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极致的愉悦,即便这一刻死去,也会觉得死而无憾。
许思颜道:“母后在宫中十八年,慕容家的势力随之深植皇宫,盘根错节。近年我多在涵元殿处理政务,父皇不欲旁人多做干涉,将内外人手替换了好几次,能直接为慕容家所用的已经不多。但我不信,他们要盗涵元殿的折子,得那么辛苦从宫外找人盗,盗完以后还得借他们家郡主的车驾回去,不怕万一被发现,会连累了他家郡主?”
“郡主,得尽快生一个皇孙呀!”
其后,许知言把自己的心腹之人送了些过来侍奉太子妃。
太子府,蟾月楼。
“行。只是你要记得,我不认路,你一定要记得回来找我!”
木槿奇道:“明明他们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本该自己反思,为何反给你使绊子?”
“啊——”
木槿向后缩了缩脑袋,悄悄问黑桃花,“你们既是一家的,即便被发现了也没事吧?”
黑桃花把她带慕容府来了!
“桃……桃花?”
蒙面人急抓起木槿,运起轻功便沿着大街往人烟稀少处飞奔。
另一边,慕容依依的乳娘张氏已从马车后探出头来,哭叫道:“太子妃,虽说我们良娣受宠,可再怎么着越不过太子妃的位份去,太子妃何必这样借刀杀人?”
侍从相视一眼,眼底不知是无奈还是好笑,只得抬了锦舆跟在后面。木槿一路分花拂柳,走得倒也迅捷。
许知言一笑,摇了摇头,叹道:“小孩儿么,就得像小孩儿的模样。”
这时,只闻那边禀道:“皇上,太子与慕容良娣前来请安。”
眼见得天色渐晚,许知言吩咐传膳于流香小榭。
人生如局,世事如棋。一着错,满盘皆输。可纵是赢得天下,旖旎美梦后一枕孤寂,满怀落寞,又剩几分快活?
“嘘——”
她也在那时才见识到姑姑的手段。
一改温婉淑惠,慕容皇后将素习疼爱备至的许思颜痛骂一顿,又泪流满面地抱住他大哭一场,竟让对前事记忆模糊的许思颜认定是自己一时兽性大发,污辱了表姐,并且——在父皇闻讯赶到后,尽数认下自己的罪过。
慕容依依清晰地记得,那样的大热天,吴帝许知言一袭家常素衣,容色宛如冰雪,修长的手指骨节发白,牢牢地抠于宝椅扶手之上,有青筋隐隐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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