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大吴,接受一个陌生男子不知是真是假的宠爱或冷落。

楼小眠还未起床。

许知言淡淡一笑,“在我跟前好好待她,一离我跟前,便对她不理不睬?”

如今么……

“木槿?仿佛是种花名。”

前六者皆易,独第七条难说。

木槿不由道:“莫非公子吹笛,我在外边听上片刻,也有笛断之异?”

天卷残云,星河明淡。小池内,莲花如敷了胭脂的二八少女,着翠色衣衫盈盈立于水面。碧水微皱,轻缓地拍着岸边的芳草和山石。柔蔓低垂的柳枝和碧玉盘般的荷叶被朱红的绫纱灯笼照着,投在水边石阶上,暗黑的阴影恰掩住她的身影。

太子府卫尉成谕已经回来,答道:“慕容府左近街巷都已细细寻过,并未发现刺客和太子妃踪迹。”

许知言顿住。

吴帝许知言品性高洁,皇后之外,几乎没什么妃嫔,宫中极清平;他身体素来不大好,不敢过于操劳朝政之事,却不惜心血要教导爱子成才,后宫纵有谄媚之人,也无人敢以女色引诱年少的许思颜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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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忽有人回禀道:“太子,慕容良娣来了!”

张氏也是忧愁,“说得也是。只是如今太子虽宠你,可后面总会有新人春葱似的一茬茬进来……你都二十四啦!”

“你先别想着以后罢,如今……只怕我们有些麻烦了……”

慕容依依皱眉道:“我倒盼着疤痕深些才好。”

他吸了口气,眼见前方出现一座白墙青瓦的院落,连忙飞过去,说道:“记住,要躲起来!若被人发现了就大喊大叫,报出你的身份,院中之人自然会出来救你。”

黑桃花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没摔下去,怒道:“你、你、你闭嘴!”

不对,看他如今惊吓得趴在香卉肚子上脸色雪白抖衣而振的模样,只怕从此已经不举了……

这枝破桃花真把她当傻子了,那两人都穿着今年最时兴的蝉翼纱。

“来无影,去无踪?”木槿惊叹,“莫非你就是说书的那些人所说的江洋大盗?”

横竖她永远不会知道他到底是谁。

“哦!”木槿茫然问,“大叔,慕容良娣赶不上社稷江山,关我什么事?”

木槿恍然大悟,连忙摆手道:“明姑姑快别说了,太子那样喜欢她,我岂敢要她的命?既然他们这样说,太子也可能这样说,别个个都认为我是借刀杀人吧!那个……谁,你快放了慕容良娣吧!”

但快到太子府时,稳稳前行的锦舆猛然顿住,甚至踉跄着退了两步。

众侍卫明甲金盔,衣饰华美,而至尊的皇帝却只是一袭素袍,最不引人注目的颜色,丝毫不见招摇。可他意态安闲蕴藉,衣袂翩飞随风,走到哪里都是万人嘱目的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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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连连摇头,“父皇,我在棋艺上没天份,怕是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