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叶催明看着地上那具被捅得血肉模糊的尸体,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飞鹰在东南亚遭受重创,活着的队员们都陷入了巨大的悲伤和迷茫。而队长秦天险死还生,又给了他们的莫大的希望。作为一名军人,服从是天职,但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有一种期盼,期盼着队长有一天能带着他们去复仇。

秦天伏在其中的一幢楼上,神情专注地眺望着目标所在的区域。那里,原本是大型机具的停放场,现在却成了垃圾满地的废墟。

6螃蟹横着走执事

而医疗组的报告,最出人意料,检查结果证明秦天脑部的记忆区域很正常,这推翻了何雨婷关于秦天可能失去一些记忆的推断。这份报告也意味着,作为当事人的秦天,对战场上生的事应该很清楚,他可能涉嫌隐瞒真相。

“为了祖国!”

“是!”新兵朝饮水机走去。

两人带着几名“采风”的军官,朝着飞鹰的训练场走去。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箱子,手里的枪甩到肩后,冲到了木箱旁边。

“飞东,结论不要下得太早。秦天上尉从战场归来,我们应该给他基本的尊重,哪怕他是我们的调查对象。”何雨婷皱眉,望着周青山的背影说道。

“部队伤亡如何?”雷豹焦急地问道。秦天的眼里没有天,他嘴里的强敌绝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强。事情的严重性,恐怕出了战区的预判。

烟雾袅袅中,一个婀娜的身影闪现。刘斐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想揽她入怀,却搅乱一缕烟,空留一声叹。

一群文物贩子,竟然有美雅联邦最尖端的战场防御系统!

“走吧。”雷豹转身离去。

列队中正准备起第二波冲锋的四个人不由惊得一身冷汗,急忙收住了脚,盯着那条白线,神情很是怪异。

“全体都有!”队列前方,参谋长赵刚的声音响彻全场。

“身体恢复得还好吧?”

“如果那场战斗重来一次,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但是,雷豹决定打破常规。在听完秦天讲述后,他明白了一件事:飞鹰失败罪不在秦天,也不在军方,而是因为敌人不仅了解飞鹰,还拥有碾压飞鹰的力量。

可是,五颗弹头不是全部。还有六颗子弹贯穿他的身体,留下恐怖血洞。

“傻站在那里干什么?”秦天横了他一眼,示意他坐到床边。

“头儿,你感觉好些了吗?我……”沈建看着他缠着绷带的腿,心里很苦。

“他么的,竟然敢开枪打老子,你小子出息了啊?”秦天看着他,嘴角抽抽,笑骂道。那是真疼啊,不是这笨小子,他哪里用得着受这番罪。可是,挨了两枪,他心里偏偏还他么的感动得不行,这真是受罪的命!

“头儿,我没办法啊……我害怕……”沈建嘀咕着。他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头儿伤好了,不知道会使出什么办法来折腾我……但,他能留下来吗?沈建想到这里,心中无缘凄凉。要是头儿能留下来,就是扒他一层皮,他也愿意啊!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解释了,你做得很对!而且,你完成了一个狙击手的自我突破,做到了在巨大压力下仍然保持人的冷静和镇定!这两枪,打得好,打得漂亮!”秦天赞道。这是真话。他可以想像沈建开枪时的压力,但就是在那种情况下,那两枪依然准确地避开了他腿上的骨骼和动脉,让他失去行动力又不至于伤得太重。

“真的么?”沈建闻言,如释重负。

“真尼妹啊,痛死老子了!连队长都他么敢打,你要翻天了……在我伤好前,端茶倒水地侍候着吧!”秦天笑着,轻轻地给了他一拳。

“好,侍候,侍候!”挨了一拳,沈建是真轻松了,他笑嘻嘻地说道,“头儿,让我侍候你一辈子都行!”

“滚!你是弯的,但老子是直的!回去在训练中好好悟下,你会成飞鹰最优秀的狙击手!”秦天啐道。

“是!”沈建啪地立正。

“去吧。把柳无锋和叶催明给我叫进来。”

“是!”

柳无锋,叶催明,一前一后走进了病房。两人神情都很严肃,进到屋子里后也一言不,甚至连头儿都没叫。

“你们在怨我?”秦天叹道。这两人,是除司马南外,他在飞鹰最得力的下属。平日里有什么事情,他都会跟他们商量。但从东南亚归来后,一层无形的隔阂,却让他们疏远了许多。

“我们只是你的兵,不敢抱怨。”柳无锋冷冷道,脸上却写满了怨念。

“我只觉得自己该死。因为死去的才是你兄弟,活的不是。”叶催明的火气更大。

秦天突然杀掉两名俘虏,他们近在咫尺却没能阻止悲剧的上演。而这场悲剧,恐怖不只会断送秦天的前程,给他的军旅划上句话,甚至可能会将他送上军事法庭。病房外守满了战区的宪兵,已经足以说明问题。若不是周青山在,他们恐怕连探视他都不行。

怨念、愤怒,往往都是因为在乎。面对两个兄弟的不满,秦天笑了,笑得有些苦涩。

“是我带他们去的,但只有我回来了。”他叹道,“我的心情,我想你们应该能懂。无论结果如何,有些事我必须做,我不仅是军人,我还是个男人!”

“头儿,你是说——”柳无锋醒过了神,眼中有凌厉的杀机一闪而过。

秦天抬手示意他不要往下说。

“头儿,可你不该一个人……”叶催明话只说了一半,也停下了。

“我债多不愁了。”秦天想着还没得出结论的国安调查,自嘲道,“我叫你们来,是想要告诉你们!替我守住飞鹰,看好兄弟们!不管我走到哪里,我不忘记我的部队我的兵!终有一天,我还要和你们一起去战斗,去杀敌!”

国安和军法,像两把巨大的枷锁套在了秦天的身上,注定他无法再回到飞鹰,回到他心爱的部队。所以,这是秦天临别郑重的嘱托,也是留给他们的最后命令。

“头儿……”

柳无锋和叶催明身子一震,面色悲伤,眼中充满了浓浓的不舍。

“老子还没死,别摆这副嘴脸!该干嘛干嘛去,替我把军装穿好,把兵带好!”秦天沉声喝道。

“是!”柳无锋、叶催明昂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