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悦也不知道这个看着又呆又木的太子妃什么时候跑来的。

话未了,只听旁边有女子打喷嚏。

郑仓在外应道:“来啦!”

许从悦颇是不舍,何况着实对那个不知是侍儿还是太子妃的木槿好奇之极,意欲陪着他在守静观歇上一晚。无奈这守静观相对于先后来的三路人马来说,委实太过逼仄了些,他不想为难自己部属露宿山头的话,便只能午饭后便告辞离去了。

便是她忘怀了,那一位只怕也不会忘了某夜给某人憋得差点当场喷出的三升老血……

“我谅你也不敢!”

派来照顾她的女道士惶恐地看着她。

许思颜瞪他一眼,“谁让你擅自收留她,还不通知于我?”

楼小眠一懵,“做什么别的?”

许思颜懒洋洋地笑了笑,“没关系,咱们试试就知道了!我倒要瞧瞧……我到底娶了怎样的太子妃呢!”

早膳时许思颜没看到木槿,皱眉道:“她还没起吗?”

“还有谁?”

萧寻苦笑道:“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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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一支琴曲能收到镇定人心的奇效,弹奏者不仅需要高超的技艺,还需要坚定的心志,方能全神贯注将自己全部心力投于琴音之中,让琴音里的宁谧之气感染他人。

周少锋悄悄地察看他神情,正觉不解之时,耳边忽传来一缕琴音。

他哭着问:“姑姑真要走了?什么时候回来?”

顾无曲慢慢捻动,待金针快到没到根部时才住了手,皱眉看向楼小眠动静。

小道士悄声道:“不过……”

她身着夏衣,美丽却轻盈,再看不出她将那细而薄的软剑藏于何处。

竟无半分退让之意。

木槿抿着唇紧盯他寂冷的神色,肩膀猛地一矮,已轻松从他的钳制下脱身,眼看他皱眉又要抓来,随手从发际拔下一枚金簪,不疾不徐扎向他的手,——许思颜抓向她的动作,竟似把自己的手掌送上去让她扎一般。

许思颜的确已给气得脸色发青,但盯了木槿片刻,居然很快镇静下来,甚至淡淡笑了笑,“这么说,你不叫木槿,不是蜀人,不是我的太子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