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乱不包括金弩营的人。
难道这是个套?
李莞闻言朝船尾看去,果然看到吕啸正跟一个男人交手,不过那个男人穿的不是夜行衣,而是和吕啸身上一样的短褐。俩人一招接着一招,不分伯仲。
见他进来,李莞靠在榻上动也不动一下,戈羿也不恼,笑眯眯的坐到对面窗前的美人靠上。
李莞伸了个懒腰,由寻芳服侍着起床,散着头发坐到镜台前。
戈羿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闾丘蔚等人已经被暗中送出了京城,他们的行踪再与她无关。至于戈羿那边,她吩咐青冽注意着,别让他抓到什么把柄。
“丹娘,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你要么乖乖跟我们走,要么还钱,没得商量!”
“只能再吃一块。”李莞不容置喙的道,他已经吃很多了,再吃这种黏腻的东西容易积食。
“这盆茉莉应该是新育出来的,花朵比平常茉莉更大,香味也更浓,宫里也有类似的品种,不过比这个养得更好。你喜欢?”顾成昱见她盯着那盆茉莉瞧,低声问道。
胜芳就笑着上前帮李莞染起来。
西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种了十来株凤仙花,远远的就看见大红或桃红的花朵,在阳光下艳丽非常。
妙菡笑了笑,带着人退了出去。
“怎么会没有?”李莞本来望着窗外,闻言转过头,“你再找找看。”
李莞扔下木棍,抱着膝盖坐到地上:“你跟申国公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俩人一个说一个听,难得有了片刻的和谐。
“我又不跟你抢,你急什么!”董临之端起手边还没喝过的茶递过去。
金印现在是在她手里。
雅青看着她玲珑的背影,无不遗憾的想,若是国公爷收了寄柔为姨娘,她也用不着像现在这样辛苦了……
嘉佑堂是个三进的院子,原来是历任申国公世子的起居处,俞奉尧袭爵后依旧住在这儿,反倒把正院搁置到一边。
可是她万万没料到,那些人竟然想逃跑?戈羿还活得好好的,金印也没弄到手,就这么走了?
“国公爷,人都抓到了,要怎么处置?”荀礼低声问道。
那人面色出现一丝松动。
不好!
“你们都退到院子里,没我的话谁都不准进来。”
董临之果然不负“盛名”,以他的身份,奉承起人来却毫不扭捏。他本来长得就好,一双笑眼熠熠生辉,嘴巴更是抹了蜜似的,直把陈太太和李夫人说的心花怒放。
李莞果然在首厅看到了二十来幅纪念画,刚才那幅挂在最前面。
只见他端端正正的坐在梨花木圆凳上,脊背微挺,像以往每次听别人称赞他时那样谦虚的微笑,然而眼底却踌躇满志,使他的目光比平时更明亮。
李夫人道:“卉然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其他人还没回过神来,就没注意到他对李莞的称呼,然而王曼卿却清醒着,闻言眼波微动,看看顾成昱自然如常的神情,又看看目露惊讶的李莞,嘴角勾起暧昧的弧度。
“不过是聊表心意而已,贵重与否又有什么重要呢。”顾成昱淡淡道,然后不等其他人说话,高声喊他的小厮进来。
姚氏心里怨恨不已,面上却露出和蔼的表情,对李莞招招手:“莞儿,到舅母身边来。”
等她出去了,李莞才对撷芳道:“刚才的事不怪她俩,是我执意要自己动手,才不小心撞到腰的。”
李莞闭上眼:“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李莞安抚的拍拍她的手:“人在哪儿?”
“申国公带着手下去锦乡候府拿人……”说到这儿,李知微若有所思,“但是他们去晚了,贼人重伤锦乡候,偷走了西番的镇国金印。锦乡候来大康为质时,西番皇帝为了补偿他,也为了向大康表示诚意而赐给他的宝物,可以号令西番一半的军队。”
寻芳刚想伸手去拿小莺手里的包袱,小莺就道:“莞小姐不试试吗?您还是试试吧,要是真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就顺道带回去,也免得府上的人再跑一趟。”
佟书娴,极美。
屈婕也盘腿就坐了下去。
宴客的地方叫芝锦堂,远远的就能听见里面的喧哗声。
“还没有,小姐留她用了晚膳再回府。”
第二天,李莞吃过午饭,打算去给母亲请个安。
陈皓然给众人道了谢,大家其乐融融的吃了晚饭,丫鬟上了茶。
寻芳掀开车帘,随行的婆子放好脚凳,扶着她下了车,然后撷芳也下来,俩人一起扶李莞下车。
“什么事?”
芍药想到她们在府里的处境,眼神一黯,对她所说的“难言之隐”有些明白了,轻轻的点点头。
“千万别!”李莞连忙摆手,“我从小是药罐子里泡大的,最不缺的就是药,就差谈药色变了!”
“那莞儿现在怎么样了?”王曼卿问。
李莞一点也不担心,今天跟着她的人都是葵园的护卫,荣伯千挑万选送来的,她对他们的能力很有信心,她只是有点郁闷,竟然让那几个人从自己眼皮子低下跑了。
李莞听了心中微动。
鹤望心疼的看着她,用手轻轻抚过她的脊背。
“你不懂……”李莞轻轻叹了口气。
李夫人正要起身,李莞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袖。
俩人一起去了正院。
众人落座,小二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