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之时,那边的水榭里缓缓飘出一缕笛声,越过茜纱琐窗,越过清莹碧水,越过摇曳莲荷,清风般悠悠荡来。其缥缈萦回,如流云舒徐,恍惚微冷,如惊鸿振翅,幽幽徐旋,令人如生双翼,快要驭风飘摇而上,直飞碧落。

木槿被他夹得在肋下动弹不得,再没法去掏瓜子,只得应道:“你说,我一定听好。”

刚那临邛王世子慕容继初自称侄儿,又称香卉为姨娘,显然香卉该是他叔父广平侯慕容安的妾室,却不知呆会儿会有多少人会发现这二人的不伦奸情……

他大骇,还未及闪身避开,便听木槿叫得惊天动地:“蛇啊!”

黑桃花满意,正要奔出时,却听得那边传来脚步声和低低的笑声,连忙又拖过木槿手臂,闪往假山后方灌木丛中。

如果真的活不了,就没法去跟父皇下棋了,也吃不着父皇那里的香甜饭菜了。

蒙面人一怔,回头看时,正见她盈盈立于月下,脸儿圆圆,笑容弯弯,大而黑的眼睛里落满星光,居然灵气逼人,再觉不出丝毫木讷。

木槿便道:“还不让呢,你们也想借刀杀人吗?”

那蒙面人虽然身手极高,此时也不禁有些慌乱,手上加了把劲,慕容依依顿时惨叫,更是哭得泣不成声:“太子妃,你为何害我……”

木槿笑笑,转身便往宫外行去。

许思颜怔了怔,只得道:“是!”

他说到最后一句时,话中愠怒已转作了笑意,看着木槿的目光越发地温煦。

近年来嘉文帝多病,国事多交予太子许思颜和左右丞相商议处置。木槿是闲人,有的是时间伴在许知言身侧,这日竟陪许知言下了半日棋。

这情形宫人并不陌生,甚至又成了太子妃时常犯傻的证据。只有大吴皇后慕容雪一次看到,微微地皱了皱眉。

“是啊,太子妃又怎样,即便未来当了皇后,也不过是锦绣裹着的一尊泥雕木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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