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陆家的人,骨子里果然无耻下流。”陆书杭掏了掏耳朵,一副玩世不恭的痞样。

“予微姐,我是凌朗。告诉我你在哪里好不好?阿朗来接你。”凌朗哄住她。

“她啊,一点都不好,我刚伺候她睡着。昨天吐了一宿,你不知道,她家里好多家具都是黑色的,结局你懂得,我还要叫清洁公司的人来帮忙,哇,这里简直不是人呆的!”elbel虽然是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但中文说的很不错,语气也捏得很到位。凌朗完全可以想到他此时的处境,他叹了口气,“我要过来帮你忙吗?”反正也很闲。

“没事的,那么点高度。姐,你跳下来吧。我接着,来!”齐毓翰张开双臂,做出一个迎接的动作。周雪痕为难地皱着眉,没有跳。

什么打掩护,舅妈他们都知道了,偷偷乐着呢。他搁下手机开始吃面。公司已经正式放假,要回家住了。

是自己又输了。

“没什么。我去进去了。”会老朋友?如果父亲算的话,他也没算说假话。他大概以为初二没有人去公墓,可以避开,没想到却撞到了自己。

“嗯,再见。”凌朗挥挥手。露在空气中的手指被冻得发红,他哈了口气,往路的深处走。越往里越觉得森冷。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台阶上好多红色的烟硝还未及收拾。凌朗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陌生的场景,举目寻找熟悉的痕迹,自从出国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每次想到父母坟前空落的一片,他心里就有些愤恨,当年父母的丧事办得寒酸,从医院出来便直接送去火葬,爷爷连看也不来看一眼。

凌朗突然有些上火,他握着拳头低声吼道,“什么叫做我不用管,你们俩要做出辱没门楣的事情,我还不管吗?”

“月迦,今天晚上你要睡哪里?还是在捷光么?”两人并排并走着,边霁的表情很温情,与平常时候的油滑截然相反。

齐毓翰带着凌朗准时到达,他这次倒没有往人多的地方走,而是陪着凌朗站在一个冷僻的角落喝酒。

“刚才明明见你偷吃,还喊饿。”

门外面传来嘈杂声,凌朗等心情平静了,才擦干脸出来。大厅里有两个陌生的面孔,一男一女。

“不是你想的那种朋友哦,他们看到你会很高兴的,正好缺一个公正的裁判。”齐毓翰摩挲着下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凌朗摸不着头脑,刚想再问,便见齐毓翰朝他挥挥手,往自家走去,“那明天见了,晚安。”

“我以为你来就是为了诉苦呢。这是什么?”齐毓翰喝了口咖啡,看了眼那个信封。这个信封的纹路看着很特别,还有股淡淡的熏香。

“跟在我身边四年了,你应该知道,我不拒绝不代表我喜欢。ekey是个很漂亮可爱的女生,我与普通的男子一样对她也心怀仰慕,但我知道我并不会爱上她,我明明确确地拒绝过,但是她却很坚持。然后我和她就做了两年的男女朋友。开始的时候我也提醒过她,她心里也一直是明白的。现在,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时候分开了。”特别是在络络打过电话以后。齐毓翰一字一句地讲完。又过去了几个礼拜了,却还是没有什么消息。络络到底会在哪里呢?

“嗯。”齐毓翰轻哼了声,按掉了电话。他慢慢地走进人群里,被路灯拉长的身影显得有些疲惫。凌朗正四处找着,然后就看到了他,朝他跑过来。

“再仔细看看?”

不断传来叫店小二结账的声音。

“嗯,我知道了。”凌朗点点头,又夹了一筷子,吃得很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