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无路,木槿拉着他本就是只顾冲往林木茂盛便于藏身的地方逃,奔到哪里哪里算哪里,然后径自躲在了这处还算隐蔽的山石后。

沈南霜也不解,答道:“有备无患吧!”

人都走得没影了,还说什么告辞……

沈南霜垂头不敢答话。

楼小眠甩了甩肩,再甩了甩肩,见没能甩开,终于忍无可忍地用指甲弹了弹许思颜那厚颜无耻的手,说道:“太子,有句话不知微臣当讲不当讲?”

她细一思量,沉吟道:“那日仿佛没听说你入宫。”

木槿不觉看向他,“你……你……”

许从悦只觉射入体内的箭尖在骨肉间磨擦着扎得更深,疼得差点晕过去,眼前一阵昏黑,跌跌撞撞跟在木槿后面奔了数十步,稍回过神来,便见刺客已经就在身后,几乎能感觉得出他们滴着血的刀锋上传来的杀气。

木槿正想着时,许从悦也已转了方向,只往不远处形如卧虎的一座山岗奔去。

“嗯?”

许从悦下巴差点张得掉下来,连忙伸手托住,问道:“何解?”

许从悦叹道:“找人倒不必了,你亲自快马奔回守静观告诉楼大人一声,说他一个侍儿跑我们这里来了,问问是把她丢在驿馆呢,还是由我先带上雍去?”

声音仿佛就来自车厢外。

楼小眠顿了顿,飞快拉下木槿袖子,再抬眼时,似仓惶又似惊喜的神色已经迅速敛去,依然是一派恬淡从容。

木槿怔了怔,忙走过去时,楼小眠已为她倒满一盏。

许思颜反有些诧异,“你没见过她?”

“嗯,算来他也该回去了。必定去府里和我辞行没见着我,便到这里寻我来了!”

沈南霜听得动静,连忙奔进来,垂手问道:“太子妃,是观里的人服侍不周到吗?这外面一切应用之物都粗疏得很,原不好和府里相比。”

楼小眠便道:“好。”

许思颜伸手便去解他衣带,闲闲道:“长日漫漫,闲着也是闲着,小眠便陪我寻点别的什么乐子吧!”

木槿便倒了一盅茶奉上,笑道:“多喝两盅茶,大约会好些!”

这是记恨着上回害他饿了一顿早饭,也打算饿她到中午了?

然后便听到夏欢颜也道:“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忙跳起来看时,她面前的火堆已经熄灭,那边的棚屋却着火了。

沈南霜依然在门外候着,见状忐忑地轻声问道:“殿下,不打算和太子妃说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