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爷你已经受伤了!”茗烟十分委屈,主子,我处心积虑,都是为了你,懂?

“宝二叔的性子,传言变了不少,也许他真有那个胆呢?世家子弟,惯会做人,看那外表是当不得真的,当心你也被骗了。我们此行去天香楼接应,不宜露面,小心为上,无论他是谁,料想和我们是一个目的地,现在时辰未到,看一看也无妨。”那小姐说了几句,不再言语。

啊!

“这……我天穹帝国律法中并没有这么一条。”倪二五大三粗,这小子没事扯帝国律法干什么?

不单他有此想法,路人们也都认为是贾宝玉这个不知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因此不敢露脸的男子欺负了这个丫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连调戏良家妇女都调戏得如此冠冕堂皇,这位侠士也太简单粗暴了,泡妞可不是这么泡的!

茗烟目光不解,但他没有多问,只觉得二爷行事越来越高深莫测,说话越来越有哲学高度,也是,二爷人中龙凤,岂是我这个小厮能够揣度的?

正在看书的贾环吓了一跳,急忙拿手里的《秦淮八艳不得不说的故事》去遮挡,咆哮道:“你吼个几巴!谁让你打我的?要打也是老爷打,太太打,几时轮到你了,不过一个妾而已!你连鸳鸯和平儿、袭人都比不上!”

王熙凤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整日招摇过市,风骚之处比起贾宝玉有过之而无不及,贾宝玉虽然心痒难耐,却是吃不着,也吃不得。

“见过大老爷。”众人齐齐下拜,唯独贾宝玉撇了撇嘴,这些人贼喊捉贼一套一套的,忒不要脸。

“你以为本公子可以肆无忌惮,逍遥法外了?我他妈三顿饭有两顿要被下人偷吃,哪里比得上你没有丫头,自给自足,自食其力,自力更生,光荣无比?我他妈睡一个觉还要被那些死老太婆吵到四更天,哪里比得上你高枕无忧?我他妈天天被上面一堆人囚犯一样监视着,撒泡尿是黄的白的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哪里比得上你还有**权?我他妈三天两天被贾政打得菊花朵朵开,哪里比得上你逍遥自在?”

“兰儿,我再来教你一首《元曲》,这是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贾环念得抑扬顿挫,卖弄自己的文采,自认为此次在姐姐妹妹面前,逼格提升了不少,先前被贾宝玉恶心的郁闷也下降了许多。

这张脸一直是彩云引以为傲的地方,无论男人女人,不都是看脸的么?以貌取人,古来有之,话又说回来,她要是没这张脸,也勾搭不上贾环,毕竟,她是丫鬟,贾环是少爷,虽然这个少爷地位低了点,但也是少爷。

“兰儿,叔叔教你这首李绅的《悯农》,这做人哪,千万不能铺张浪费,挑三拣四,太史公有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便是这个道理。”贾环一本正经,摸着贾兰的小脑袋瓜:“民以食为天,我们要体恤农民,扎扎实实,做人还是务实的好,勿要心浮气躁,整日闲得蛋疼,今天去泡妞,明天又去习武,实在是欲盖弥彰,丢人现眼得很!”

“宝玉,宝玉,袭人叫我来接应你的。”茗烟兴奋来到演武场,对着贾宝玉招手:“她叫我问你,晚饭你挑食还是不挑食?如若不挑食,我就不用回去了,专门等你一道。”

这些管事,有管园丁的,管厨房的,管门卫的,管巡逻的,管传菜的……花样百出,周瑞和赖大是其中的头头,下人做到他们这个位置,也是很吃香、很有前途的。

乌龙了!贾宝玉讪讪干笑,悻悻摸了摸鼻子,哥前世还在校园歌手大赛上拿了第一名呢,你至于吗,应该嘉奖我才对。

走出门外,贾宝玉心里还是龌龊无比,按照规矩,他应该去给长辈们请安,但是本公子是什么人,实打实的纨绔,请个屁的安,料想贾母和王夫人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感觉好腻害的样子,贾宝玉抓耳挠腮,有生命危险?还是不要了吧?老师教育我们说,要珍爱生命,天大地大,泡妞最大。

舔了舔嘴唇,怎么没有味道呢?贾宝玉不甘心地望着两人打来打去,春光乍泄,或是洁白无瑕的脚踝,或是玲珑丰满的胸脯,他一丝不苟,细细看来,眼泛凶光,口里却唉声叹气,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哎哟,袭人姐姐,莫哭莫哭,我贾宝玉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吗?我高风亮节,有口皆碑,你放心好了,我留下李嬷嬷就是。”贾宝玉抓紧了袭人的手,袭人姐姐顾全大局,就连这个时候也在替我着想,是当老婆的好人选,哎呀,我又跑题了。

“这是咋了?我一回来,好好的怎地吵起来了?”袭人从外面走进来,她是宝玉房里年龄最大,又识得大局的人,说的话极有分量。

“人心啊,好,说得好!”焦大眼射寒芒,竟然一反常态,单膝跪地,大声道:“东府焦大,叩见二公子,刚才冒犯之处,还望公子原谅,公子有乃祖之风,大事可期。”

焦大忽然站了起来,他一脸悲愤,指着周瑞、王熙凤、贾宝玉等人,王熙凤等纷纷退避,只有贾宝玉纹丝不动,焦大涕泗横流:“可是,你们这些数典忘祖,离经叛道的人!俺拼死拼活为了你们打天下,苦俺吃了,甜你们尝了,苦恨年年押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俺得到了什么?”

这不就是一个女强人嘛!贾宝玉想着,一个女人可以管理好这么大一座府宅,在这个男权至上的世界,无疑是令人敬佩的,贾宝玉对王熙凤也多了些赞赏,要做到这一点,说来容易,做起来可是不简单滴。

所谓东府,就是宁国府了,贾府分为宁国府和荣国府,街东是宁国府,街西是荣国府,宁国公和荣国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宁国府和荣国府也就是一家人了。

贾宝玉冷眼看着她胸前的波涛汹涌,波澜壮阔,咋舌不已,奶奶滴,我说堂嫂子啊,你身材好就行了吧,干嘛口才也要赶上我了呢。

有猫腻!贾宝玉眼睛咕噜噜一转,看着彩云和金钏儿渐行渐远,她们的话一字不露地传入了他的耳中,环爷,难道是父亲贾政和小妾赵姨娘所生的儿子贾环?

摸了摸下巴,贾宝玉思绪飘到了九重天,一脸眉飞色舞,乐不可支,王八之气,不是,是淫荡之气笼罩全身。

然而,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就在今天,贾宝玉吃得闹了肚子,他一边嘴里咒骂个不停,一边火急火燎地去上厕所,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菊花疼的原因。

“打手?!”焦大突然哈哈大笑,状若疯狂:“二爷,二公子,论年纪,你应该叫俺爷爷,但你想过没,按照荣宁二公的辈分论,你得叫俺太爷!”

“我这里不和你谈辈分,只问你愿意不愿意?”贾宝玉开门见山。

“二爷那天的话,很难让俺看你是一个小孩子,但也仅此而已,你认为你够格吗?二爷,让俺做打手,你还不配!”焦大气炸了肺,这都什么世道啊,俺曾经也是内功高手,给荣宁二公当马前卒,那是荣幸,但,贾宝玉是谁?混世魔王啊!给他做打手?他配吗?凭什么?

“配和不配,焦大爷你定论过早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贾宝玉捏碎手里的玉质茶杯,此刻一楼里忽然喧哗起来,好像是天香楼的姑娘们“遛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