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又输了。

“小少爷,您怎么不打伞,外面很冷吧?怎么穿得这么少!年轻人真是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呀。”刘姨看他终于不再是冰冷寒霜,便往厨房走去,一边回头说着,“小少爷,我煮了热汤,您等等,我去盛,您喝了身子会更暖和。”

“嗯,再见。”凌朗挥挥手。露在空气中的手指被冻得发红,他哈了口气,往路的深处走。越往里越觉得森冷。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台阶上好多红色的烟硝还未及收拾。凌朗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陌生的场景,举目寻找熟悉的痕迹,自从出国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每次想到父母坟前空落的一片,他心里就有些愤恨,当年父母的丧事办得寒酸,从医院出来便直接送去火葬,爷爷连看也不来看一眼。

凌朗听得一惊,两人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耳熟,是江陵和凌璃么?怎么可以!凌朗不禁出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月迦,今天晚上你要睡哪里?还是在捷光么?”两人并排并走着,边霁的表情很温情,与平常时候的油滑截然相反。

显然是意有所指。边霁咬了咬下唇,半响憋出句不是很有底气的话,“那我就回铭成继续当我的财务经理。”说完就站起来打算走了。

“刚才明明见你偷吃,还喊饿。”

齐毓翰先到了,将外面的风衣脱掉,停好了自行车。凌朗稍稍晚了一点,气喘吁吁,身体热乎乎的开始冒汗了,他高挽起袖口,推着车走过去。

“不是你想的那种朋友哦,他们看到你会很高兴的,正好缺一个公正的裁判。”齐毓翰摩挲着下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凌朗摸不着头脑,刚想再问,便见齐毓翰朝他挥挥手,往自家走去,“那明天见了,晚安。”

“你看到的只不过是表面,公司里的分析,我们的股票还会再跌。我才接手公司,便发生这样的事,要是我家老头真的退隐了,那这股价不知会跌成什么样。”边霁叹了口气。

“跟在我身边四年了,你应该知道,我不拒绝不代表我喜欢。ekey是个很漂亮可爱的女生,我与普通的男子一样对她也心怀仰慕,但我知道我并不会爱上她,我明明确确地拒绝过,但是她却很坚持。然后我和她就做了两年的男女朋友。开始的时候我也提醒过她,她心里也一直是明白的。现在,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时候分开了。”特别是在络络打过电话以后。齐毓翰一字一句地讲完。又过去了几个礼拜了,却还是没有什么消息。络络到底会在哪里呢?

“嘿嘿,没想到她还对你余情未了啊,boss啊,你走桃花运了,答应了吗?”顾宥奸笑了几声,初恋哪,纯真的少年时光哪。

“再仔细看看?”

像白玉兰树的路灯放着明媚的光亮,高高低低的树木衬着不少的灌木丛。他们挑的是比较偏僻的路,人们的笑语声比较遥远。齐毓翰走得稍前一些,凌朗跟在后面,随意地看着四处的景色。夜色黑蒙蒙的,但还是能看到桑江水面上的闪闪烁烁,隔着一座雄壮的城门。沿着江边有不少古代建筑,连小贩也是古人的打扮,店外的风车呼呼地转。凌朗注意到其中一家比较大的商店,旁边就是望月公园的商埠,后边停着不少硕大的古船,难得有两层,游人如织,进去的是现代的打扮,出来后却是古人的装扮。

“嗯,我知道了。”凌朗点点头,又夹了一筷子,吃得很斯文。

“唔,这些话可不能被那老头听了去,小心把你们都解雇了。”齐毓翰笑着说道。

“明天是元旦哦。”齐毓翰突然开口说道,一边看了看夜色,喃喃了声什么,然后兴冲冲地对凌朗说道,“凌朗,如果你跟我去吃饭,我保证有惊喜。”

“我也想,可这个家伙非要拉我过来见识一下国内大家族的订婚宴。唉——,本来说好要和elbel去兜风的。”脸上有着无限的惋惜。

“嗯,她叫ekey,是一个服装设计师,这几年开了一家小公司,一直疲于奔忙。这不,明明是我的女伴,现在却跑业务去了。”齐毓翰调侃着。有这样一个女朋友的好处就是搭配衣服不用愁,衣柜里都是成套的。“那些都是她现在的大客户,要不要介绍你认识啊?”

“Be,Berry。”边霁轻轻念了念,差点忘记了,Berry这段时间可是一直念着凌朗咧,这家伙以后绝对是自己的劲敌!必须警告他一下!他也站起身来,往门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