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两位。”赵予微把头发往后拨了拨,难得表现地很淑女。

“我现在在桑海大学了,从‘雎洲’走过来的,这里有很多岔路,还有很多条小溪,有些阴森森的。”感觉天空中阳光被阴影掩盖了,地上一块亮,一块暗,高低错落的树木笼罩着一片死寂。

“呵。”齐毓翰跟在凌朗后面,闲适地四处张望,嘴角高高翘起,当初自己在树上休息的时候总会不小心听到约会男女的情话听到他们互相的告白,这可都是些“好景致”呐。可惜了,这凌朗不识情趣。

碧波荡漾,水光粼粼,站在高处往外望去,视野开阔地好似凌驾青波之上,有飘飘若谪仙降世之感。齐毓翰见他进门就往外面望,还不见回神,忍不住打断他,“凌总,最近压力是很大吗,到我这儿来看风景舒缓压力了?”

凌朗倚在门边按着手机,若有所思。

齐毓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脸上开始泛起红晕。过了一会儿,他嘴里吐出些模模糊糊的字句。凌朗听不分明,也没什么意愿去探听,他先是摸了摸齐毓翰的额头,然后将冷毛巾搭在上头。

“嗯,你猜对了,雾华街区现在正当改革的特殊时期,想顺利让购物中心开业的话不和上面的人打好交道是不行的。你多认识几个政府官员对你以后的从商也大有裨益。”齐毓翰眼睛看着桌上的人,侧着身子轻轻地回答凌朗的问题。

“你,还特地去了菜场!”赵予微从沙发里起来些,凤眼微睁,仔细地把凌朗从头扫视到脚,“你身上怎么没有脏东西?”难道好看的人去菜市场那种脏乱的地方也有特别的待遇?

“好。这是‘墨水一方’的布局图以及您住的那间公寓的设计平面图,您有空可以看看。告辞。”连铮将手上的文件夹放在凌朗的办公桌上,欠了欠身开门离开。凌朗的目光在那个文件夹上停留了会儿,复又坐下看起文件。看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下午要开的会议,按下内线叫秦洛进来。

“唉,阿朗,是大妈不对,当初对你太狠毒了,你才一个孩子知道点什么呢,怎么能把上一代的仇恨加在你身上呢,真是太不公平了,大妈跟你道歉啊。”安华影叹了口气,一边体贴地帮凌朗掖了掖被子。

明亮的月光洒在屋前的青石板上,妈妈身体的温度是那么的真实,轻轻地摇晃着,哄膝上幼小的凌朗睡觉。

“你还真是妄自菲薄,齐毓翰可是在商场上混了十年的人精,阿朗你才两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嘛。不谈这个了,阿朗,这次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如果顺利的话,你身上的毒应该清干净了。唔,这样子,你就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了,哈。”赵予微托着腮,满含期待。

“是他?”那么刚才自己看到的单纯可爱是他装出来的了!凌朗紧紧咬着下唇,直咬得泛了白。他绝对不会放过伤害予微姐的人。

“不愧是花丛中的猎人啊!”慕枫歌讽刺地说道。边霁歪了歪脑袋,表示多谢赞美,装作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您别误会,我只是想,只是想,”秦洛轻吁了口气,“我的脚踝有点肿了,穿高跟鞋不大舒服,我想买点能快速消肿的药,所以才想问问凌总。”自己绝对没有想歪啊。

他心底涌起些不忍,起身去浴室拿出一块湿毛巾,又走到床边坐下,帮凌朗擦脸。他略略叹口气,就当是还他刚才放低车速照顾自己吧。凌朗喝醉以后很乖,不打不闹不说话,只是静静躺在那里,偶尔会痛苦地皱皱眉。他帮他擦完脸又看了他一阵,下午自己试验他时他皮肤的质感似乎还在手中,比ekey的皮肤还好的样子,忍不住又抚上他的面颊。齐毓翰弯着身子,身影笼罩在凌朗身上。凌朗似乎是感觉到了,眼睫颤了颤,齐毓翰吃了一惊,怕他醒来,刚想起身离开,冷不防被凌朗搂住了脖子,他吓了一跳,还以为他醒了呢,仔细看看才发现他似乎是把自己当成枕头的类似物了。

“当然啦,这家酒店的厨师可是很专业的,我最爱吃他做的醋溜鱼了,那滋味!哧溜——真是美味。我一直想把他挖到我家去工作,只是他一直推脱,唉——真是遗憾哪。”他作势叹了口气,把筷子伸向那盘鱼,不料初时红艳艳的醋溜鱼只剩下一副鱼骨,惨惨淡淡地紧。边霁当下切着牙齿,一副冲冠一怒为鱼颜的样子,“李沐,你怎么把它全吃光了!”

“对呀,因为这是条件啊。不多一点我怕吸引不了凌总。”齐毓翰毫不在乎地挑挑眉。

一旁原来打算戴罪立功的何兼鸣被铭成的总裁特助李沐说得完全难以招架,垂着头有些颓废。凌氏的财务总监张栩旭默不作声地想着对策。

“在路上,刚才有事耽搁了。铭成集团的人到了么?”

“阿朗,你的庆功宴我怎么可能不参加?”陆梓善的精神很好,有种中年人特有的成熟魅力,他满是赞许地看着凌朗,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明晚陪我去一趟gracemainbar,我有东西要给你。”

桌上的电话机响起来,凌朗接起来,“秦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