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昂回到家,冲进书房,因为郭闿宇走得匆忙,很多东西都没带。郭闿宇的东西不多,分成两个地方存放,书籍资料之类放在书房,随身衣物放在卧室里的更衣间。

崔思淼领命而去。

崔思淼点点头,疑虑地问道:怎么,小宇联系不上了?

张莱撇撇嘴道:我闭上嘴,难道你还能把黑说成白?

姐姐,那就当你没养过我这个弟弟吧!麻烦你告诉爸妈,会有人替我去照顾他们!

邵昂不断地给张莱和她的父母拨钱,又花了大价钱给张莱父亲换肾,仅管换肾手术后排异反应较大,邵昂还是从国外买回大量的免疫抑制剂给张莱父亲吃。邵昂肯做这些,不是为了张莱能够感激自己,而是看在自己曾经对张行爱的份儿上。

父亲摇头后又点着头说:小宇,不用留钱给我,你自己留着花吧!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爸爸对不起你,你妈妈离开后,咱家一直没有缓过来,连给你付个学费都付不起,还要你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还好,你也快要毕业了。城里房子贵,你还是留着钱攒着买房子吧!

邵昂笑:你今天怎么这么乖?我是不是买得太多了?一个星期七天,每天一条新内裤,一件新背心,一双新袜子,一件新衣裳,还有一条新裤子。就是鞋子没买那么多,怕你拿着不方便。牙刷、牙膏、毛巾都是新的,你胡子轻,不用每天刮,只给你带了三套刀片,回来时都不用带回来,把你自己安安全全送到我面前就行。

记者们围着一个女人,郭闿宇认出那女人就是那天在邵昂办公室被崔思淼拉走的女人。女人大概四十多岁,穿戴时尚,长相也算漂亮。她一边掉眼泪,一边对记者哭诉,记者们虽然多,但还是很安静,仔细倾听着女人的讲述,生怕有了遗漏,都竖着耳朵,支着话筒,不断地涌向女人,使得女人渐渐后退到台阶上,再不能动。

紧接着,郭闿宇的身体开始了不可抑制的颤抖,好半天都不能停止,他慢慢踱步到学校门口的墙边,蹲下去,迫使自己安静下来。

郭闿宇想了想说:中午在学校吃得晚,不太饿。

邵昂将饭菜送进书房,郭闿宇也没客气,狼吞虎咽地吃得干净。邵昂就坐在一旁痴痴地看着,直到郭闿宇吃完,推开餐具,又开始看书上网,邵昂才禁不住摸了摸郭闿宇的头,轻轻说道:以后不许饿着自己,我不在,也要按时吃饭。最近,你不出去工作,也没有零花钱,我给你一些,还有送餐电话也要存好,记在手机里。小宇,今天,我把你一个人扔在公司,没个交待,对不起。

女人眼睛一亮,瞪了郭闿宇一眼,跟着崔思淼出了办公室。

郭闿宇抬头盯住邵昂,等待答案:是我一直在问——这么多温馨明亮的灯火为什么没有一盏属于我?这璀璨的万家灯火为何总是属于别人的幸福?我是盖房子的,同时又是设计房子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有那样这样的家,但每一个温馨幸福的家都要拥有一盏明亮的灯火,为爱的人点亮,为爱的人点燃。

邵昂也点头表示附和,他对崔思淼说:你还是让孙长洋时刻盯着点媒体,我这么大的动静,媒体什么都不报不是太不寻常了吗?告诉长洋,掀掀风浪,千万别坐着等死!

邵昂只能点头。

郭闿宇钻回被窝,不理邵昂。邵昂又搂又抱,不断道歉,说:好嘛,好嘛,下不为例。要不,给你吻回来?

邵昂一直翘着嘴角,怎么都合不拢。明知故问道: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孙长洋会意地点头。

邵昂更是甜在心里,他对郭闿宇说,你送我们过去,就不用出来接了,田斌也没找宾馆,我和他一起打车回去,估计会很晚,你在家别等我,早些睡,洗澡后一定要吹干头发,不许湿着就睡觉,对身体不好。

邵昂一下子脸色变得铁青,愤怒道:田斌!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卸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