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季非墨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中间隔着一条空空荡荡的过道,季非墨脸色冰冷黑沉,目光深邃如潭,而她则脸色煞白如纸,手脚顿时冰凉如沐寒风。

“废话,我已经等你很久了,”这名记者对她的晚到非常的不满意,然后忍不住又盯着她问了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晓苏承认,她只是一个刚到报社不到两个月的小编辑,主编发火,她就只有干活的命,于是接过主编递过来的上万块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就朝滨海一中赶。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钱包不再是被小偷给偷了,而是他忘记带了,当然,她也不敢奢望他还在用着五年前的那个钱包。

那晚着实把季非墨给吓倒了,瞪大眼睛看着她餐桌前堆放的竹签和三个酸辣粉盒子,又看着她那因为吃了太多麻辣而红红的嘴唇,于是忍不住说了句:“你怎么跟猪八戒似的这么能吃?”

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不再说一句话,和他一起走进了这家精致的酸辣粉店。

季非墨冰冷着一张脸看着她,一身便装在身上,脸上脂粉未施,可谓是清汤挂面,脚上一双匡威牌帆布鞋,已经洗得有些泛白,倒是和她那略微有些泛白的牛仔裤挺配的。

而她则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见他咆哮般的声音响起:“顾晓苏,你是不是连情妇都不会做?”

她耐得住寂寞,可时间像流水一样被浪费让她觉得无比的心痛,既然周非池说这份工作轻松自由待遇不错,那她就去上班好了,反正,她上班季非墨也不知道的。

“你不会打出租车吗?”男人迅速的切断她的话。

晓苏望着那串崭新的,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亮晶晶的钥匙,因为在下雨的缘故,钥匙上的雨滴如同泪滴一般晶莹剔透,迎着路灯,闪着钻石般的光芒,带着利刃般的耻辱……

季非墨看着被他抵住在木棉树干上的女人,此时此刻,她的脸因为极度缺氧的缘故而被憋得通红,大大的嘴张开着,想要呼吸,却——没有空气!

雨不算大,不过淅淅沥沥的下着,晓苏撑开这把四年前母亲留给她的透明白雨伞,穿着平底凉鞋慢慢的走在小区路灯昏暗的绿荫小道上。

季非墨眉头本能皱了一下,脸色一沉,正要开口接话,却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一声开门声,本能的扭过头去,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试衣室门口的顾晓苏。

晓苏望着季非墨消失在夜色中的车影,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对他的影响力低估了季非墨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