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葭回过神,捏着裙摆跟在了邱大夫后头。

刘氏一听急了,“啥叫不走?这是俺家养的丫头,俺把她带回去是天经地义!”

“噢。”云葭低下头,去拿桌几上的茶壶,起身离开了堂屋。

…邱大夫安抚了周齐爹娘一番,又给周齐留下了些补药,这才背着药箱回家。

他害羞了。

云葭抹完药后,就钻进了被窝里,她坐着,直到看见堂屋里的油灯熄灭,才安心的把头缩在被窝里休息。

与此同时,在院子西北角的药房里,也传出了十分浓郁的药味。

她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糊涂的活着。

易水颔,转身关上了院门,朝堂屋走来。

但弈者,棋也。

邱大夫闻声向外看了一眼,而后走了出去。

邱大夫熬了大半夜,躺下还不到一个时辰,这会儿他端坐着按了按眉心,问道:“可是那小姑娘出了什么事?”

屋中未置火炉,虽门窗紧闭,但却难挡冬日严寒,云葭很快就感到冷,她望向门口,屋门紧闭,屋外也没有动静。

但是这小姑娘又伤寒已深,如若不及时用酒给她的身体降温,只怕真会把她给烧坏…

周齐娘虽说没出大事,但是那满身的伤可是谁也瞒不过,周齐爹人是老实,但是他也最认死理,脾气比牛都要倔。要是知道自己的婆娘被人打成那副样子,定会和周大海两人打起来。

但是十几里之外的县城叫什么县呢?云葭想不出来。

却有一个头上戴着花布巾的大婶眼尖,看到了从柴房里冲出来的云葭,眼珠一转,急中生智道:“周大海家的,你们家的野丫头出来了!”

周刘氏拿着扫帚狠命的拍打这房门,用粗野的嗓子大喊着:“你个小杂种,你还敢锁门了!你快给老娘滚出来!”

暖暖想见她?陆云葭喜上眉梢:“好好!”这一笑,眼角的鱼尾纹尽显无疑。

丰济县远不如京城的商铺街市繁华,云葭却觉得更热闹更好玩,她跟在易水后头,跟他一家家的进铺子,买米面,又在街边的摊贩前买菜买肉,这是她前世全然没做过的事,每一件她都觉得新奇。

云葭:“易水兄长,这些米有一石吧,只要半贯钱啊?”

易水:“嗯。”

云葭:“呀,青菜这么便宜,这么多才二十钱?”

易水:“嗯。”

云葭:“易水兄长,肉怎么这么贵?一斤就要二十?”

易水:“……嗯。”

云葭:“那兄长…”

“阿沅,”易水打断了她,无奈道:“我亦不知他们为何卖此价格,但师父不缺银钱,我们只管买便是。”

云葭愣住,慌忙把怀里的菜筐放在了地上,开始掰手指。

易水不解,问:“这是在作何?”

云葭嘴里碎碎念着,闻言急道:“等等,先别说话。我快数不过来了,这又说了五个字了…咦,刚才那句太长,是二十六个字,还是二十七字来的?”她抬眸,望着易水,“兄长还记得吗,要不再说一遍?”

易水有瞬间的失神,而后他忽地笑了,笑容在阳光下耀眼夺目,他放下肩上的大米,弯下腰,手掌轻轻摸了摸云葭的头,道:“莫数了,往后我要说的话还有许多,你如何数的完?”

云葭仰头道:“那可不一定,前五统共跟我说的话不到十个字,可谓惜字如金呢。”

易水失笑,“以后不会。”

云葭不再掰手指,握紧了拳头,道:“兄长当真?”

易水笑,“当真。”

云葭微微点头,道:“暂且信兄长一次。”

易水站起身,道:“跟我走了这么久,可饿了?”

云葭抿了抿嘴,道:“有点儿。”

易水转头四处看了看,便道:“走,去茶馆。”

云葭蹲下神抱起菜筐,道了声“好”,即跟在了易水身后。

到了茶馆,易水点了些茶水点心,又把肩上扛着的米面放在桌几旁,道:“还有些东西未买,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儿再来接你。”

云葭应下,对他道:“兄长放心吧,我不会乱跑的。”

这家茶馆易水每回来丰济县都会过来饮壶茶,对店里的掌柜的已算是熟识,他走到柜台和掌柜说了几句话,然后才安心的离开了。

云葭余光一直注视着易水,估摸着他已经走远了,她的眼神才活络起来,她招呼来了店小二,问道:“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笔墨纸砚的铺子吗?”

店小二摇摇头,“笔墨纸砚的铺子?这我不知道。”

云葭眼睛转了转,从荷包里摸出了几个铜板递给店小二,“小二哥,您帮忙问问,过几天就是我兄长的生辰了,我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次,便想给他买个礼物,您再想想,或者是能有卖书的铺子也行。”

店小二挠了挠头,只从她手里捏起了一个铜板,道:“小姑娘倒是有心了,卖书的铺子倒是有一个,就在我们茶楼左边隔三间铺子就是。”

云葭笑的灿烂,“谢谢!”

店小二笑了笑,道:“小姑娘客气了。“

云葭站起身就往外跑去,步子飞快,像阵风似的。

店掌柜还没来及喊她,就不见了他的踪影,他急急忙忙从柜台里出来,问店小二:“你跟小姑娘说什么了,这是去哪了?“又转头看了看桌几旁的米面,指着道:”东西也都不管了?”

店小二忙道:“掌柜的您别急,小姑娘失去隔壁的书铺子去了,说是给她兄长买礼物,想是一会就回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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