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神君,请入瓮 > 第七十八章你赢了是我太没有文化第二更

我理所当然道:“水煮没了我就用不着再费力将药捞起来了,煮了这么久约莫也是煮熟了的,你就莫要挑剔了,将就一下抱着罐子吃罢。”我凑近鼻子闻了闻,一股焦苦味道冲鼻得很,“有些微的糊,你也将就将就。丫”

“真真是最毒妇人心!”我啐了一口,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蹲下来,道,“你那画潋也在罢,就眼睁睁看着你被弄出血而不制止吗?媲”

经纯白色的帕子一衬,愈加显得刺眼了些。

真真悦耳。

但人有失蹄马有失手,识人不清也不是一件多丢面子的事情,怪只怪那人实在是太复杂。

我鼓起勇气缩回了筷子,道:“这、这又不是我做的……我、我只是试一试咸淡。丫”

有哪个看到我对火夕作过个把揖?又有哪个看到我对澜休作过个把揖?--都没有!连我父尊都不曾有此等待遇!尽管我在魔界时是时常被迫跪我父尊。〖〗

我骨气未减:“等你还了我还是会走的!”

只觉一通翻天倒地,下一刻我便躺在了床榻上,火夕将将躺过的地方。

司医神君闻言与我作揖,却是谢那高贵端庄的画潋仙子:“有劳画潋上神为火神奔波,情深意重日月可鉴。〖〗”

一时寝殿里安静得很,我十分不喜这样的安静,会令人不自觉的忧郁。我想了半天,却苦于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来说,最后只得闷闷道了一句:“今日你我大婚,恭喜恭喜。”

绿油油的眼珠子鼓得忒大,张着嘴就整个朝我扑来,誓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忽然有种很猛烈很猛烈的顿悟,觉得我先前的百般寻找都是徒劳,而我要寻的东西正正是这水边的几株叶子!

没走多久,身后便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顿时我一慌,以为是这么快就被穷奇猛兽给盯上了,遂停了下来细细听,声音却没了;我继续走,怎知那声音又继续响,委实可怖得很。

他道:“我虽不知火神如何受的伤,但其体内却有水火两重属性相互抗争得不到纾解,故无法痊愈。火神体内的火属性,可去南极上古穷州采取凝露草,而那水属性,非得魔界至宝冰魄吸出不可。”

出了焱采宫,我便拿着仙婢画给我的那份简单地图一一找了过去。〖〗只可惜那地图实在是太简单,这九重天又太复杂,我只走了一半,司医神殿没有找到,连自己在哪处都找不到了。

这王八蹄子……

不敢要。

死了便死了罢,若是我将此消息带回去给父尊知道,指不定父尊会心情爽朗一阵子。

镇定冷静如我……镇定冷静如我……

我咳了两声,好涵养道:“我不是哪座仙山修炼的小毛头,而是九重天上那焱采宫火神的座下童子,现下有要务在身不便回去九重天,特来向你询问火神的状况。”

我没反驳他,诚然他也确实有此魅力,便给他也舀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道:“乖来先喝一口汤补补肾,你不喝就是不爱我。”

“怎么,迷路了没找到我说的那座山头?”我问。

阑休再想了想,道:“尊上被你气得失去了洞察能力,自然是没有发现。”

蓦地想起当时在妖界时,火夕为护我而遭这厮的麟角穿胸而过,我便有些气闷,觉得若是便宜了这家伙会有些对不住火夕。隧我不留情面,欲从言语上打击他,道:“你妖界亡了。”

我颇有些忐忑,问:“你不开心了?”

父尊绷着脸边吃边问澜休:“锦儿与你的大婚,你可还愿意继续?”

澜休见我回来了,几步走过来,身长玉立地站在我面前。清润的指尖碰了碰我的面皮,替我拢了拢耳边的发,动作十分轻柔。他浅浅笑问:“伤还疼么?”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表面而已。于他来说,内里是用来腹黑的,表面是用来坑爹的。

“啊——”我定睛一看,险些栽倒,失声大吼。

然当我不大利索地回到了魔界魔殿时,也正正是我与父尊共同居住的处所,情况有些出乎意料。

想他火夕奴役了我那么久,我却不能冤冤相报,是有些可惜。但念在这厮目前重伤未醒,暂且便宜他了。

诚然,说火夕是我朋友,我想他更像是一恶霸。但我给他留了面子,没拆穿他。

我听得出来,他语气半叹半喜,这令我十分踏实。一踏实我便觉得委屈,掀起眼皮看着他,老泪纵横:“阑休,你长得真好看!”

不过,最好莫要真的死。

于是还不待火夕将我扔开,我立马自觉自愿地闪开且动作快得很。

见火夕半晌不语,我再道:“我是允许有不同声音的,你也可以随便发表你的看法。”

火夕吁了一口气,颓然道:“……你赢了。是我太没有文化。”

后来,火夕一直很颓废,颓废于惭愧自己太没有文化。看书也显得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

当然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然很晚了,他提不起精神也是十分情有可原的。

我坐在他旁边刚打了一个呵欠,火夕便又开始提笔欲在书上批注。只可是那毛笔沾上砚台才发现,砚台里的墨已经差不多干了。

“流锦,帮我磨一下墨。”他抬起眼帘来,侧头看我正巧在打呵欠,就改了口,“算了,我自己来。你去睡罢。”

我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火夕果真自己拈起一只墨块,开始缓慢而闲淡地研磨。〖〗我道:“你就不能先睡一睡,待明天养好精神了再看这些书么?”

“不能。”

“为什么不能。”我看他继续不急不缓地研磨。

他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今晚我感觉好。你还不去睡的话,就替我磨一晚上的墨,想必我不仅感觉好,还效率高。”

(三)

我摸了摸鼻子,牵起火夕的外袍,走向卧榻,道:“你说什么我什么都听不见,你感觉好你就继续罢,我真困。不是一般的困。”

侧身躺下,还没合上的眼界里,映入火夕的侧脸,一边悠悠然捋着广袖研磨,一边嘴唇挑起往上勾了一抹轻轻浅浅的笑。

似晓得我在看他一般,他忽然抬头看着我。嘴角的笑未能及时收得回去。