匪自处于安富尊荣,而视我两湖三江被胁之人曾犬豕牛马之不若。此其残忍残酷,凡有血气者未有闻之而不痛憾者也。最可恨的是,自唐虞三代以来,历世圣人扶持名教,敦叙人伦,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粤匪窃外夷之绪,崇天主之教,举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典则,一旦扫地荡尽。此岂独我大清之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奇变,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于九原,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之所也……倘有血性男子,号召义旅,助我征剿”。

“不如孙儿招募一支乡勇,杀到南昌看看。”曾纪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美丽的亚丁湾,瞬间变成了血肉横飞的战场。当时,冲在最前面的可疑快艇,与“青岛”舰相距不到一千米,方小妍第一次遇到实战场景,出于记者的职业敏感,她兴奋地拿着单反相机,“咔咔”地拍摄了很多照片。

“不行,船队不安全到港口,我绝不会接受你的采访。”曾大忠被方小妍最后一句话逗笑了,但还是毫不犹豫拒绝了她的专访,转身想离开。

苏慕莲又一连问了几次,结果都是准确无误。最后曾纪泽下注一百两白银时,很多人跟着曾纪泽下了注,刘永福都没钱赔了,脸一下子黑了。

在场的地痞们可不干了,揪住刘永福的衣襟,要拉他去见官。其中一个叫牛二的人,拿出一把刀子,说:“你还不起钱,五十两银子,就留下你的五个手指头!”

赌要服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刘永福处境很难堪,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接过刀子,闭上眼睛,伸出左手,真的要下狠手砍下自己左手的五个指头!

“他的钱,我来代赔。”最后,曾纪泽替刘永福解了围。

刘永福刚才还觉得晦气,认为曾纪泽非善类,此时见他替自己还钱,才稍有些好感。但他老实跟曾纪泽摊牌说:“感谢义士相救,但刘某恐怕现在没钱还你。不过先欠着,等我有了钱,一定还你!”

曾纪泽心想,此时刘永福还只是个流民,如若能为湘军所用,应该也能成长为一员猛将,因为历史上的刘永福十三岁就开始在船上当水手,非常熟悉水性,曾被船主雇为“滩师”,他还拜了一些武术高手为师,学得了一身好武艺。于是,曾纪泽对刘永福表明了身份,说:“好男儿就应当投军,保家卫国,加入湘勇。”

刘永福出生于一个贫苦农民家庭,骨子里还是信奉儒家忠君爱国那套思想的,而且历史上他加入天地会也是生活所迫,他对曾纪泽的提议并不反感。

“如果刘大哥不介意的话,你以后就跟在我左右。”在曾纪泽的建议下,刘永福还和他义结金兰,结为异性兄弟。

刘永福虚长曾纪泽两岁,为兄,他也十分乐意:“我刘业算是高攀了,愿与老弟同生共死。”

刘业是刘永福的另一个小名,曾纪泽听了,笑着说:“哪里哪里,有些人,你今天爱理不理,明天就可能高攀不起。我们意气相投,我敬重你的为人。”

听说曾纪泽此行来瑞州的目的,刘永福带着曾纪泽到了当地一家新开的赌场。这里面掷骰子的老者手段看起来比刘永福娴熟多了,内行人一看就知是专业出身。只见赌场那老者从桌上拾起骰子,口中喊了一声“流星赶月”,便把骰子往空中一扔,骰子就飞旋转,然后滑翔下来,落在赌桌上。

刘永福指着那位老者说:“那位长者就是我的师傅。我听他讲,这个赌场不简单,背后有官府撑腰。”

“哦。那我就试试手气。”曾纪泽道。

过了片刻,曾纪泽就赢了一千多两银子。

这时,两个彪形大汉不知不觉迅朝他们靠近,曾纪泽抬头一看,他们敞怀露胸,腰里是一条宽宽的板带,右边掖着一把匕,浑身透着一股骄横霸道。

“老弟,我们走吧。”刘永福不想给那位老者惹麻烦,便提醒曾纪泽说。

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位中年人,正是这赌场的管家阙玉厚,是瑞州知府阙玉宽的弟弟,他面如白玉,走路的步伐甚是轻盈,那人的耳朵下面还有耳钉留下的痕迹。

阙玉厚走在两位彪形大汉的前面,走到曾纪泽的面前,说:“几位,我们能否到里屋一叙。”

曾纪泽正赢在势头上,回头说了一句:“我又不认识你们,有什么好谈的?”

阙玉厚碰了一鼻子灰,一挥手,旁边两个壮汉就面露杀气,冲了过来。

不过,只见白光一闪,两位壮汉瞬间倒地,痛哭呻吟。

那年轻的公子大吃一惊,他看到刘永福出手了,但没看清刘永福是怎么出手的,来人并非善类,面容失色退回到了屋内,赶紧找人飞马报官,也就是去找他的哥哥、瑞州知府阙玉宽求援。

曾纪泽接着又连续赢了几把,一共赢了五千多两白银。

这时,瑞州知府阙玉宽派出十名捕快,叫他们穿着便服,不露声色地将闹事的人都捉拿归案。

十名捕快来到赌场,掏出铁链子要抓人,曾纪泽大怒:“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敢捆人?”

捕快头子是一个半边麻子脸的中年人贺麻子,他冷笑道:“不要大喊大叫了,我们奉了知府的命令,特来捉拿你们归案。”

“你们别过来,不穿捕快的衣服,谁知道你们是官是匪?”曾纪泽装着很害怕。

“别废话!乖乖束手就擒,否则你们就会死得很难看。”说着,贺麻子便让捕快阿三上前抓人。

那阿三是蒙古族人,膘肥体壮,他拿着铁链蹬蹬上前,整个屋子都仿佛地震了一搬。

“你们别过来。”曾纪泽说:“要不我们旧账新帐一块算了!”

阿三跑到曾纪泽的面前,突然就不动了,向被人点了穴定住了一样。

贺麻子朝阿三喊道:“你还愣着干嘛,动手抓人啊。”

这时,阿三慢慢转过头,对贺麻子哭丧着脸,露出了他的满嘴黄牙,说:“大人,他…他有鸟铳。”

“土鳖,这叫洋枪。”曾纪泽拿着他的胡椒盒手枪,枪管顶住了阿三的下身的关键部位,笑道:“只要我手一抖,‘砰’的一声,你的下半身和下半生就废了!”

阿三听到“砰”的声音,身子一紧张,都吓得两腿抖,尿了裤子。

在场的捕快都忍不住嘲笑这个猪一样的队友。

“笑什么,都不许笑!”贺麻子气得拔出了刀子,朝众人吼道。

然后,贺麻子用刀锋指着曾纪泽,道:“好啊,你们竟然敢拒捕,可知这是死罪!”

曾纪泽哈哈大笑,说:“不知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